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風波暫歇,張勝收養了朱氏兄妹二人,古桃小院尚有幾間無人居住的偏屋,正好供兄妹二人居住。

沿著石溪鎮穿鎮而過的石溪,走入一片山林,忽見臨水有座小土墳,墳前站著個刀疤臉男子,正蹲在地上酹酒祭祀。

只見那人悠悠然開口道:“煉水師弟啊,你為何就不聽師兄一言呢?你想啊,此次師門任務一完成,你便能遠離宗門,與你那美嬌娘比翼雙飛了。”

“可師兄顧念你我情分,怕你走後,音信全無,就想向你討那兩顆珠子留個念想,你卻如此吝嗇,捨不得將那雙生珠贈予師兄,非要與師兄反目。這下可好,害死了‘引水’不說,自已還和家中的美嬌娘成了一對亡命鴛鴦。”

接著,那被稱為“截水”的刀疤臉男子扯了扯嘴角,放下酒杯站起身來,雙手用力地拍了拍,彷彿要拍掉手上的一切塵埃,然後冷笑道:“既然你不領師兄的情,就休怪師兄我不顧師門情誼,你若不給,那我就強取,讓你們一家在黃泉之下團聚。”

言罷,那人轉身離去,心裡盤算著計劃,只見他衣袂飄飄,手中提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

數日,小鎮學塾重開,往昔座無虛席的學堂,如今卻有兩座空席。

白皓上課時頻頻回首,心不在焉。蘇月見此,眼神哀怨,以為白皓在意離去的朱柔。

一旁的唐澤如往常般思緒遊離,回神後,焦急地推拉白皓,道:“小皓子,許長生他們莫不是出事了?前些時候就聽聞秋葉街出了大事,去了不少官兵,還死了人!我當時本想去打探情況,不料被咱老爹知曉我要去秋葉街後,立馬將我禁足了。今日開課才放我出來!”

白皓亦無精打采,懶得計較唐澤稱呼他“小皓子”,他更擔憂的是秋葉街鬧事是否與許長生有關。

白皓皺著眉頭說:“我爹與官府關係密切,前些時日我說要去秋葉街練拳,他便莫名其妙地將我禁足。我問他緣由,他只說我年輕,有些事不該管,讓我呆在家裡。那時我就斷定鎮上肯定出事了,否則我不可能被禁足!”

“那你爹肯定知道一些內情!畢竟他和官府走得近!”唐澤皺眉道。

白皓一臉不屑,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呵呵,你真聰明!”

心中卻暗罵:“這還用想?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的,我能不知道?”

彼時,授課夫子察覺二人心不在焉,遂輕咳一聲,打斷其交談。白、唐二人聞聲,旋即捧起聖賢書,佯裝閱讀,然內心如坐針氈,度秒如年。

正午時分,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如洗,彷彿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頭頂上方。白唐二人心急如焚地朝著秋葉街疾馳而去,他們一路上風塵僕僕,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古桃小院門前。兩人沒有絲毫猶豫,推開門就往裡衝。

一踏進院門,映入眼簾的便是許長生和朱氏兄妹正在忙碌地整理著行李。

唐澤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他扯開嗓子大喊一聲,然後一個箭步衝到許長生面前,猛地搶走了許長生剛準備放入書箱中的書籍,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誒誒誒!長生老弟,你這是作甚?連韓夫子的課你都敢不去上了?”

許長生見狀,連忙伸出手,試圖將書本奪回來,但唐澤卻迅速將手舉得高高的,讓許長生夠不著。由於唐澤身材高挑,比許長生高出一截,所以許長生也無可奈何,只能嘆息著說道:“我必須離開這裡了,以後可能再也無法去學堂上課了!”

唐澤一聽,當場愣住,整個人石化般地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一旁的白皓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慌忙上前拉住許長生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你說你要走?去哪裡?你走了以後,誰來教我們拳?你怎的如此不講義氣啊,許長生!難道你忘了我們可是斬雞頭燒黃紙的兄弟了?”

許長生取出一塊雕紋細緻的白玉令牌,答道:“我需先往京安城走一遭,將此令牌交還青衣國國君,而後再赴青城山尋我阿爹!途中遍歷城鎮山林,權當遊學罷了。”

二人凝視著這塊白玉令牌,面露疑色。

唐澤率先發問道:“你前往都城僅僅是為了給咱家國君送牌子?這牌子有何特別之處?”

“呵!你這等粗胚怎會知曉,此乃國君傳家之寶,見牌如見君!我爹書房中有一本書,書上便有此令牌的畫像,旁邊還有對此物的批註呢。”白皓瞪了唐澤一眼道。

唐澤聞此,大驚失色,趕忙說道:“那你為何還不跪下?照你所言,如今許長生不就等同於咱國君嗎!”

許長生一聽,急忙道:“別別別!這不過是一塊普通玉牌罷了,無需如此!”

唐澤聞言哈哈一笑。繼而話鋒一轉,問道:“這麼說來,你此去莫非不打算歸來了?是要闖蕩江湖了?”

許長生略作遲疑,說道:“也許吧,我想順道回家看看,去上墳祭祀。可我似乎……又無家可歸。”

只見唐澤一拍胸脯,豪氣千雲地道:“這有什麼,你去哪我隨你去,我罩著你,我可是要立志當江湖第一俠的人!有我在你便不可能無家可歸,你莫不是沒聽說古境之詩那蘇學士的那句‘此心安處是吾鄉’?我肯定讓你安心的。”

白皓聞言,一如往常地打趣道:“你少在許長生面前顯文章,許長生他讀的書比你多多了,你也就只記得這句吧?估計連詩人是誰都不知道吧?而且你這也多多少少有斷章取義之意。”

習慣性地懟完唐澤,白皓扭頭對著許長生,眼神熾熱地道:“許長生我也跟你去,順道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劍仙為我授道,哈哈。”

唐澤啞言,莫名其妙地想幹白皓一拳,只是耐著性子忍住了。仍舊不服氣,因為他確實如白皓所說,只記得那麼一句,就連蘇學士的姓名是啥都道不全,只記得那句“此心安處是吾鄉”。

而此句正是華宋文境中蘇大學士蘇軾之詞,詞牌定風波,由於頗受盛名,廣為流傳,也因此被記載入古境之詩書冊集選中,在九州神地成了課選詩詞。

許長生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好歹知會一聲家人吧?”

二人聞言,恍然,豎起大拇指,一同讚道:“還是長生老弟(許長生)你想的周到。”

“那可說好了,一起走江湖,你可別先跑了!這是咱三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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