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這對母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慕雅母女倆人三更半夜的回到了陳家。
陳家以前靠著白家的關係,靠著皇后的關係,日子過得倒也是有模有樣。
而如今皇后不在了,白家也敗落了,陳家的日子,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好在陳家老太太對自己這唯一的閨女,是比較疼愛的。
而陳翠翠的哥哥陳安康對她,也算是不錯。
哪怕後來白家敗落了,陳家老太太也會時不時接濟一下自己女兒。
聽著咚咚響的門,陳家下人開啟了大門。
瞅見是自家小姐和小小姐,不禁愣住了,“大……大小姐,您……怎的這時候回來了?”
這半夜三更的,出來什麼天大的事情?
所以大小姐這麼晚了還回來?
“母親……母親……”
陳翠翠一把推開和她說話的下人,拉著白慕雅快速的跑了進去,邊跑邊喊著。
“母親……大哥……”
那聲音,簡直是撕心裂肺啊。
大老遠的,睡夢中的陳老太太都被驚醒了。
聽著似乎是自己閨女的聲音,於是急忙起身。
而另一邊,陳安康也聽到了動靜,急忙起身。
睡在她身側的陳夫人,聽到這撕心裂肺的聲音,心底一咯噔。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那攪事精小姑子,又又又叒叒叒回來了。
每次她一回到家裡,家中定然沒有什麼好事情的。
陳家又該要損失了。
壓抑著心底的不滿,陳夫人也跟著陳安康起身。
“翠翠,怎麼了?出了何事?”陳老夫人快速的走出來,陳翠翠看到陳老夫人,哭聲更響亮了。
“母親,母親,女兒好苦啊,女兒的命好苦啊。”
“小妹,發生了何事?這是怎麼了?怎的大半夜回來了?”
“大哥,嗚……”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完,陳翠翠和白慕雅就又哭起來了。
“翠翠,不怕,有娘在。出了什麼事情,你告訴娘,娘為你做主。”
陳翠翠母女倆的哭聲更響亮了。
陳夫人只覺得腦瓜仁疼。
這對母女,永遠都是這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
每次回來哭一場,她婆母都要拿出好多東西來哄。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翠翠,不怕,娘在,你大哥也在的。有事和娘說就好了!”
哭了好久後,陳翠翠才抬起微紅的雙眼,“娘,女兒苦啊,這日子沒法過了。白雲那挨千刀的,他……他……”
“白雲怎麼了?”
“嗚……”
陳夫人一顆心煩躁無比,看著一個勁哭的陳翠翠,不禁有些不悅的說道:“妹妹,你這進門後,也不說是怎麼回事,就一個勁的哭。
你再哭下去,這天都該要亮了!”
陳夫人一句話說完,陳翠翠頓時嚎了起來,“娘……女兒的命好苦啊!剛進門就遭到嫂嫂嫌棄,這個家不歡迎我,我還是走吧。”
陳安康瞪了陳夫人一眼,怒斥道:“你沒看妹妹都哭成個淚人了,你會不會說話?”
陳老夫人也十分不悅的瞅了陳夫人一眼,陳夫人一噎,心底越發憤怒起來。
也就她相公和老太太,每次都吃陳翠翠這一套。哪次回來沒有哭沒有鬧啊!
簡直是沒有天理!哪有姑娘如此回孃家鬧騰的。
也不怕丟人現眼。
“翠翠,這裡是你的家!有娘在,我看誰敢說三道四!”陳老太太直接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陳夫人只得閉嘴。
“是啊,妹妹!不管任何時候,這裡都是你的家。”
“娘,您還是讓我走吧。我的事情,我不想拖累大哥和娘!雅兒,我們走!不給你舅舅添麻煩。”
說著,陳翠翠和白慕雅就起身,作勢要往外走。
陳老太太急忙拉住她,“說的什麼胡話,你是我的閨女,你想要走到哪裡去?”
“母親……這一次,不一樣,我……我該要離開,不該給陳家帶來麻煩。”
陳翠翠朝著陳老太太磕了一個頭,“母親,女兒不孝,以後不能再在您身邊盡孝了!以後不管女兒身在天涯海角,我和雅兒都會為您老人家祈福的。”
“外祖母,雅兒不孝,這就拜別您老人家。”白慕雅也跪下磕著頭。
陳夫人恨不得上前將這對母女撕得粉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慣會在她婆母面前裝模作樣。
聽她們這個口氣,這次的事情,恐怕是不小。
“雅兒!外祖母不准你這樣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祖母!夜星璃回來了!”
這話讓屋裡其他人都驚訝了,“夜星璃回來了?”
“是!爹爹為了夜星璃,竟然要將我娘休了。”
“什麼?休妻?他敢!”老太太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度。
“娘,女兒的命苦啊!您是知道的,白家對夜星璃母女到底有多疼,如今夜星璃回來了,白雲就要休了我。
雖然最終,她看在母親和大哥的面上,沒敢將我休回家,可卻也寫了和離書。母親,我與白雲和離了。”
“什麼?和離?你為白家生下了白琛和雅兒,又為白家付出這麼多,他怎麼敢!我這就去找他!”
陳老夫人說著就要起身,陳夫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帶著怒意道:“白家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白家落魄了,我們陳家可是時常幫襯著。他怎麼敢寫和離書?不行,此事我陳家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若是真的和離了,這對母女以後還不得住在陳家?
天天對著這對母女,陳夫人只覺得自己腦瓜仁都要炸了。
陳夫人的話,頓時得到了陳老夫人和陳安康的認可,“沒錯!這事絕對不能這樣算了!他白雲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妹妹寫和離書!
妹妹,你別怕!大哥一定會給你討一個公道的。”
“大哥,母親,算了!白家落魄成如今這樣子,還要我陳家時常接濟著。白雲和白琛父子倆又沒有本事,這日子,終是沒法過。
和離就和離,我會帶著雅兒,堅強的生活下去!母親,大哥,你們萬萬珍重,我……我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母親你不用留我,不管在哪裡,我都能照顧好雅兒的。”
“翠翠……”
“母親,女兒給您蒙羞了,是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大哥,對不起陳家。大哥,以後母親就靠你了!”
陳夫人恨得不禁捏緊了雙拳,在這磨磨唧唧半天,要走就趕緊走。
這分明是不想走的樣子。
裝腔作勢,實在可恨。
可奈何,她婆婆母子倆都最吃這一套了。
陳翠翠說完,拉著白慕雅快速的朝著門口跑了,邊跑邊哭,那模樣,好不可憐。
“康兒,快,攔住你妹妹。這深更半夜的,她帶著雅兒母女倆,多危險啊。快!把你妹妹叫回來。”
“攔住小姐!”陳安康大叫了一聲,急忙去追。
陳翠翠母女倆人終於在門口的時候,被下人攔了下來,陳安康也追過來了。
“妹妹,跟哥回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是哥的妹妹!只要有哥在,就不會讓你委屈。”
“哥!我一個和離婦,不能害了陳家和我的侄女們。哥你放心,我和雅兒在外能好好生活的。大不了就是我去給人漿洗縫補,雅兒也會女紅,我們活下去不成問題的。”
陳夫人氣得胸口不斷的起伏著,什麼話都讓她說完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啊。
這一番下來,她婆母和他夫君,得要多心疼?還不得當祖宗似的供在家裡?
攤上這麼一個小姑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果然,只聽陳安康沉著臉說道:“瞎說什麼?就算你和白雲和離,大不了就是回家住著,大哥還養不起你了?”
“不,我不能給大哥添麻煩。”
“添什麼麻煩,你是我親妹妹,走!跟哥進去!”說著,陳安康就牽著陳翠翠母女倆朝裡頭走去。
陳老夫人也是一臉的愛憐,也伸手牽著白慕雅的手。
看著幾人朝著裡面走去,陳夫人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呵呵,只是個外人。
想當年她在雲州的時候,家裡是雲州有名的富戶,家裡生意如日中天,父親母親對她也是千般萬般寵愛,可她偏偏看上了陳安康。
士農工商,作為商籍女,讓她在陳家總是沒那麼有底氣的,即使她為陳家付出了那麼多,在陳家人眼中看來,也是理所應當。
特別是這個小姑子,嫁入了白家,更是從不將她放在眼裡。
這些年,她掏出去了多少銀錢啊……
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陳夫人所有的憤恨卻又無法再發洩了。
不管她有多恨那個小賤人,她都必須要為她的孩子著想。
陳老夫人讓人給陳翠翠和白慕雅都收拾好了房間,這母女倆人就這樣在陳家住下來了。
作為陳家主母,沒有任何人想過要問陳夫人的意思。
陳翠翠一臉的得意,白雲竟敢與她和離,呵!白家所有之前的東西,都在她的包袱裡了,以後她就看白雲和白琛怎麼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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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白家老太太就醒了。
她如往常一般,窸窸窣窣的起身,動作緩慢的拾掇好自己,然後顫顫巍巍的走出來,準備去洗漱生活做早飯。
剛走出來,竟然看見了自己久不見的外孫女坐在屋裡。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又以為自己做夢了,不禁伸手揉了揉眼睛。
“外祖母。”夜星璃見到老人家起來,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健朗的外祖母,如今竟然這般蒼老了。
“璃兒?”白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顫抖著伸出手,一行淚瞬間就流下來了,“真的……是璃兒嗎?”
“外祖母,是我!我回來了,外祖母!”
“璃兒,我的璃兒啊……”白老夫人頓時也大哭了起來,伸手緊緊地摟著夜星璃,一聲一聲的喊著夜星璃的名字。
“外祖母……”祖孫倆相擁而泣,白老夫人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過了許久,白老夫人才拉著夜星璃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隨即,她的臉上又呈現著擔憂,“念念呢?怎麼沒見念念?”
夜星璃正想說念念在家,想到外祖母如今聽不見,她急得在她面前邊說邊比劃著。
雲傾見此,讓人遞上紙筆給夜星璃,“大嫂,用這個吧。”
夜星璃點點頭,急忙拿過筆,快速的在紙上寫著,也將自己的情況,大致都告訴了白老夫人。
看著夜星璃在紙上寫的,白老夫人才放下心來。她顫顫巍巍的朝著雲傾和赫連珩走過來,這兩人急忙起身,“外祖母安好。”
雖然白老夫人聽不見雲傾說的什麼,但是看她的嘴型,也猜出來她大致說的是什麼。
“姑娘,謝謝你,謝謝你們全家,謝謝,謝謝……”白老夫人無比的激動,她的母女先她走了,唯一的外孫女卻又被人追殺出京,下落不明。
她日日夜夜都在擔心,日日夜夜都在做噩夢。
如今能看著她完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怎能不激動呢?
“外祖母,不必客氣。”雲傾只是簡單的說著,她說再多,白老夫人都聽不見。
“大嫂,你扶著外祖母坐下,我給她診診脈,看看她情況如何。”
“好!”
夜星璃扶著白老夫人在旁邊坐下,雲傾伸手搭在她的脈搏上,仔細的檢視了她的情況。
夜星璃和白家父子二人,皆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過了好半晌後,雲傾才鬆手,微微嘆息了一聲。
“小妹,外祖母身子如何?”
“外祖母身子如今確實有些糟糕,最重要的是,心靈上的打擊,所以讓外祖母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更虛弱,這是心病。
不過,大嫂如今回來了,有大嫂在,外祖母的心病定然會漸漸好起來的。我開幾服藥,外祖母先調理一段時間再說。”
“好!那外祖母的耳朵,可有機會……”
雲傾從身上拿出她的金針,點了點頭,“外祖母的耳朵雖然受損,但也並非是不能治,我先給外祖母施針,若第一次施針後能有些許反應,那便是能治好。若……”
雲傾沒繼續說,但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