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酆都令,綻靈傘
酒店中,鍾維先是靠手機語音助手,給家裡打了電話,告訴父親自己過年再回去。
而後又撥通沈圳的號碼,詢問他做法事的東西是否準備齊全,得到確認後才結束通話電話。
疊憎屍胎的法事他有十成把握,所以也沒過多準備,而是從銅牌中取出黃紙硃砂,著手繪製符籙。
以他現在的法力,能借來的力量都偏向於輔助性,例如清源妙道真君的神眼,南斗六星君的星位,以及天速星的神行。
反觀主要的誅邪手段卻有些欠缺,偏偏可製作的符籙威力又太小,就只能多多準備。
一道絳雷符不夠用,那就搞幾十道,幾百道,以數量取勝。
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計,遇到像靈傘兒這種級別的對手,普通符籙就算數量再多也很難應付。
所以鍾維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平鬼患攢功績,結善緣積陰德。
柳下奇門雖然屬於道教,但修煉方式卻與道教完全不同。
道教法門,主流為修煉內丹術,講究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被稱為人間道。
柳下奇門就完全不同,他們走的是地府鬼神道,靠體內的酆都令修煉。
此令為修煉者三魂所化,可通九幽黃泉,只需將抓到的鬼魂透過酆都令送往地府,便會記錄功績。
當然,陰德同樣屬於功績,也會記錄在酆都令上面。
陰德的範圍就比較廣泛,誅殺為禍人間的妖魔道、殭屍,以及人間道邪修,都會為鍾維增長功績。
只不過若是使用兇瞳,就會消耗陰德,雖不會使鍾維的境界下滑,但會對進階下一境界產生影響。
鬼神道最初的四個境界,為陰卒、陰差、陰官、鎮獄司,鍾維現如今正處於陰差這一階段。
瞳界裡關押的靈傘兒,屬於兇靈巔峰,只差一步便能成就鬼王,與鎮獄司同級。
鍾維之所以留著她,就是看上了她的鬼力和鬼蜮術。
是的,除了天庭地府,他還能借鬼的力量,而且只要被他收服關在瞳界,就沒有不能借的力量。
想到這兒,鍾維忽然想看看靈傘兒的鬼蜮術,便動手施法,將她的力量變化成投影抽了出來。
很快,靈傘兒便化作一道虛影,緩緩出現在鍾維背後。
“天師,這是什麼情況!?”
“我要借你的力量試試,待會兒你要放下一切戒備,與我同心應答便可。”
靈傘兒一雙媚眼眨了眨,驚訝的問道:“您居然還能使用我的力量,太神奇了,倘若我反抗呢?”
“沒用,我依舊可以強行抽取你的力量,不過那樣會大打折扣。”
說著,鍾維手掐法訣,輕聲道:“鬼道靈傘兒,借我鬼蜮術一用。”
聞言,靈傘兒立即低頭恭敬道:“小女子悉聽尊便。”
剎那間,靈傘兒的虛影鬼氣瀰漫,紛紛湧入鍾維體內,同時他右手虛握,那把畫著牡丹花紋的鮮紅油紙傘便現於手中。
“這便是你的鬼蜮之術?”
靈傘兒輕輕點頭,道:“小女子的術法名為綻靈,傘內可放出血光,中術者周身會綻放鬼牡丹,花香惑人心神,花根侵蝕氣血。”
“也就是說,如果牡丹花作用在我身上,會吞食我的法力?”
“正是,天師之聰慧小女子萬不能及。”
“那倘若我以道法驅散呢?”
靈傘兒笑道:“鬼牡丹吞食多少法力,就會增長多少,簡而言之,只要中術者法力不枯竭,就一直沒法擺脫,除非施術者死亡,或者綻靈傘被毀。”
鍾維思索一番,這鬼蜮術倒是個棘手的制敵利器,以你的力量來禍害你,聽上去就很麻煩。
不過此時也沒個倒黴蛋讓他施法,鍾維便散去法術,讓靈傘兒退下。
“小女子告退。”
靈傘兒躬身行禮,隨後虛影漸漸淡去。
次日清晨,鍾維便打著黑雨傘走出酒店,走到路邊等待,不多時,方綰的車便停在路邊。
他絲毫沒停頓,收起傘,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並繫好安全帶。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把方綰看的滿臉問號,不禁抬起白皙的手掌在鍾維眼前晃了晃。
“幹嘛,想讓我幫你看掌紋嗎。”
“我只是好奇,你怎麼閉著眼睛還能跟正常人一樣,不是失明瞭嗎?”
鍾維聳聳肩,左手放到心臟處,道:“肉眼雖不可視,仍有心眼清明。”
“你還文縐縐的,我看啊,就算有也是個小心眼。”方綰一邊打趣,一邊啟動車子。
“嗯嗯,那你就是沒心眼。”
“怎麼跟姐姐說話呢,一晚沒見咋這麼皮了。”
“昨晚我和方錦透過電話,她說你就比我大三歲而已。”
正說著,鍾維忽然感覺陽光照在腿上,便伸出手,摸索著想將副駕駛的遮光板放下。
“別摸了,我早就給它放下去了,姐跟你講,別說是三歲,就算大一歲你也得叫姐。”
“好好好,那麼姐姐,你要帶我去哪兒呢?”
方綰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隨後說道:“昨天在回繡都的路上,你不是說想靠本事賺點錢嘛,姐姐就給你聯絡了個差事。”
“什麼差事?”
方綰說她有個閨蜜,名叫張琪然,已經結婚多年,但一直沒有孩子。
夫妻兩人都以為自己身體有問題,就跑去各大醫院檢查,結果卻被告知一切正常。
可無論如何,張琪然就是懷不上,兩人甚至專門去了趟國外,透過最先進的醫療器械檢查身體。
然而,依舊得到的是同一個答案,他們的身體一切正常。
向來沉穩冷靜的張琪然崩潰了。
從那天起,她一個無神論者走遍大江南北,不斷到各種道館廟宇燒香求子,也拜訪過不少朋友介紹的大師高人。
結果忙來忙去,依然沒有任何進展,反倒還被騙了幾十次,前前後後一共損失了五百多萬。
鍾維聽到這不由得一愣,道:“被騙一次兩次我能理解,數量多達幾十次還不長記性,她爺們兒不管嗎?”
“她家那口子更著急,花幾百萬算啥,人家根本不在乎。”
說著說著,車子已然開到郊區,駛過一座吊橋,下面河水清澈,正有不少人在釣魚。
方綰瞥了一眼,道:“你看那些釣魚佬,跟餵魚似的打窩,能釣上來一條就算成功,這不跟我閨蜜想的一樣麼。”
鍾維搖搖頭,道:“首先,我現在看不見什麼釣魚佬。”
“不好意思,我把你失明的事兒給忘了。”方綰說罷,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小嘴。
“其次,釣魚佬再拉胯,他也能釣到魚苗,還會釣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方綰笑道:“我知道,內衣、菜刀、骨灰盒,連迫擊炮炮彈都能釣上來。”
“對吧,他們至少不會空軍,但你閨蜜那邊就不一樣了,他們夫妻倆連魚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