一天前的下午。

襲擊許安平後倖存下來的九名黑衣人回到了各自的宗門,將襲擊的戰況彙報給了各自門主,立刻引起六大宗門所有高層的重視。

面對強大到近乎無可匹敵的許安平,六大宗門第一時間召開長老會,緊急商討應對策略。

“毫無疑問,許安平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洗髓境,眾所周知,踏入洗髓境之後,人體會再一次產生質變,實力有一個飛躍式的提升。”

“更何況,以許安平的表現來看,他恐怕不是一般的洗髓境,甚至比我們幾年前圍殺的那位更強!”

“如今的許安平,論個人戰力,在整個河洛城的範圍內,恐怕都算得上是無敵的存在。”

“而我們這次安排十二人聯手偷襲,他應該猜得到我們的身份,等他回來,一定會對我們實施報復。”

金鼎門的長老會上,在座的幾位長老紛紛發言。

其中一人滿臉凝重地問道:

“這些大家都明白,現在最關鍵的是,面對這樣一位近乎無敵的強者,我們應該怎麼辦?”

此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下來。

所有人心裡都十分清楚,既然連十二位長老聯手偷襲都不能奈何許安平,反而被許安平輕易擊潰,那麼,他們即便再出動更多的人,恐怕也無濟於事。

畢竟,實力強到許安平這種程度,不僅正面戰鬥能力強,戰術靈活性也極為可怕,哪怕面對千百人圍攻而不敵,也能輕鬆逃脫。

所以,面對這樣的強者,人數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失去了意義。

“既然打不過,不如先屈服。”

其中一位長老嘗試著提議道:

“畢竟,玄月門的勢力只有那麼大,人數也只有那麼多,即便真的將我們所有宗門都滅了,也不可能侵佔我們留下的這麼多產業。”

“到時,他們還是得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勢力慢慢興起,最多隻是將那些新興勢力收為附屬。”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先忍辱負重,成為玄月門名義上的附屬。”

另一位長老立刻怒聲道:“怎麼可能!我堂堂金鼎門,和玄月門是同等級別的存在,怎麼可能屈居於玄月門之下成為他們的附屬?!”

“打又打不過,擋也擋不住,不成為附屬求取一線生機,你還想怎麼樣?和他們拼了?”

提議的楊中權長老冷笑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看不清現實?還以從前的心態來衡量我們之間的關係?還覺得我們能夠和玄月門平起平坐?”

“簡直可笑!”

“我告訴你,有了許安平的玄月門,已經凌駕於我們任何一個宗門之上了,不然,我們六大宗門為什麼要聯合起來?又為什麼要在這裡苦苦商量怎麼應對許安平?”

那位長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反駁。

其他幾位長老,包括主位上的門主,臉色同樣無比難看。

他們作為宗門高層,這些年來享受著權力帶來的種種好處,怎麼甘心讓宗門屈居於玄月門之下?

那樣的話,他們的地位相當於憑空下降了一大截,身上多出一重束縛,頭頂上多出幾位能夠對他們指手畫腳的更高層。

但是,對方宗門裡有許安平。

這位近乎無敵的強者,總有一天會打上他們的宗門,如果不屈服,到時他們又該拿什麼去抵抗?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其中兩位參與了襲擊許安平的長老,想到那一戰中許安平的可怕表現,不由心中一片寒意。

這時,楊中權長老繼續說道:

“各位,我們當慣了宗門高層,可以說是無拘無束,沒有任何人能以權勢強行命令我們,我自然也不想宗門成為玄月門的附庸。”

“但是,時勢不由人!”

“況且,大家該不會以為,想要成為玄月門的附庸很簡單吧?”

聞言,幾位長老詫異地看過來。

楊中權長老輕嘆一聲,道:

“你們想過沒有,我們六大宗門都得罪了許安平,也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打上我們的宗門,偏偏我們所有宗門聯手都無法抵擋他。”

“這種情況下,除了我們有屈服的想法,其他宗門難道就不會產生類似的想法嗎?”

“一旦有宗門開始屈服,我們六大宗門的聯盟之勢立刻就會土崩瓦解,面對玄月門的進攻,面對許安平的進攻,更是會毫無抵抗之力。”

“到那時,剩下的宗門就算想屈服都沒那麼容易了。”

“畢竟,玄月門不可能收下所有宗門為附屬,一定會將其中一兩個宗門滅掉,吞下他們的產業,讓玄月門壯大成為真正的高階宗門!”

“所以,就算想屈服,也得趁早啊!而且,率先歸順的宗門說不定能得到優待,甚至能談一點條件,或者跟著玄月門喝點湯,而之後歸順的宗門,肯定就沒機會了。”

楊中權長老環視一週,肅聲問道:“大家是想成為玄月門的附屬,還是成為許安平的劍下亡魂?”

所有人依然沉默。

但其中幾位長老下意識地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意志有所鬆動。

與此同時,其他五大宗門也在緊急商議,分別有了不同的決定。

……

玄月門,貝憲華的書房裡。

“我知道,如果我直接襲擊某一個宗門,肯定會引起其他宗門的警惕,甚至會導致其他宗門聯合起來抵抗,或者主動反擊。”

“這樣應該會給宗門帶來很大的傷害,所以我來找你商量一下,怎麼才能儘可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許安平認真地問道。

貝憲華沉吟片刻,說道:

“既然你已經在其他宗門長老面前暴露了實力,他們逃回來之後,將戰況彙報給宗門,那些高層此時肯定都已經知道了你的實力。”

“面對一位無法抵抗的對手,他們幾大宗門一定會聯起手來,共同進退,守望相助,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

“如果是我面臨這樣的處境,除了第一時間聯合其他宗門來抵抗你,還會立刻派人進攻你所在的宗門,抓捕你的朋友,甚至是每一個和你有關係的人,利用各種因素來牽制你,儘量讓你分心。”

“其他宗門大抵也會如此做。”

“所以,只要你進攻任何一個宗門,本門就必然會面臨他們的攻擊,基本沒辦法避免。”

“這樣嘛……”

許安平皺了皺眉。

他好歹是在玄月門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對宗門還是有幾分感情,自然不想看到宗門因為他而受損。

但被偷襲的仇又不可能不報。

哪怕自己毫髮無傷,而對方死掉了三個人,對他來說也是有仇。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外,隨後一道聲音傳進來:

“啟稟門主,金鼎門的門主盧東榮在山下求見!”

聞言,貝憲華和許安平同時一怔,不由互相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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