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次實驗,助手:汐空。操作員:蘇芙比。”

一身白大褂的汐空懷抱著一個記錄板,手中的筆不時地舞動著,在紙上留下一道道龍飛鳳舞的醫生體。

他微微抬起右手,將下滑的眼鏡推回原位,那副專注而認真的神情,彷彿一位正在探索未知領域的資深研究員。

“咳咳,汐空哥哥,這版的方案也失敗了啊。”

小蘿莉輕咳了幾下,玉手一揮,將眼前那團暗紫色的煙霧驅散開來。

“無妨,莫要著急。”汐空柔聲寬慰道,眼神充滿鼓勵地望向一臉挫敗的蘇芙比。

“所謂科研,便是在無數次失敗之中摸索前行。哥白尼曾在探究科學的路上“紅紅火火”一生,路易十六由於其出色的能力最終“人頭落地”。”

汐空此刻宛如一名長者,循循善誘。

“可他們不都失敗了嗎?”

小蘿莉掰開小白鼠嘴巴的動作頓了一下,不解的問。

“他們都成為了後人的鋪路石。這一路走來所積累的經驗亦是寶貴無比的財富。”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盯著那隻正被強行灌入魔藥的小白鼠。

它原本柔軟靈活的四肢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彷彿遭受著巨大的折磨一般。伴隨著身體的抖動,一陣又一陣悽慘而尖銳的叫聲從小白鼠那細小狹窄的喉嚨中傳出,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他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緩緩開口說道:

“況且失敗並非終點,失敗而身敗名裂才是歸宿。只要我們堅持不懈、勇往直前,終有一日能夠實現心中的目標,畢竟……”

“畢竟什麼?”

小蘿莉遺憾的將坩堝裡暗紫色的不可名狀之物倒進桌上的玻璃瓶中,並歸類為劇毒不可觸碰。

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是一每日服用的量。

“畢竟科研所需的兩個條件,你已經都有了。”

“那汐空哥哥,第一條是什麼?”

“有錢。”

“那第二條呢?”

“擁有源源不斷的資金鍊。”

“喂,不要帶壞小孩子啊!”

冰冷的刀鞘重重的拍了一下汐空的後背,讓他不由得向前踉蹌了幾步。

汐空一臉驚愕地回過頭來,只見一個身影正站在自已身後,手中握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刀鞘。待看清楚來人後,汐空心中的驚訝頓時化作了一絲無奈——原來是鈞羽。

此時的鈞羽已經換上了一身研究員的服裝,顯得格外精神煥發。他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似乎對汐空的行為頗為不滿。

“鈞羽老弟,你設想一下一個身無分文的研究員是怎麼生活的。”

鈞羽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想到了那個落魄研究員,因為自已所研究的專案過於冷門而四處流浪但依舊不願放棄的傳聞,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隨即他反應過來“不要轉移話題啊喂!”

看著後來的人,蘇芙比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喜。

原本她覺得她並不需要助理這一職位,直到汐空唸叨著這樣可以加快工作效率並在名單上加上了鈞羽的名字,蘇芙比這時才無話可說。

“鈞羽哥哥!”

她摘下了附著著各種神秘植物提取液的手套,撲進了鈞羽的懷裡。

“好好好,你們可真像一對親兄妹啊。明明只認識不到一週......”

彷彿許久不見的兄妹終於再次重逢,家庭圓滿的一幕在他眼前上演,汐空眼裡差點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被調侃的二人面紅耳赤,鬆開了對方。

汐空來到鈞羽的身旁,勾住他的脖子來到了鍊金臺旁。特地拉低了聲音,確保只有他們二人可以聽到。

“說說唄,你是怎麼讓一個認識不到一週的幼女對你擁有如此大的依賴感的呢,我們的蘿莉殺手?”

汐空滿臉黑線的盯著汐空賤兮兮的笑臉,強行忍住了捏碎這張臉蛋的慾望。一想到那麼俊美的臉上戴著如此賤的表情,他的心裡就一陣惋惜。

“這又是什麼鬼外號?還有不要把我說的和人販子好不好?”

緊握手中刀柄的汐空狠狠的拍了一下汐空的屁股。

不錯,緩衝效能挺好的。

“看來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水族館一樣——好多餘啊。”

汐空故作遺憾的從鍊金臺邊離開,並貼心的為這對“兄妹”帶上了房門。

鍊金臺上只剩下了七個不滿四分之三的魔藥瓶。

♚ ♟ ♞ ♝ ♛

漫天的星辰已經隱去了它們的身形,替太陽的到來清空了舞臺。

已經早晨了。

不顧卡森先生的勸阻,在沸騰的坩堝前度過了一夜的蘇芙比頂著厚厚的黑眼圈拉開了整個後半夜從未開啟過的房門。

沒有來得及等待陽光的普照,她就被人拉著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森林裡。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睏倦侵蝕了她的精神,封閉了她的雙眼,以至於看不清前路。

“好睏啊,美味嚼嚼劑Ⅸ還差最後一點就能成功了……到底缺的是什麼素材呢……”

她並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十四行詩,以至於直接撞到了十四行詩的腿上。

“哎呦!”

“請專心走路,時刻注意淑女禮儀,蘇芙比小姐。十四行詩小姐正在工作,不要打擾她。”

看著迷迷糊糊的小蘿莉,卡森先生心裡充滿了心疼與欣慰的情感。

這是一種長輩看到自已的晚輩終於褪去了稚嫩,對一件事有所努力有所奮鬥的欣慰。

這也是爺爺看到自已孫女如此拼搏的心疼。

雖然卡森先生是管家,但他和這家人的關係並不像簡單的主僕,而是作為一個「爺爺」類的角色。

“是的。十四行詩已收到回信。我們正在準備前往救治所。”

十四行詩正襟危坐地面對著一封漂浮於半空之中的信件,字斟句酌、一絲不苟地回應著它。

若有旁人在場目睹這一幕,必定會認為她精神失常,把她視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那封潔白如雪的信封口處裂開了一道細微的印痕,並且這道印痕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擴張。

眨眼之間,印痕竟然變成了一張嘴巴的模樣,緊接著 Z 女士那清脆悅耳的嗓音便從“嘴”中傳了出來……。

“那麼我便長話短說了。華盛頓觀測員發來報告,相近州的物資都在向芝加哥調動。”

信件那頭的人似乎嘆了一口氣。

“重塑盯上的是這批救援物資,你們的計劃需要進行調整。第一要務是阻止他們搶奪物資,解救難民人質。今天恐怕會有一場激戰。保險起見,我們將派遣新的人手與你們會合。”

“那維爾汀怎麼辦?”

一旁路過的汐空搶先一步問出了這個盤繞在十四行詩心頭許久的問題。

“她應該很清楚自已在做什麼。那是汐空?你和你的隊員們相處還好嗎?”

對面的人似乎並不能透過信紙看到來者,但她還是很好的傳達了自已的擔憂。

“還不賴。”

汐空腦海裡回憶起那三人嘿嘿嘿怪笑著把他帶到地下“小黑屋”的經歷,瞥了一眼一路上都在祈求蘇芙比配置一瓶喝了就永遠不會讓人發胖藥劑的木子,汐空臉上掛起了一副愉悅的笑容。

“他們人又好,說話還好聽,我超喜歡看他們樂子的。”

“人又好?”

Z女士對這個答案愣了一下,看著桌上那些曾經被派遣過去的隊長們堆積成小山的舉報信,她嘴角抽了抽。

這些信件裡翻來覆去,就只能在這包涵真情實感的文字裡密密麻麻寫滿了9個字——“我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不過聯想汐空那惡劣的性格,一切好像又有些合理。Z女士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你高興就好。感謝你們為人類福祉所做的一切。靜候你們的貓頭鷹傳來好訊息...”

“吱——!”

一支淌著粘液的冷箭貼著汐空的臉龐射穿了信紙。

待到汐空抬頭望去,想看看是哪一個「小可愛」如此不小心。順利的話,他還很想送那人去見見他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父母。

幾個戴著重塑之手面具的身影攔在了前面,為首的那個正舉著自已的術杖。

“這片樹林已經被封鎖了!不是運輸人員就給我回去!”

他吼道。額前的那一撮黃髮隨著他的吼叫顫抖著。

擁有足夠的智力去遵守自已的職責,並可以進行簡單溝通,是個人沒錯了。

就在汐空想著一套能夠連鬼都能糊弄的說辭時,處於那個持杖人類身後的舉錘使徒似乎對汐空將自已無視這一點十分不滿,他張雙唇分開。

“ㄨㄛㄛ——!”

看來並不完全是正常人。

“知道我們上頭是誰嗎,竟然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汐空眼神輕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同時向身後的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不要衝動行事。然後,他雙手抱在胸前,慢慢地向前踱了幾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自信和高傲。

面對汐空的質問,男人不禁有些緊張。

他開始努力回想自已認識的那些領導們,但似乎並沒有一個人與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汐空相匹配。

難道說……這個汐空是某位領導的秘密情人或者私生子?

想到這裡,男人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他暗自祈禱著千萬不要得罪這位可能大有來頭的人物。

畢竟,對於他這個社畜來說,來到重塑之手也不能改變自已的命運。有時候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這時,一隻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他頭也不回。

“思考,我在別吵。”

可那隻手似乎並沒有被這一句話勸退,它仍然留在男人的肩上。

“都說了別吵,你是聾了嗎?”

男人憤怒的看向那隻手的主人,可他驚恐的發現,那頭白色的長髮,正是那個讓自已汗流浹背的小鬼。

汐空居高臨下地盯著男人說道:“怎麼,還沒想起來我是誰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彷彿在嘲笑男人的無知和愚蠢。

“您....到底是誰?”

“我們當然是運輸人員,只是運輸的東西與你們不同。”

“不過,你的父親沒有教你不要用這種方式和長官溝通嗎?”

汐空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為男人的情商感到失望。

“我們是由尊敬的阿爾卡納女士分配給那位新來的長官維爾汀的特殊小隊。收到維爾汀大人的指派,喬裝便衣來檢查你們的工作是否合格,是否別有用心。”

“你也可以稱呼我們為「特派員」,不過現在嘛....”

汐空眯起眼睛環視了一圈這個由一個正常人類和三隻類人的小隊,和他所說的話一樣,觀察著他們。

男人嚥下了一口口水。

“恭喜你,由多方參考,鑑於你的優秀表現,你過關了!我的朋友,你向一個偉大的組織表現了你的忠誠!”

“擦亮眼睛,識別出那些屬於基金會的走狗!好好幹吧,重塑之手是不會虧待你的!”

不知道是汐空的話術起了作用,還是維爾汀的名字很具有威懾力,那個男人聽了之後像是送走了一尊瘟神一樣鬆了一口氣,很果斷的讓開了路。

眾人帶著奇怪的眼光走過了這一臨時關卡,向密林深處走去。

♚ ♟ ♞ ♝ ♛

半天可以做什麼?

榜上的資本說,半天可以從零培養起一位百萬富翁。

常年不醒,醉生夢死的人說,半天可以睡上12小時。

而面臨災難的人們告訴你,半天能夠建立起一個人類的簡易營地。

儘管僅僅過去了半天時間,但這片樹林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人們或坐或站地圍繞在軍用帳篷周圍,有些人躺在擔架床上,還有些人則守在臨時搭起的爐灶旁邊。

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努力擠出笑容來掩飾內心的不安和恐懼。而在場地中央,則擺放著一口巨大無比的坩鍋,旁邊還矗立著一座類似於新聞釋出會使用的木製高臺以及一架斯坦威鋼琴。

\"讓我瞧瞧......哦,原來是勿忘我先生啊。聽說您想要跟我們合作?\"

一個聲音從高臺上傳來,帶著些許質疑的味道,似乎來者在他眼裡並沒有達到記下名字的重要程度。

\"沒錯。\"

\"那麼請問,您的醫師執照呢?另外,您的臨床診斷水平如何?又曾經診治過多少位患者呢?\"

那個聲音繼續追問著這位自稱能夠提供醫療幫助的人,質疑的聲音裡夾帶了一絲諷刺。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沒有,先生。”

“你在和我開玩笑?”

“先生,我是神秘學家。”

似乎“神秘學家”的身份可以作為一切的通行證一樣,

“噢,也可以稱為“神棍”,對嗎?”

軍人服飾的男人合上上手中的報告書,語氣裡的鄙夷與不屑宛如一條條鋒利的長矛,富有攻擊性。

他那粗大的長滿了斑點的鼻子險些懟到勿忘我臉上。

“我是受邀而來。你明明已備好我所需的坩堝與素材,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強忍著腥臭的口水噴到臉上的不適,勿忘我強壓怒火,神色平靜。

“嘖……真搞不懂那幫肥頭大耳的長官抽了什麼風!……像這樣的怪胎能做點什麼?用爛草根和癩蛤蟆去過家家?”

可惜,像他這樣清醒的人終究只是少數。

“這不是勿忘我先生嗎?太好了,有你在我們就放心了……咳咳……我們已經一夜沒有吃東西了。餓得發抖,還不住地想去吃……我不知道,他們說那是現金。”

一個衣著雍容華貴的美婦人看見勿忘我簡直就是見到了救星一般。顯然,他們認識許久。

“別擔心,我保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杜蘭特夫人。”

“咳咳,我明白……但你一定能優先為白帳篷區診治,對吧?看在我們曾歡度那麼多美好宴會時光的份上!我們已經承受不住更多的打擊了。”

貴族們的自私自利往往全然不顧及那些生活於社會底層民眾的生死存亡,特別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無心去關注那些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消耗品的存亡。

“原來這裡還有其他的區域。那麼,白帳篷區外住的是什麼人呢?”

一直跟在勿忘我身後的槲寄生說出了她重返這個場景的第一句話。

“上帝才知道了。聽說是一群流民和小販,我可從沒見過他們!不過,這位尊貴的小姐,你看起來很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恐怕是您認錯人了,夫人。”

眼看著人們聽到勿忘我的名聲後都聚集過來,軍官面色愈發不善。

“別磨磨蹭蹭的!既然是來救人的,就給我抓緊時間,這裡還有上千號人等著救治!”

軍官扯著嗓子吼道,試圖用這種方式向勿忘我施壓,並藉此樹立起自已作為指揮官的權威形象。

然而面對軍官的怒吼與斥責,勿忘我卻顯得異常鎮定從容,他只是緩緩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彷彿是在看一隻穿著人類衣服的猴子。

“製作魔藥時需保持肅靜,先生,您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勿忘我的語氣雖然十分輕柔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脅。隨著他話音落下現場原本嘈雜喧鬧的氣氛也頓時變得安靜許多。

“嘁、裝神弄鬼……我半小時後再來檢查,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東西!”

眼見著周圍那些貴族們開始對自已投來質疑甚至略帶敵意的目光,穿著軍裝的男人有些心虛地丟下這句話後便匆匆忙忙地轉身離開,想要儘快從這個尷尬的場面中脫身。

“他的態度為什麼這麼惡劣?”

維爾汀找到了自已的存在,悄悄的問一旁抱著「槲寄生」的槲寄生。

不過壓低聲音的疑問還是被第三個人聽到了。

“我對大餐前的水果拼盤沒有興趣。好好享受“暴雨”前的寧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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