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守在太慈宮?囡囡呢。”

“剛才明姝姑姑跟我說,太后見彭小姐字都不認識發了火,讓如蘭坊的青竹姑姑親自教導。”

鸞和嘆了口氣:“越學越好,悅年你去找疏灰,讓她幫著教教,也護著囡囡別被罰的太狠。”

太慈宮中

明姝給太后按摩頭部,太后嘆息:“你也是見過鸞和剛回來的模樣,這彭意暖除了長相,哪裡還有半點隨她?唯唯諾諾黏黏糊糊,鸞和在時恨不得縮在她後面不見人,當真是被彭家養廢了。”

“娘娘也說了,那是因為彭家教養所致,如今回了宮就不怕改不好,再者公主那般優秀,娘娘當年也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彭小姐一脈相承,並不會差到哪裡去,娘娘不會太過憂心。”

“你淨會撿好的說,她都及笄了,習性養成那是這麼好改的?哀家派到鉞陽的探子彙報,說這位彭家的大小姐出了名的驕縱跋扈,這是剛回宮,日後仗著鸞和,指不定得翻天吶。古聖人不也說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太后話說到這份兒上,明姝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了,只得轉了話題:“娘娘,這幾日頻頻有世家夫人託奴婢來探探口風,想問問長公主的親事。”

太后斜睨了明姝一眼:“人家託你打探,怎生你直接問了出來?”

明姝笑道:“這哪能瞞得過太后娘娘的慧眼?”

她是自小服侍太后的,後來又隨太后從陳家嫁入後宮,關係非比尋常,倒也不怕太后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生氣。

“都是些什麼人呢?”

“戶部尚書的大公子、翰林學士沈朝暉和蔣大將軍的小兒子。”明姝直接列了出來。

”戶部尚書鄭家?哀家記得鄭家大公子早就娶了夫人,那個什麼沈...罷了,你既然敢說,想來也調查清楚了,一一說來吧。“

“那鄭家大公子的夫人去年沒了,本人也算有才幹,才不過而立之年,就做到了吏部侍郎;沈翰林是去年的榜眼,據說之前一直是老家的教書先生,因為家貧,一直沒有娶上妻子,與長公主是同齡;至於蔣少爺,今年才弱冠就被蔣將軍帶到軍隊裡歷練了。”

“也虧得鄭家敢想,敢納我鸞和作續絃,蔣家那個差鸞和八歲不合適,至於姓沈的,哼,不過是想借鸞和平步青雲,在老傢什麼模樣還不一定呢。”

太后諷了一通,才嘆道:“鸞和確實是耽誤了,跟她同齡有相配的,大都是成了親,年紀相仿又未成親的,要麼出身貧寒摸不清底,要麼花花公子紈絝不正幹。”

“這姻緣天定,娘娘...”

明姝還未說完便被太后打斷:“罷了,沒有也好,鴻熹掌權之日,她總要為南梁捨身,少一點牽掛也好。”

“公主最大的牽絆就是這位彭小姐了。”

太后搖了搖頭:“她不能認她,絕不能,否則天下如何看待南梁皇室?”

彭意暖被送到如蘭坊之後,鸞和就沒有去看望過,一是怕自己心軟,二是怕教習姑姑看在她的份上放寬要求,不好好教導。

彭意暖被彭家慣得不成樣子,她若能長久護著倒也罷了,但現在看來顯然不行。

而彭意暖在受罰中爆發,這麼多年被縱容出來的脾氣便壓不住了,鬧著要去找鸞和,如蘭坊忌憚這位長公主不敢妄動。

疏灰沒有辦法,只能帶她去御書房。

鸞和一見彭意暖的模樣,心下了然,命所有人都退下,等她訴苦。

但她一離開京城便是幾個月,積壓了很多事情要處理,便想著一邊批一邊聽。

而在彭意暖看來她連筆都不停就是不重視,上去一把將堆著半人高的奏摺都推倒,散了一地。

”連奏摺你都敢動,囡囡,你真是被慣得無法無天了。“鸞和的聲音很平靜,並沒有要發怒的跡象。

”我被慣得無法無天,歸根結底還不是你生而不養?“彭意暖冷笑,”做足了慈母姿態還捨命相護,把我騙進宮再扔進入如蘭坊,怎麼?把我包裝好了再送出嫁換你的利益?“

鸞和把筆放下,揉揉眉心,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無力感。13年的時光隔閡在那裡,她好像怎樣做都無法彌補。

“我不可能護著你一輩子,囡囡,你恨我也罷,總得自己長大。”

鸞和話雖然這麼說,還是讓悅年去吩咐如蘭訪:“不必再教規矩規矩,只讓她識字即可,另外讓嬤嬤當故事一樣給她講一些後宮的彎彎繞繞。”

彭意暖回了如蘭坊之後,見嬤嬤們對自己的態度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覺得沒趣,認完了今天要認的字,便百無聊賴的跟這些天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疏灰聊天。

其實這些日子她對鸞和滿腹怨氣,連帶著不待見社疏灰。

人人都知疏灰是長公主心腹,她沒鬧開之前青竹姑姑以為疏灰是來監視的,教得更為嚴格,現在清楚這尊神是怕她罰的太狠,便直線減少任務量。

“你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會做太監呀?”

大小姐一張嘴便踩人痛腳,饒是疏忽也差點繃不住了,乾巴巴說:”遭奸人所害,幸得殿下垂憐。“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朝中對她褒貶不一,多數以她女子執政不合禮數為由詬病,但礙於先帝遺詔加上公主手段狠厲不敢放肆。”

鸞和行事乖張,出招也不按常理。提拔貶謫不看功過、不看資歷更不看人情,全憑她意願。

昨天能把反對她的人捧上高位,今天也能把贊同她的人連貶數級,不過這麼多年她看人很準,朝臣也糾不出大錯來。

“那你呢?你對他什麼看法?”

“我覺得?”疏灰笑了笑,“我覺得她是個好人,我將獻一生忠誠於她。”

“好人?”許是疏灰前言後語差別太大,讓彭意暖更加琢磨不清。

“評價一個人是很主觀的,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在我眼中,她是個頂好的人,是我發誓效忠一生的人。”

鸞和雖然在前朝頻頻樹敵,但她本身又廣結善緣,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言盡於此,疏灰不願再多說,最後囑咐一句:“不日各國來朝為幼帝賀壽,殿下應該顧不上你,宮中人心難測,若有人給彭小姐說了什麼,還請您自己掂量明白。”

疏灰意有所指,彭意暖想問下去就聽他說:“不過你也不用害怕,無論出了什麼事,總還有公主幫你兜著。”

他最後一句話好似安慰,但彭意暖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在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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