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死又有什麼用,我照樣護不住他們,總有一天我會被丁建南打死,他對我動手的時候,從來沒有留過後手。”

“左右都是死又有什麼區別?早死還能少受點兒罪,這是他們的命。跟著我這樣的媽,他們就只能認這樣的命。”

夏至聽了這話,裹著被子坐起來,眼神冷冷的盯著顧寒。

顧寒被她的目光看的渾身毛骨悚然,彷彿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背過身去把被子裹得緊緊的,生怕夏至看出來自己的小心思。

“顧寒,你為什麼來找我?”

如此平靜平淡的一句話,卻讓顧寒背後一涼。

夏至是個聰明的女人,否則的話,他們倆不會鬥智鬥勇這麼多年,而自己被夏至踩在腳下。

顧寒很害怕,非常害怕對方戳穿了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只好顫抖著聲音說道。

“我沒辦法了,我是走投無路。我只是想看看你願不願意你幫我一把。

如果你也不願意,可能我就順利的離開這個世界,畢竟這個世界沒什麼值得我牽掛的。”

“顧寒,我無論你心裡打什麼小心思,有什麼想法想要利用我。

我只是告訴你,我這個人是善良,但是不代表我這個人不心狠。”

“在知青農場的時候,你應該知道上一個算計我的人下場不太好。

我這個人要說我有腦子,可能不一定比你聰明。

不過面對那些危險的時候,我可能會比一般人更能面對風險。

比如說我武力值超群,這一點你恐怕不知道吧。

你只是知道在農場的時候我收拾過你。

不過我收拾你的時候,那只是個小意思,咱倆只能算是棋逢對手。

當然你略輸一籌,可是你不知道我的武力值有多高吧。”

夏至站起身,對著擺在屋裡的那一張桌子就是一腳。

顧寒只聽到咔嚓一聲,急忙抱著被子翻身坐起,就看到那一張桌子已經被踹斷了腿。

桌子歪倒在一邊。

顧寒只覺得心裡往外冒涼氣。

猛然之間發覺自己可能打錯了算盤。

“你,你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算計你?我!我要是有能力算計你。我現在就不會日子過成這樣。”

顧寒有點兒結結巴巴。

她的腦袋絕對不可能比那桌子腿兒更硬。

要是夏至給她來這麼一下,這就徹底完了,雖然她今天跳了水,那是為了演的逼真,沒想死。

夏至抱著被子回了床上,望著顧寒說道,

“我不管,你是抱著什麼心思來找我的。

我只是表明你的一個態度,你要是想帶著某些謀算來接近我。

趁早歇了你那個小心思。

咱倆戰鬥力不在一個水平上。

如果你真的是走了絕境,走投無路來尋求我這個仇人的幫忙。

可以,我給你一句話我能幫你!”

“你能幫我?你怎麼幫我?”

“我怎麼幫?

簡單!

你和丁建南離婚不就完了,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估計丁家會拍著雙手歡迎你離開。

因為你生的是兩個女兒,沒了你丁家可以再娶一個兒媳婦兒進門生一個大胖小子,估計丁母會高興的巴不得趕緊把你這個掃把星送走。”

“離婚,我拿什麼離婚?

我還帶著兩個孩子離婚。沒有住的地方,沒有工作,你讓我們母子三人怎麼活?

還不如干脆現在讓我跳河死了算了。”

“沒有工作可以想辦法,現在國家政策這麼好,鼓勵大家搞活經濟,開放私人經營,雖然沒有一個正式工作但是我不相信你手頭沒有一筆錢。

自己去做個小買賣養活自己和孩子富富有餘。

再也不用忍受那個男人對你的拳打腳踢,這樣的日子有什麼不好?

非要想著依靠一個男人活下去,那你就活該被打,那就活該受罪,就不要去找別人幫忙

人最重要的是自救,你去求誰不如求自己,靠山山倒,靠河河干。

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別人。”

夏至倒頭就睡。

該說的話她已經說完了,這是他唯一能幫顧寒的,當然如果顧寒真有什麼小心思,夏至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第二天一早兩人起身,夏至看著顧寒眼底下的黑眼圈,知道顧寒昨晚沒睡。

好在招待所的暖氣不錯,衣服在暖氣片兒上掛了一晚上,兩人的衣服已經幹了。

穿上衣服夏至轉身就走,顧寒望了一眼夏至,也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迎著寒冬的晨光默默地離開。

夏至回到學校,不由得嘆了口氣,唉,她這個聖母心啊,就是發作的這麼厲害。

不是應該看到顧寒有這樣的結果,興高采烈,甚至是落井下石?

可是偏偏她沒有。

而顧寒一個人回到了家裡。

從這裡回到丁家路上花了差不多倆小時,到家的時候,丁家家裡並沒有人,兩個孩子去上學了。

小的應該也送到了幼兒園,而丁建南顯然去上班兒了,丁父丁母這會兒應該是去做晨練,兩人都沒回來。

顧寒回到房間裡默默的收拾著屋裡的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腦子裡飛快的轉。

到底要不要再對夏至動手?

她知道夏至那不是開玩笑的,今天早上賠給招待所的那些錢就證明了夏至的實力。

如果她害了夏至,顧家的人也不會饒了她,怎麼算這一件事也不是一件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昨天她看到夏至的武力值,丁建南怎麼可能是夏至的對手?

這一件事情敗露之後,很可能丁建南被打慘了,然後把自己推出去頂罪。

到最後丁建南為了脫罪很可能會把自己推出去。

如果說一開始她不瞭解夏至的情況,可是現在的話,她明白這件事失敗的機率遠遠大於成功的機率。

這種情況之下,她要再走這條路,但就是自尋死路。

丁建南晚上下班兒回來一定會問自己怎麼跟夏至那裡說的。

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讓丁建南滿意,估計今晚就是一頓暴揍。

她必須儘快的理清思路,現在根本就無路可走。

這條路越走越窄,完全就是絕路。

忽然腦海裡閃現出夏至今天對自己說的話,離婚!

如果離婚的話,也許自己可以掙脫開現在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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