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羽一長吁一口氣,將巡航摩托車停在守夜人駐紮地門口,隨即抬手擋下了面前的男子遞過來的香菸。

自那次和青黛的談話之後,青黛便把他安排到了海城守夜人小隊之中。

面前的這名精壯男子名叫陳道軒,是海城守夜人小隊的隊長,在羽一的感知裡面,他身上並沒有異變的精神力量,並不是能力者。

但是羽一併沒有小看他,能成為一名守夜人小隊的隊長,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陳道軒見羽一不吃煙,便自顧自的給自己點燃了一根,深吸一口,旋即猛然釋放,說道:“這一天的巡邏感覺怎麼樣,騎著摩托兜風還不錯吧。”

羽一側身靠在巡航摩托車的座位上,打了個哈欠:“當時青黛給我說,守夜人負責守護城市之內的安全。

我還以為守夜人有多忙多危險,沒想到每天就是閒逛啊?”

陳道軒眯著眼吐出一口煙霧:“一般情況下我們都很清閒,但是遇到突發情況就不一樣了……傷亡,在所難免。”

他似乎回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羽一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羽一連忙轉移話題:“守夜人需要應對城內出現的詭異與怪物,那,這些怪物都是怎麼出現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陳道軒略微沉思,似乎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五十年前,災變發生,迷霧降臨世間,詭異與怪物從迷霧中走出,將噩夢帶來了人間。

詭異的迷霧讓心志不堅的人類當場失去理智變成瘋子,層出不窮的怪物吞噬人類壯大自己。

還有一個個超出人類認知的【禁忌】怪物,每一個都有覆滅一個國家的力量。

人類社會解體,崩塌,迷霧覆蓋的地方,淨是廢土,直到……直到救世軍的出現。

救世軍是最早的一批能力者,他們覺醒了各種奇異的能力,他們壯大自己,尋找災變的根源,致力於人類文明的延續。

其中的細節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成功終結了災變,而後他們的領導者創立了未來城。

從那之後,未來城協助各個人類聚集地建造了城市,這才有了後來的海城。”

陳道軒話罷吐出一口菸圈,眼睛看向右上方失去了焦點,接著說道:“至於詭異與怪物出現的具體原因,至今無人知曉。”

“未來城,好強。”羽一沉吟道。

“是啊,不過真正強的還得是未來城的創立者,被稱為【幻術師】的人類最強者。”陳道軒說到這裡,眼睛裡流露出些許崇拜。

“他的能力是人類能扭轉局面的關鍵,那是無解的能力【眾望】,只要你相信他能做到一件事,那麼他就能做到。

只要相信他的人足夠多,理論上他能做到任何事情。

如果地球的人口數量還在巔峰時期,恐怕他真的可以徹底終結災變,讓詭異與怪物徹底消失。”

聽到這能力的描述,羽一咂了咂嘴,不由得感嘆這能力的變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哦對了,青顧問曾告訴我,你曾經是救世軍的成員,據說未來城的救世軍清一色都是能力者,你的能力是什麼?”

陳道軒突然轉頭看向羽一,而羽一則是愣了幾秒,仔細回憶起當時看過的自己的檔案。

在檔案中自己能力的一欄寫著兩個大字:【絕密】。

“我……我忘了。”

陳道軒捂著腦袋不由得一陣無語,失憶的人不是沒見過,但是頭一次見失憶還能把自己能力給忘掉的。

對著菸屁股深吸一口,熄了香菸,猛然吐出一口煙霧釋放,陳道軒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羽一這才注意到,原來陳道軒的手錶錶盤是朝著手腕內側佩戴。

這是軍人特有的戴手錶方式,可以在作戰過程中防止反光,降低被發現的風險。

陳道軒看向羽一:“要不要去駐地裡面學習一下槍械的使用方法?我懷疑你甚至槍都不會用。”

羽一擺擺手,隨即亮出自己手上的槍繭:“我只是失去了關於自我的記憶,但不至於身為救世軍連槍械都不會使用。”

陳道軒看後大笑一聲:“倒是我小看了你。

不過現在,你是一名守夜人,是我的戰友。走了,今晚我值夜班,你回家享受生活去吧。”

說著他把一張證件塞進羽一手中,和羽一碰了一下肩膀便走進了守夜人駐地。

羽一開啟一看,正是自己守夜人的證件,看著漸行漸遠的陳道軒,他喃喃道:“有意思的人。”

陳道軒走路的時候左手幾乎不會擺動,而是緊貼褲縫,左腰間鼓鼓的,在那裡彆著一把手槍。

他的右肩鎖骨處有些後傾,並且明顯比左肩粗壯平坦。

羽一判斷他是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左手隨時拔出手槍可以應對突發情況,右肩承受過無數次的子彈激發的後坐力。

收好自己的證件,看著手機裡青黛提前預支給自己的工資,羽一心中就是一陣美滋滋。

“乾飯!”

海城的夜晚十分熱鬧,路邊的小吃攤亮起了昏黃的燈,燒烤的味道瀰漫著整個街道,啤酒與烤肉永遠都是打工人在夏季最愛的選擇。

羽一隨便找了個攤位坐定,點了幾串烤肉和一罐啤酒自顧自的坐在那裡吃著。

望著整條街道,形形色色的人在路上走著,忙碌著,偶爾有個賣糖葫蘆的大爺扛著糖葫蘆路過,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

突然,不遠處的一個人影吸引了羽一的注意。

那是一個瘦高和尚,光頭,身穿一襲黑色僧袍,衣袖之上滿是補丁與油漬。

令人稱奇的是,他腰間別著一個大到誇張的葫蘆。

葫蘆長約四十厘米左右,似乎裝滿了東西,隨著他的步伐一晃一晃,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一般。

隨著這邋遢和尚逐漸走近,羽一才得以看清他的面貌。

頭上燙著戒疤,其實並不是光頭,而是有些許發茬,面容像女人一樣清秀,眼角微紅,似是化過妝,眼神中充滿了悲憫。

但是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三分笑意,三分嘲諷,三分玩味與一分痞氣。

這是羽一見過的最複雜的笑容,他在這個和尚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情緒。

這個和尚給羽一的感覺十分奇怪,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阿彌陀佛。”

和尚很快走到羽一面前,抬手鞠躬對羽一頌了一聲佛號。

羽一剛剛抬頭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酒氣,他略微皺眉,但還是禮貌的問道:“大師,有何事指教?”

和尚攤開手掌,緩緩說道:“貧僧法號空釋,觀小友與我佛有緣,特來求教。”

“空釋?很奇怪的佛號。”羽一很詫異,在這個時代,和尚已經很少見了,更何況是這麼奇怪的和尚。

“撲空了,也就釋然了。”

“我對佛教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何為有緣,求教我你可算是找錯人了。”羽一搖搖頭,擼了一口串便揮手示意和尚離開。

佛渡有元人,自己錢包空空,工資都是預支的,怎麼會和這看上去就不正經的和尚多說,更何況這和尚好像還喝了不少酒……

“貧僧想問施主,貧僧所為,是否合佛法。”

聽到這裡羽一差點笑出了聲,拼命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說道:“你這和尚一身的酒氣就已經不合乎佛法了。”

空釋笑著搖頭,拍了一下腰間的葫蘆:“非也,此酒名醉黃龍,非凡俗之酒,是由一個苦命人的一生生命釀造而來,故而貧僧並不算破戒。”

聽到和尚奇怪的話語,羽一仔細感知了一番,隨即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他發現,這個和尚似乎是一名能力者。

他的精神力量沉重如山,厚重而龐大的精神力堆積在一個人身上,竟然沒有絲毫外洩,這和尚不簡單。

羽一遲疑了一會兒,正色道:“我對佛法毫無研究,大師你問錯人了。

一事是否合佛法,我相信大師自有定奪,一切隨心就好。”

空釋笑容更甚:“好一句一切隨心,多謝施主。就貧僧而言,佛法便是能夠達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門,可悟不可修,修為成佛,在求。

如今貧僧在施主身上獲益良多,為表謝意,貧僧送施主一番機緣。”

話罷,空釋面容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轉頭面向路邊的一位路人,大喝一聲:“孽障,還不速速現行!”

話罷,空釋隔空一掌轟出,羽一隻覺得一陣勁風吹過,路人瞬間便暈倒在地。

羽一驚了,這算什麼,當著守夜人的面襲擊市民?

正準備掏槍對峙,羽一卻看見一道半透明的幽靈體從暈倒的路人頭上浮現。

那幽靈體體態飄忽,身體呈現球形,長著八隻觸手,就像是一個章魚一般,在那個路人的頭上纏繞著。

怪物看向空釋,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很快,怪物怪叫一聲,鬆開了路人,蠕動著怪異的身軀衝向人群,打算離開。

路上,怪物的身軀逐漸變大,從原本的只有一個人頭顱大小,變成了長達兩米的醜陋章魚怪。

羽一心中喊了不知道多少句臥槽,右手掏出手槍便朝著怪物衝去,與此同時,他左手拿出對講機,呼叫了陳道軒。

“隊長,9號街區有章魚形態怪物出現,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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