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昊沉默片刻。

倒是王靈萱急著說道:“那人昨天戴著斗笠,我隔著黑色面紗匆匆看了一眼,所以有點印象。”

“剛剛我家護衛問話的時候,我就在外面看著,感覺他的眼神和昨天那個斗笠人很像,才會認為是他。”

她畢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幾乎沒有社會閱歷,見許安平在父親的逼問下,始終堅定地說著自己昨晚沒有出門,心中一下子信了八分。

這讓她心中產生了一絲愧疚。

差點因為自己的一時誤會,而害死一個無辜的生命。

“也就是說,你們只是憑感覺,就將我師弟當成斗笠人,直接下令出手圍攻?”

洛天樂臉色難看地說道。

許安平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卻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的王文昊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對女兒的單純感到無奈。

但既然話說到了這裡,他也不好再假裝認定許安平就是斗笠人。

只能語氣緩和下來,說道:

“除了這些之外,我們還調查到其他的線索,知道了關於斗笠人的一些情報,而這些都與許安平相符,所以我們才覺得他就是斗笠人。”

“比如,斗笠人應該是兩三天之內才來到丹豐城,很可能是第一次來,並且很快就準備離開。”

“還有,斗笠人比較年輕,修為是養力境後期,住在這片區域……”

洛天樂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等等!王族長,你說斗笠人的修為是養力境後期?”

“沒錯。”

“何以見得?”

“斗笠人在黑市裡重點問了鍛骨功法的價格,但起初沒有購買,而是在搶奪了我女兒的錢財後,才折返回去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下來的,這說明他之前應該是沒有足夠的錢。”

“但在如此囊中羞澀的情況下,仍然急著要購買鍛骨功法,這說明他已經到了急需這門功法的時候。”

“很顯然,他的修為是養力境後期,迫切想要新功法突破鍛骨境。”

聽到王文昊一番看似頗有道理的推測,洛天樂搖了搖頭,說道:

“我師弟今年才十五歲,三個月前才突破到養力境,成功從雜役晉升為正式弟子,難道王族長覺得,我師弟如此驚才絕豔,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就能突破到養力境後期?”

“就算他真有如此驚人的天賦,又何必冒險搶錢去黑市購買鍛骨功法呢?我玄月門雖然算不得多麼頂級的宗門,但門內的鍛骨功法,據我所知,應該不下一門。”

王文昊一怔,隨即沉默下來。

其實,他始終沒有真的認為斗笠人就是許安平,聽到洛天樂的話,雖然不確定真假,但心中更是覺得許安平沒什麼嫌疑了。

“既然只是一場誤會,那麼此事就此作罷,小兄弟,剛剛的事情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造型精緻的荷包,從中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一臉認真道:

“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也算是彌補小兄弟剛剛受到的驚嚇。”

許安平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銀票,說道:“是誤會就好,我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他當然沒放在心上。

畢竟昨晚的事情真是他做的。

見對方不再追究,反而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的賠償,他心中倒是產生了些許愧疚。

搶劫是不對的。

深夜將一個昏迷的妙齡少女丟棄在無人的小巷裡,更是不應該。

許安平心中暗暗自責,手上動作卻毫不遲疑,一把將錢塞進了懷裡。

這時,王靈萱滿臉歉意地說道:

“你叫許安平對吧,我叫王靈萱,剛剛是我誤會你了,差點害得你受傷,實在抱歉,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如果遇到麻煩,可以來我家向我求助,我一定傾囊相助。”

王文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斗笠人還沒有找到,我們還要繼續調查,兩位小兄弟,我們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兩人很快離開房間。

一路上,王靈萱心中還在愧疚自責:“許安平達到養力境才三個月,沒必要急著搶錢買鍛骨功法,更何況他是宗門弟子,只要達到養力境後期,自然能學習宗門的功法,更是沒必要去黑市購買。”

“所以,這次確實是誤會。”

“還好懸崖勒馬,如果因為一時衝動而害死他,那可就罪過了。”

……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洛天樂將剛才的事情拋諸腦後,拍了拍許安平的肩膀,若無其事地說道:

“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好吧,一起逛逛吧。”

許安平點點頭。

沒多久,兩人一起出發,正好碰上糾結許久的鐘磊二人回到小院,便一同離開客棧,在丹豐城逛了許久。

關於王家一事,鍾磊二人心中頗有愧疚,在同門師弟陷入險境的時候自己卻躲在了一旁,所以只能當作不知,一直羞於提及。

洛天樂則是因為心知隔牆有耳,丹豐城可不是談話的地方。

於是,王家一事就這麼淡化,彷彿大家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而另一邊的王家,自然沒有找到所謂的斗笠人。

王文昊本來準備隨便抓一個人,對外宣稱有人搶劫王家子嗣的錢財,將其作為殺雞儆猴的物件處死,以震懾他人。

但遭到了王靈萱的反對。

王靈萱心中的羞惱與恨意,在發現自己誤會許安平,差點害死對方之後,便被歉意沖淡了許多,見找不到真兇,自然不想再去牽連其他人。

於是,搶錢一事只好淡化處理,在外界一片迷茫中結束了調查。

……

翌日。

車隊滿載著貨物,在許安平四人的護送下緩緩離開了丹豐城。

行至半路。

洛天樂突然說道:

“萬執事,我們來時遇到了好幾撥匪徒,這次返程,我提議換一條新路線,不知你意下如何?”

萬執事遲疑道:

“想要更改路線的話,需要提前規劃,可不是隨便就能更改的。”

“我們的總路程剛好需要兩天,所以兩天的行程要儘量均衡一些。”

“如果第一天的行程太短,那麼第二天剩下的行程就會很長,也就沒法趕在日落前回河洛城了。”

“第一天的行程太長也不行,那樣第一天就沒法抵達某個城鎮歇腳,只能露宿野外,那太危險了。”

洛天樂堅持道:“我懷疑,我們的路線情報洩露了,不更改路線的話,只會更危險。”

聞言,萬執事心中悚然一驚,險些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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