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步驟算出來之後，把這個公式帶進去，就可以了。”蔡智航算出最後的得數抬眸看到身邊的人皺著眉，筆戳了戳太陽穴。
“我沒講明白？”
林欣琳嘆息著將筆丟在一邊“不是，我太笨了，聽不懂。”
“沒關係，這套卷子的最後一題是壓軸，難度比較大，我再講一遍。”蔡智航撕下一張草稿紙，開始列公式“你先寫一下，看看你是到哪一步開始聽不懂。”
“好。”林欣琳重新拾起鬥志，開始寫題。
兩人在自習室一屁股坐到中午兩點多，林欣琳有些疲憊的伸了個懶腰“小琳老師還是很聰明的對不對？”
蔡智航輕笑了聲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嗯，琳琳最聰明瞭。”
兩人收拾東西回了教室，老師還沒到，課代表在收作業。
“回來了？”許優晴手裡動作劇烈，瞥見門口進來的倆人的隨口問了句。
“嗯。”
“下午就兩節課，一起出去玩啊。”商彥嚼碎嘴裡的棒棒糖。
“行啊，去哪玩？”
“我和航哥去檯球桌打檯球，你倆在樓下電玩城，許優晴帶著點林欣琳昂，別丟就行，玩夠了打電話。”
“我也想試試檯球。”林欣琳回頭對著蔡智航無聲的說。
蔡智航微微點頭“許優晴檯球solo怎麼樣？”
許優晴疑惑的抬頭看他彷彿在說“大佬，你沒事吧？”
“就問你一句話，要還是不要？”
“航哥都開口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呢？solo就solo，輸了……這個數。”許優晴豎起三根手指。
“好。”
商彥心裡盤算著多少“30？你們玩的也太小了吧？平時不都50起？”
蔡智航無語的掰起他的手“後邊再加個零。”
商彥震驚了，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我靠，你們玩這麼大。”
“要玩就玩真的，要玩就玩大的，玩小的多沒意思。”許優晴一向好勝，凡事都想爭一爭。
放學後，許優晴和蔡智航先去訂桌了，林欣琳和商彥一起去買飯。
“你想吃什麼？”商彥和林欣琳在小吃街上走了快一圈了，還是兩手空空。
“你們男生都喜歡先問別人想吃什麼嗎？”林欣琳無語，平時跟蔡智航出去的時候，他也喜歡問自己想吃什麼。
“不是啊，怕我們喜歡的，你們不喜歡。”
“比如……？”
“特辣螺螄粉？榴蓮披薩？臭豆腐？”
“那算了，想吃雞蛋麵了，去買四份雞蛋麵和手抓餅吧。”
“行。”
許優晴和蔡智航走在一起，蔡智航冷漠的要命，一路不說話，甚至許優晴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威壓。
“真他麼欠你的，就應該跟商彥一起去買飯的。”許優晴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嘴裡唸唸有詞。
“開兩桌檯球。”蔡智航敲了敲前臺的桌面，裡頭蹲著不知在幹什麼的人露出腦袋。
“得嘞。”前臺是一個紅毛小年輕穿搭極其非主流，許優晴轉移了半天注意力才憋住沒笑出來。
“4樓3廳，航哥剛好剩一間獨兩桌，玩的開心。”紅毛貌似和蔡智航很熟，就差把胳膊搭在對方肩上了。
“謝了。”蔡智航食指搖了兩圈鑰匙。
紅毛見兩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開始找話題閒聊“商彥沒來啊？不會是帶妹子打檯球吧？”
“注意你的言辭。”蔡智航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因為他這句話冷了一個度。
紅毛一身雞皮疙瘩賠笑著“開玩笑開玩笑，航哥冰清玉潔著呢。”
“來了。”許優晴從椅子上站起，小腿不慎撞到前臺的桌沿，生疼。
“怎麼了？”蔡智航疑惑的看著她的疼痛的表情打量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
許優晴搖了搖頭“沒事，撞了一下。”
“東西先放前臺，走，去檯球桌。”蔡智航接過林欣琳手裡的飯轉身遞給紅毛，紅毛一臉乖順的接過不屬於他的晚飯，笑著點頭。
檯球房雖然只有兩桌檯球，不過房間還挺大，還有一張沙發和桌子，落地窗很大，採光不錯。
“不錯啊，李林這小子靠譜。”商彥撈起一邊的球杆抹了兩下巧克粉對準白球就是一杆，12顆球“乒乒乓乓”的相互碰撞在一起，9號球應聲入洞。
“不錯啊，有進步。”許優晴象徵性的鼓了兩聲掌。
蔡智航那邊也開始了熱身，蔡智航彎腰發球的樣子很帥，無法言喻的帥，他一直留的寸頭，光在一起這段時間他就已經剃了三次頭了，都說寸頭辨帥哥，是真的。
林欣琳不會打檯球，也不好意思讓商彥教，只能學著樣子，左手前兩根手指微微翹起，後三根曲著撐在球桌上，球杆的一頭撐在大拇指的虎口處，右手握著杆尾。
或許是力度或者著力點不對吧，白球被林欣琳捅了一下之後蹦蹦噠噠的在球桌上跳了兩下，滾了兩圈，穩穩的滾到了商彥的面前。
商彥的笑意憋也憋不住“你還是等著航哥教你吧。”
後桌的“大戰”一觸即發，決定誰先發球的方式是石頭剪子布，許優晴可能是上完廁所沒洗手，竟然輸給了運氣一向不好的蔡智航。
“出師不利啊。”商彥賤兮兮的湊到她面前犯賤。
“滾滾滾，不會說話閉嘴。”
蔡智航發出第一杆，動作利落，13顆球相互碰撞，角度銳利，三顆球頂不住壓力紛紛入袋。
“開局就三顆啊？許優晴準備好掏口袋吧。”
“閉嘴行不？”許優晴有些慌又有些惱怒，惱怒商彥怎麼這麼煩。
蔡智航笑著發出第二杆白球猛地撞向黑球，檯球碰撞的聲音清晰可聞，黑球最終滾落在洞口邊緣。
“失手了。”蔡智航遺憾的給球杆擦了兩下巧克粉。
許優晴看著送分的黑球異常興奮，只要黑球入洞，以白球的位置，橙色的球也能進去。
林欣琳看不懂，但看著商彥的表情應該挺牛逼的吧？
近半個小時過去，桌上只剩兩顆球，蔡智航進了7顆許優晴無論如何都輸了，許優晴有些不甘心將球杆放回原位後，去外套口袋裡掏手機開始給蔡智航轉賬。
“願賭服輸，我輸了。”
“謝了。”
四人吃過飯出來已經五點半了，蔡智航請了飯錢，許優晴雖然不服輸但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吃完飯就笑容滿面了。
路過車道時，有一個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聲音喊住了林欣琳“林欣琳？”
林欣琳聞聲猛地回頭，一個看似西裝革履的男人靠在一輛賓利門邊“爸爸？”
“喲，還認識我？我以為你們娘倆早就不認得我了，林欣琳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麼？！”
“我當然沒忘，我姓林，不是凌華碩的林，是林滿的林，我不是你的女兒，你不配做我的父親。”林欣琳被林華碩的話激怒“你也配讓我記得你。”
許優晴傻了眼，她似乎從沒見過這樣的林欣琳。
“當年要不是你姥爺那老不死的東西，要不然我早就跟你媽離婚了，還能有你？你姥爺剛走沒多久吧？你媽現在窮的都快賣房子了，你還有資格在這裡跟我叫囂？”
林欣琳神情冷漠，甚至覺得她如果手裡有把刀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刺向眼前的男人。
“叔叔，她剛剛都說了，你不是她父親，我們快上課了，如果您再繼續騷擾下去，我會聯絡警方進行處理。”蔡智航不緊不慢的摁下了110的電話，沒有撥通。
“你……”男人眼神犀利的瞪著蔡智航。
四人沉默著走了一路，蔡智航牽著林欣琳的手，捏了捏“剛剛那個是我爸爸，對不起啊，給你們惹了麻煩。”林欣琳長舒一口氣“我不姓林，其實我姓凌傲雪凌霜的凌，是我私自改掉的，我從小一直想改掉的。”
蔡智航忽的想起之前在王富貴的辦公室裡看到過的林欣琳的個人資料，上面姓名那欄裡確實寫的是凌欣琳，蔡智航也疑惑過她為什麼作業本上寫的都是林欣琳，但也沒問後來就漸漸忘記了。
“不想提起，就讓它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