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完成工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了。
鬆鬆筋骨，葉遠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辦公室。
田淵掛著一個包跟了上來。
他笑眯眯的動作，表達出他現在非常高興的心情。
“今天的量多，但茅院長居然說早點下班。”田淵微笑著道，“我還以為今晚要加班呢，真是見鬼了，茅院長啥時候這麼好了？”
“嗯。”葉遠點點頭道，“不過很奇怪，這些屍體身上，找不到任何外傷或病理性情況。”
田淵聞言神情一怔。
好像是有點奇怪……
他低頭想了一想，道：“的確奇怪，似乎他們就突然老死了一樣。”
“算了。”葉遠搖搖手道，“我們不過是個打工人，其他的讓茅院長他老人家自己去想吧。”
“也是。”田淵笑了笑。
兩人邊聊邊來到了大樓門口。
“滴……”
刷完卡後，兩人走了出去。
“有人跟著你？”直覺敏銳的田淵忽然蹙起了眉頭。
“嗯。”葉遠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一路跟了我很久。”
“開始還以為是打劫的，現在看來沒這麼簡單。”
田淵嘴角憋出笑容：“你啥時候成有錢佬了，居然被搶劫的盯上了，有空咋不請我吃吃飯？”
“跟你說正事，別扯這有的沒的。”葉遠沒好氣地道，“有錢我會幹這個整天跟屍體打交道的事？”
田淵兩手一癱，表示他的無語。
他眼角時不時瞥瞥身後漫不經心的兩人，又問道：“今天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去。”
“也好，省下這兩塊錢公交。”葉遠想了想他銀行卡的兩位數，欣然回答道。
後面跟著的楊朔和韓飛語跟了上去。
看著葉遠和田淵兩人在地下停車場上了車疾馳而去後，他們的眼睛一下子沉了下去。
楊朔從兜裡取出手機，撥通起李免的電話：“李隊，人跟丟了。”
電話另一邊傳來李隊的聲音：“意料之中，如果他真的是那一類人，發現你們跟蹤是遲早的事。”
“有打聽到他是做什麼的麼？”
“有。”韓飛語負責這方面的調查，他發聲道，“森落醫科的一名法醫。”
“哦？”電話那頭的李免略感意外地道，“他的領導是茅錢？”
“是。”韓飛語翻查了下筆記，確切地回答了一聲。
“茅錢一科隸屬視察院，恐怕拿人得經過繁瑣的步驟。”
電話那頭頓了頓後道，“繼續盯著他，有什麼別的情況繼續彙報我。”
楊朔沒有急著掛電話：“李隊，你說的那一類人，指的是什麼人？”
楊朔出於好奇，還是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良久才響起聲音：“我也不清楚，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這些人搞的。”
“聽連局說，這些人似乎不止這一個兩個，好像跟什麼車站有關。”
“對了，跟蹤的時候記得保持距離，注意安全。”
“收到。”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大約二十來分鐘後。
田淵送葉遠到了家門口。
下車。
田淵看著陌生的居所，眼睛好奇地打量起來。
他道：“你又換地方住了？”
葉遠邊開啟門邊道：“先前那個8樓單間老是些油煙味，太嗆鼻，所以換了。”
推開門，葉遠進了房間道：“進來吧，我給你泡杯茶。”
田淵聞言跟著走進去。
“還挺寬敞。”田淵上下打量著葉遠新租的地方，接著問道：“月租多少？”
“本來五千。”葉遠坐到了沙發上，“後來這間宅子出了人命，房東打了四折。”
“兩千一個月？”田淵嚥了口唾沫道，“你真是撿了大便宜了，這裡還有沒有死過人的住宅出租，我也煩我那間買東西也要跑幾條街的住所了。”
“呵。”葉遠給他泡了杯茶，“如果你知道這個地方今天早上就死了一個，你還想住這麼？”
田淵微微一愣。
但葉遠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弱弱地問道：“死在哪裡？”
“就死在了客廳。”葉遠喝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地道，“早上警察還來了，死的是一個殺人犯，名字好像是叫裴巖。”
“啊？”田淵臉色突然大變，他從沙發跳了起來。
“裴巖，不就是那個連續殺了十幾個人的兇徒？他死在了你的客廳？”
田淵說話都顫抖了：“他怎麼死的？”
葉遠抬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後道：“不知道，醒來他就躺在客廳的地上了。”
田淵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可真是走運，他的懸賞金額你知道嗎？足足一百萬！”
“你小子發財啦也不說一聲！”
“這麼多？”葉遠瞪大了眼睛。
一百萬呀，可是足夠他生活十幾年了。
“你沒有問他們要錢？”田淵聲音忽然頓住。
“唉！”葉遠把手貼到自己的額頭，“現在還來得及麼？”
一百萬耶，那可是不吃不喝乾一輩子法醫也未必能夠賺得到的。
葉遠感覺他整張臉都痛。
田淵搖搖頭：“現在可不行了。人又不是你抓的，以警署的黑心程度，功勞自然歸他們自己了。”
“分錢，哪裡還會輪得到你？”
葉遠頓覺無力，全身上下都憔悴了許多……我的一百萬呀！
田淵叨完離開後。葉遠開始了晚飯的製作。
香噴噴的米飯，爆炒豆腐乾，番茄炒雞蛋……
聞著就很有食慾，葉遠從碗櫃中取出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叮鈴鈴……”
門鈴響了起來。
“葉遠在麼？”
門外傳來了關菲的聲音。
關菲，她怎麼來了？
葉遠帶著疑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確定了關菲本人後，開啟了門。
關菲抬起高跟鞋，走了進來。
“很抱歉，晚上過來打擾你。”
關菲抿嘴，不好意思地說道。
她的狀態不是很好，化著淺淺的狀，一臉愁容，長髮披肩但有些凌亂。
“不客氣。”
葉遠淡淡地道：“請坐。”
“嗯。”關菲坐到了沙發上。
知道關菲無事不登門，葉遠問起了她的來意：“你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人憔悴了許多。”
關菲慘淡的眼神擠出一分笑意：“唉，還不是小區死人的事。”
葉遠突然想到，關菲住在聞月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