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站起身,護在周正安的面前。

憤怒的望著面前的沈家人,

“作為晚輩,你們指責我們,我們的確應該承受。

但是你們這如此毫無理由的指責,你們覺得你們說的對嗎?

你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你們自詡是幹部。

你們就是這樣管理工作?

這樣對待下屬?

這樣去為人民服務的?

難道就是教授所有普通人這種事情允許他發生?

如果不是我們去找了姑姑,那麼怎麼能知道成月姑姑這些年都被毒害!

難道你們希望的是我們袖手旁觀,看著成月姑姑被毒死,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

還是說你們希望的結果是這樣,我們打破了你們的希望。

所以你們惱羞成怒,採用這種方式掩蓋你們內心的齷齪。”

沈父急了,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第一次面臨這種狀況。

“你胡說,我們怎麼可能有這種想法?

周正安,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媳婦兒。

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兒,居然敢指著你父親的鼻子罵。

再怎麼樣,我也是長輩。

她這樣不尊敬長輩的模樣,跟你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周正安用手拉住了夏至的手,雙手緊握。

夏至給了他力量,這個嬌小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前,用她的身體在保護自己。

像一座大山一樣,擋住了那一些強烈的暴風。

“長輩要有長輩的樣子,如果長輩無理取鬧,就不要怪晚輩對你不尊敬。

什麼叫為老不尊?

父親,您真是讓我見識到,以前我一直以為是沒文化的人才會像個潑婦一樣在那裡亂潑髒水,推卸責任。

沒想到在您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也深深的讓我明白有沒有文化跟一個人的道德素質沒有任何關係。”

“你,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父親呢?”

沈父氣的渾身都哆嗦,沒想到自己兒子會說出這番話,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您不用擺父親的譜,這些年您是怎麼對周正安的?

您自己心裡清楚,您像一個父親嗎?

您是一個父親嗎?

你養育過他嗎?

您照顧過他嗎?

在心裡您都沒有把他當做兒子,你又有什麼理由現在要求他像兒子一樣對您盡孝。”

沈父氣的語無倫次,

“咱們現在不是說盡不盡孝的問題,而是說你們做事方法有問題。”

“你們現在的方式,這不就是要出人命嗎?”

“出人命?

為什麼指責周正安,你們只是認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的妹妹受到了重創,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所以你們就要把這個責任推到周正安的身上。

他憑什麼要承擔這個責任?

他作為刑警隊長抓到了犯罪分子,不光沒有受到家裡人的表揚,反而受到家裡人的指責。

什麼叫穩妥的辦法?

你們告訴我是毒死老爺子還是毒死成月姑姑?

這些才是對於你們來說是穩妥的辦法?

你們知不知道何建斌下毒已經開始往要人命的方向走,而不是像以前緩緩的下毒?

你們說把他逼急了,他在賭博,你們知道賭博的意義是什麼嗎?

賭博就意味著那是無底洞,永遠沒有盡頭。

成月姑姑僅剩下一塊表,那塊表的錢兌換回來以後再砸進無底洞裡。

下一次呢?

下一次他拿不到錢,他會做什麼?

會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你們能預料嗎?

既然不能預料,你們有什麼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我們?

那你們說你們心目當中最穩妥的辦法是什麼?

是徐徐的等他把成月姑姑毒死,還是把老爺子毒死?”

眾人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是個穩妥的辦法,他們也沒有。

因為對方下藥很明顯是致命的,是要人死的,醫生所說那個毒素的毒性連他們都有些心驚膽戰。

大家都後怕,萬一那些水不是被老爺子喝了,他們誰口渴去喝上一口,那就是毒死了其他人。

眾人都不說話了,只有大伯在那裡說道。

“可是你們方法也太激進,那你姑姑現在不吃飯,現在馬上要死了,那怎麼辦?

最終你不是還是把她逼死了嗎?”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徐方達帶著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出現。

女人怯生生的身上穿著普通人的衣服。

眼神裡雖然有些膽怯,但是正努力的保護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一個孩子應該是才兩歲,被她抱在懷裡,另外一個孩子應該是六歲,死死的抓著她的衣襟。

徐方達帶著人走到面前,

“嫂子,人帶來了!”

夏至看到這一幕,二話沒說對女人說道,

“跟我進來。”

就要推開成月的病房,就在這時沈母突然攔住了她,

“夏至你別胡鬧了,到了這個關頭,你還帶陌生人進你姑姑的病房,你想要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姑姑現在已經面臨臟器衰竭?”

“讓開!”

夏至只是冷漠的說了一句,眼前的沈母卻歇斯底里的叫囂道。

“夏至再怎麼樣,我也是長輩。

你這麼對待我,跟周正安一樣。

沒有素質,沒有文化,沒有家教。”

周正安直接大手一揮,把沈母推到了一邊。

那高壯的身體擋在了病房門口,推開門讓夏至帶著人進去。

他相信夏至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妻子,妻子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沈母依然在叫囂,

“周正安,你做什麼?

我好歹是你的繼母。

你這樣簡直是無法無天,你信不信我去你們刑警大隊舉報你?”

周正安回頭那冷漠的目光讓眼前的沈母打了個哆嗦。

雖然她和這個繼子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周正安這會兒眼神裡的狠厲,讓她相信周正安又殺了自己的心。

訕訕的閉上了嘴。

躲在了丈夫的身旁,用力拉著沈父的袖子晃了晃。

“你看看你兒子,他都要吃了我了。”

沈父不耐煩的甩開了她的手,

“你就不能閉嘴,大嫂和弟妹都沒說話,你自己在這裡上躥下跳要幹什麼?”

沈母委屈的說道,

“我是為了誰呀?

我不是為了咱們全家人,我不是為了小姑嗎?

我這是主持公道,你們結果全都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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