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信命
太陽漸漸西落，天邊的晚霞映紅了半個天空。
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照耀著每一處角落，彷彿給這片土地鋪上了一層金光。
臨川市郊外，臨川一中高三的學生們正不斷穿梭在密林中，他們臉色凝重，眼神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生怕被突然竄出來的石柱打到。
“小心，注意配合。”
學生們中有人提醒，彼此兩兩組隊看向前方，眼睛裡充斥著炙熱的光芒。
“快，快，快！”
“馬上就到，就差五十米了，大家加把勁！”
學生們一路疾行，很快就接近前方的那塊石柱，斑駁古舊的石柱周圍長滿了雜草，其上有很多青苔。
“快，攻擊！”
一道火球率先衝向石柱，火球撞擊在石柱上發出嘭地一聲悶響，隨後石柱劇烈晃動起來。
“大家再用力點！”
學生們繼續相互鼓勵，同時手中不斷匯聚各種元素，對準石柱狠狠轟去。
火球與風刃、雷電等不停砸在石柱上，將石柱轟擊的不斷搖顫，甚至發出刺耳的聲音。
“砰！”
石柱終於承受不住如此強橫的轟擊，瞬間化為齏粉。
學生們見狀，紛紛鬆了口氣，一下就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終於結束了，這石柱也太難了吧，”
遠處的山丘上，看著被眾人合力打倒的石柱的李一鳴幾人微微點頭。
“不錯，這一屆的學生質量可比我們那一屆好多了。”
八班的導師王強甚是欣慰，如果照這種情況下去，不出五十年，人類就有可能徹底將異獸打回去。
“是啊，這一次的學生確實不錯，不過，老李，我聽說你們班是不是有個叫葉穆的學生也要參加武考？你不勸勸他嗎？”
同在一所學校共事，有些事自然瞞不過他們，他們也並非阻攔別人的惡徒，只是武考兇險萬分，由不得他們馬虎。
“是，葉穆準備參加武考。”
李一鳴推了推眼鏡，深深點頭，他自然知道武考的困難，自百年前異獸入侵後，人類的領土大面積喪失，為了保衛最後的家園，人類建成一座座城市，所有人只能生活在城市裡。
臨川市外，這些年雖然一直都有專人在清理，但異獸的繁殖速度很快，如果不能將獸群全部消滅，短時間內又會出現異獸群。
這些異獸零零散散，遊蕩在城市外圍，雖然不多，但也需要及時清理，不過現在人類已經有了更好的方法，那就是用高考的形式，讓學生去剷除這些異獸，還能培養新一代的學生。
一舉兩得。
“聽說明天的考試是在一座廢墟小鎮，不知道學生們能殺多少？”
“快看，沐曦出手了。”
這時，一人發現了遠處的沐曦正在獨自面對三根石柱的圍攻，她的身體被火焰包裹著，整個人就像是要燃燒起來。
她身後的土地上，那些火焰都是在不斷地跳動著，彷彿隨時會爆炸開來一樣。
她就那麼站立在那裡，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雙眼卻始終盯著那三根石柱，她的身後的岩漿已經翻滾起來了，可她依然還在堅持著。
“好強！”
“老李，這沐曦怎麼會這麼強？！”
“我也不知道。”
在場的各位導師都有著四階的實力，自然能看出沐曦究竟是如何運用火焰的，饒是如此，他們依舊感到震驚。
小小年紀就有著二階上位的實力，假以時日，定然能成為一方強者。
“沐曦竟然能夠單單利用火焰就能夠將大地化為岩漿，看來她這一次一定能成為咱們臨川市的狀元。”
“對了，老李，我聽說葉穆與沐曦的關係匪淺，那她這次會不會也跟葉穆組隊？”
“這件事我會考慮的。”
李一鳴的目光落在正在遠處觀看沐曦戰鬥的的葉穆身上，若有所思。
看著將沐曦身後的滾滾流淌的岩漿，葉穆不敢想象沐曦成長到更高等級，會有何種的表現？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溟淵】能不能與現在的沐曦相提並論。
“好了，同學們，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明天還要考試，快點休息，別太累。”
這時，葉穆的導師李一鳴從遠處山丘跳下來到學生群中，開始招呼眾人休息，身體是本錢，不休息好，明天還怎麼考試？
“好。”
“葉穆，來一下。”
聽著李一鳴的話，葉穆微微一愣，李一鳴是他們的導師一般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怎麼會主動找上自己？
難道是因為高考？
“好。”
葉穆快步跟在李一鳴的身後，走向他的的帳篷，凝視葉穆遠去的背影，剛剛停下戰鬥的沐曦眉頭微微一皺。
“李老師，您找我？”
“先坐吧，咱們坐著說。”
隨手遞給葉穆一張行軍椅讓他開啟坐下，看著葉穆穩穩坐下後，李一鳴開始表明自己的態度。
“葉穆，你應該知道沐曦的天賦有多好，不出意外必定能進入八大異能學校之一。”
葉穆微微皺眉，倒也沒說什麼，沐曦真有這樣的實力。
“這兩年來，沐曦偷偷將自己的資源分給你，而你的刻苦我也一直看在眼裡，但臨近考試，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沐曦主動找你組隊，你要是真心為她考慮，就不要答應。”
葉穆沉默片刻，表情平靜道：
“老師，你是希望我認清自己嗎？”
李一鳴沒想到葉穆會這麼說，但還是點點頭。
“不，這是天命，你覺醒的只是G級天賦【水能力】，這在野外恐怕連一頭野狼都打不過……”
“G級天賦，已經是註定了平庸一生，你為何這些年還一直訓練，甚至是參加武考？”
聞言。
葉穆表情未變，眸底一閃道：“勞煩老師提醒，學生有自己的看法。”
李一鳴微愣，彷彿今天的葉穆比之從前大不一樣了，變得自信了。
夕陽西下，略帶涼氣的微風吹進了帳篷，打破了帳篷內沉悶的氣氛，眼看葉穆要離開，李一鳴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
“葉穆，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明明只是G級天賦，為什麼還要苦修兩年，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已放棄，現在甚至還要參加武考。”
李一鳴微微皺眉，依稀記得往年，葉穆在白雪茫茫中，一身輕衫在控制著水元素。
眼神同樣如今天一般堅定。
在他看來，這些是無用之功罷了。
少年的銳氣，改變不了天賦平平的事實。
葉穆腳步微頓，沉默片刻，開口道：“因為不信。”
李一鳴一愣：“不信什麼？”
“不信命。”
葉穆的話令李一鳴一愣，他沒想到葉穆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看著衣衫單薄的葉穆背影，李一鳴罕見的沉默了。
“天命……”
李一鳴微微喃喃，眼神逐漸變得黯淡。
覺悟...
這一代的異能者靠得便是不認命，又從何而來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