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夏至跟著養雞場的拖拉機運送這批雞蛋去縣城。

本來這個活兒應該是李雪梅的工作,可是李雪梅這兩天不舒服,病倒在家裡。

所以夏至臨時代替李組長做了這一次運送雞蛋的人員。

他們要先去100裡之外的夏家村,從那裡拉上另外一批雞蛋。

把這些雞蛋一塊兒送到縣裡的供銷社去。

拖拉機的速度趕不上汽車,但是好歹要比牛車快得多。

一起去送貨的是兩個人。

這一次跟著夏至去送貨的居然是高豔斌。

高豔斌這個人也非常厲害,別看來了才短短一個多月,可是在養雞場裡早就已經和上上下下所有的職工打成一片。

會不光會說話,還會做事,所有人的眼中,這都是一個能幹又吃苦耐勞的小夥子。

除了夏至以外,是唯一一個被所有人覺得沒有那些知青身上臭毛病的人。

當然今天高豔斌是主動申請的,因為他知道今天出行的可是夏至。

平常沒有時間搭上夏至,他早就知道夏至和顧兆林之間有問題,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事情打聽不出來。

但是他和顧兆林之間的矛盾現在激發的越發的強烈。

顧兆林不光好吃懶做,而且好高騖遠。

老拿自己是個文化人做文章。

可是在養雞場裡,誰會管你是個文化人。

那些雞也不會因為你是個文化人,就不在你的雞圈裡拉屎,也不會因為你是個文化人,它們就少吃兩頓。

顧兆林回到宿舍裡一開始還想繼續堅持自己的風骨。

可惜得很待了一段時間就不行了。

個人衛生嚴重有問題,本來平日裡看著也是個乾乾淨淨的小夥子,可是那是基於有人幫他做這些事。

在以前的村子裡有不少女孩子就喜歡顧趙林這一號的,白白淨淨,長相出眾,所以有的是人願意幫他幹活兒。

可是在這裡基本上都是家屬,單身女青年很少。

他又和王梅他們兩個女知青給鬧翻了,所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現在讓他自己洗衣服,做飯什麼都不行,那衣服髒不拉幾好久才洗一次。

養雞場這邊的條件比村兒裡更加糟糕。

主要是這裡什麼東西都緊張,所以顧兆林全都得自己自足。

顧兆林又不會做飯,可想而知那該有多受罪。

一開始顧兆林還想著跟高豔斌和解,能讓自己的生活有所改善,誰知道高豔斌也不是個傻子。

一看顧兆林這樣子就知道對方是想利用自己。

高豔斌根本理都沒理顧兆林,所以兩個人之間現在鬧得非常僵硬。

不說話,沒有交流。

最可氣的是顧兆林自己不注意自己個人衛生問題,跟高豔斌一塊兒也折騰的夠嗆。

晚上的尿壺,到了早上他也不倒。

屋子裡一股味兒,高豔斌又不想動手幫他處理,結果他們那個宿舍現在已經變得是烏七八糟。

高豔斌一直想把顧兆林攆出去,可是沒找好一個好藉口顯然是不行。

另外一方面高豔斌算是看出來,顧兆林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會偷偷摸摸偷自己的糧食,偷用自己的調料。

這個就是有點兒讓人生氣,這年頭誰家糧食也不富裕。

別人拿了自己的糧食,自己就得餓肚子。

可是他們是在一個屋裡,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處理。

找把鎖,把這些東西鎖上?

問題屋子那麼小,連放個碗櫃兒的地方都沒有。

高豔斌就一直琢磨著想跟別人搭夥做飯,這樣的話跟別人搭夥吃飯,把自己的糧食放到別人那裡也好說。

可是有家屬的那些人是不可能跟別人搭夥的。

而別的人顯然也不願意和他們這些知青在一塊兒搭夥。

別的廠的跟他們沒有交集,想說上話很不容易。

高豔斌看來看去,把主意打到了夏至身上,主要是夏至一個人,而且和顧兆林有矛盾。

最重要的是這片兒宿舍區的人都知道夏至的做飯手藝好,每一次夏至做飯的時候,整個宿舍區都會飄起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兒。

高豔斌一直琢磨著想跟夏至搭上話,這不是沒有機會嗎?

今天聽說夏至要壓送這批貨物去送貨,立馬自告奮勇當了送貨的搬運工。

夏至和高豔斌坐在拖拉機的後座兒。

他們旁邊堆的全部都是雞蛋,這些雞蛋全用稻草放在木頭箱子裡。

這是這個年代最好的包裝方式。

夏至琢磨著這一次去縣城倒是個好時機,順帶可以買點兒東西回來。

在這裡差不多待了有兩個多月,東西用的越來越少,但是去縣城可能是第一次機會。

這個地方有錢都買不到東西,家裡其實很多東西都缺貨。

正在那裡閉目養神,拖拉機卻猛然停住了,因為急剎車,夏至差一點一頭撞到箱子上。

睜開眼睛卻發覺原來在大道的旁邊,一群人正在那裡打架。

開拖拉機的是他們養雞場有名的陳大壯。

人如其名,長得結實高大,一般來說陳大壯開拖拉機送貨,就是因為他這身板兒放在那裡,一般人路上遇到點事兒都不敢找陳大壯的麻煩。

陳大壯這陣兒把車剎住了,第一是開不過去,因為路上站著幾個人,第二就是這夥兒人不知道是啥情況,陳大壯自己心裡也沒底,剎住車的同時,

他已經低聲朝後面的兩個人說道。

“抄傢伙,以防萬一。”

他們臨走的時候,廠長囑咐他們了,路上萬一遇到什麼不好的事兒,不管是男是女,都得保護集體財產。

這年頭兒集體財產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他們出門兒的時候,在後車兜裡還給一人準備了一根木棍。

那是手腕粗細的燒火棍。

他們這裡最硬的一種木頭的棍子。

打起人來絕對是穩準狠,而且絕對讓你疼。

夏至嚇了一跳,從身旁抓起棍子抄在手裡。

以前聽說過車匪路霸,但是咱也沒見識過。

高豔斌也抄起了棍子,兩個人走到了車頭的位置,隨時看到不好可以跳下去。

陳大壯走下車來。

顯然路上的這些人也看到了他們,應該是六個男青年。

準確的說五個男青年再打一個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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