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奶奶再次病危

厲澤森臨走前，兩個人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

柔顏在民政局門外的石凳上呆坐了一會兒，看著結婚證發呆，眼神渙散。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媽媽，怎麼啦？我們剛剛領完證呢。”柔顏輕聲說道。

“快，快點到醫院來，奶奶暈倒了，現在在醫院搶救。你快點過來。”媽媽聲音急促。

咚…柔顏大腦一片空白，手腳不受控制。

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腿，走到路邊叫了輛車，顫顫巍巍地坐了進去。

“師傅，快點，市醫院。”

搶救室門外，媽媽眼神望著裡面，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兒的到來。

柔顏輕拍了一下媽媽的肩膀，安慰地說：“奶奶一定沒有事情的，媽媽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搶救室門開了，疲憊不堪的醫生緩慢地走了出來。

她們母女迎了上去，兩個人同時緊張地問道：“怎麼樣了，我奶奶/婆婆怎麼樣了？”

“人是搶救了過來，但是情況還是很危急，還沒有脫離危險。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說道便走開了。

母女倆人頓時站不穩，互相攙扶著，呆坐在了地上。

晚上，夜裡12點，奶奶病情惡化，再次進入了搶救室。

柔顏和媽媽心裡一直有個石頭懸掛在心裡，呼吸困難，心裡隱隱不安。

早上六點，搶救結束。

她們母女聽到了最害怕的訊息，醫生說奶奶沒有什麼時間了，治療也是無濟於事了，再治療也只是徒增病人的痛苦。

柔顏心裡感覺天塌下來了。

這個時候，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現在搶救室門外。

——厲澤森。

他的身後還有他的爸媽，還有蘇奶奶。

“我們聽到訊息就趕緊過來了。”蘇奶奶握著他們母女的手說道。

他們一群人一起進了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奶奶沒有了往日精神的狀態，只有一身瘦骨如柴的軀殼而已。

奶奶向著柔顏媽媽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

“春平，你照顧了我那麼多年，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又要兼顧生意，又要照顧我這個多病的老太婆，但是你從來不抱怨生活，一直樂觀向上。待我走了，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不要太過堅強了，會很累的。”奶奶有氣無力地說著。

媽媽聽著就不爭氣地掉了眼淚。握著奶奶的手，點了點頭。

“顏…顏。顏…顏。”

“在呢，奶奶我在呢。”

“你和澤森領了結婚證，奶奶也沒有什麼心願了，你也有了個依靠。我也就放心了。”奶奶摸著柔顏的頭交代著自己的想法。

柔顏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眼淚在眼裡打轉，但是不敢在奶奶面前難過，仰著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這一幕，都被厲澤森看在眼裡，他也眼裡盯著柔顏，看著難過的她，心裡也跟著不太好受。但是他強忍了自己的情緒，不想被她察覺出來。

奶奶看著厲家的家人，強忍著生理和心理的難受，繼續說：“以後我不在了，你們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們倆母女。我知道我日子不多了，老太婆在這裡拜託你們了。”

厲澤森的奶奶，蘇黎霧，看著小姐妹此刻說出這些話，心裡難受得不行，看著小姐妹滿眼都是心疼和無奈。

奶奶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回到之前生活的老家，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因為那裡有她的老公和兒子的生活過的痕跡，她想和他們一起。

大家拗不過奶奶，只好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厲澤森主動留下來照看奶奶一晚，待到柔顏媽媽把奶奶生活的衣物收拾好，再和柔顏一起陪奶奶回到老家。

因為厲澤森覺得自己和柔顏領了結婚證，雖然現在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畢竟現在特殊情況，他要盡到孫女婿的責任和義務。

第二天早上，柔顏媽媽收拾好了奶奶的生活用品和換洗衣物，細心交代了照顧奶奶的注意事項。

柔顏媽媽實在真的走不開，一方面生意走不開，一方面真的要為奶奶的後事做好準備。

此刻的厲澤森，則在忙前忙後，去幫奶奶領了藥，辦了出院手續。

一切搞定了之後，他和柔顏攙扶著奶奶走出了醫院門口。

春平和婆婆相互擁抱了一會，說了很多體己話，柔顏媽媽眼裡的淚水又開始打轉了起來。

他們說完後，厲澤森和柔顏小心地攙扶著奶奶上了車，奶奶一直吸著氧氣，這樣才可以保證奶奶身體正常地回到老家。

柔顏小心地把奶奶的頭靠在自己的小小肩膀上。

小小的肩膀承受的不是奶奶的重量，更多的是成年長大後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車子發動了，柔顏媽媽舉著右手向他們揮著，左手卻是在默默地抹眼淚。

一路上，厲澤森都開得很慢，生怕奶奶的身體承受不住，柔顏則沉默不語，一直盯著奶奶，生怕出現什麼問題。

在行駛一小時的路程後到達了老家。

老家的風景讓厲澤森感到特別舒服。

門外是一片稻田，稻田旁邊是一個小湖泊，看到不少魚在水裡跳躍著。門前種著很多果樹，還有一個小花園，小花園旁邊就是一個小菜園。

小花園種著粉紅色的月季花，正在爭奇鬥豔地綻放著，散發出淡淡的花香；小菜園種著各式青菜，綠油油的，為院子增添了不少色彩。

天空是蔚藍色，就連空氣也是清甜的。

厲澤森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享受這些風景帶來的快樂。

兩個人攙扶著奶奶進了大廳。

這棟小房子一共三層，說不上豪華，但是很有生活的氣息，也特別溫馨，每個星期柔顏媽媽都會請人清掃房子和打理自己的院子。

他們把奶奶攙扶到沙發上，奶奶也摘下了氧氣面罩，大口呼吸屬於自己以前生活的空氣。

奶奶眼神往屋裡環繞了一圈，心裡的痛苦也似乎少了一些。

柔顏看著奶奶這樣，心裡一股淡淡的憂傷，覺得奶奶這樣讓她覺得特別的無用，她似乎都幫不上什麼忙，不能為奶奶減輕病痛。

她心裡只想著，在奶奶最後的時光裡，她想讓她每一天都過得開開心心，沒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