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墓是老狗發現的，半年前，他找到了我，說發現了一個墓，還沒有被人盜挖過，想看看我這邊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小販撫摸著自己的肩關節，緩緩說道：“以前在收物件的時候，與他有過交集，他也知道我認識很多幹這行的人，與其說是邀請我，不如說他是在找我要人，於是我帶著大哥跟兩個之前與土狗有過接觸的人過去幫忙。”
說到這裡，一旁的洪磊就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們這些普通人去挖墓，就不怕挖到修煉者的墓嗎？”
沒等小販說話，高平便先行說道：“掘墓人想挖的，往往就是修煉者的墓。普通人的墓有什麼錢？當然是修煉者的墓值錢了，要是挖到上古的墓，裡面一件東西都夠他們揮霍了。”
洪磊並不太清楚掘墓人這行當，聽到高平這麼說之後，仍然有些疑問。
“他們只是普通人，遇到古墓的話，不是等於送死嗎？”
“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覺悟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夜暴富的結果自然也有相對應的風險。”
兩人小小的對話插曲中斷了一小會，很快葉十七便又接上了話。
“那個墓你們開了嗎？”
在剛剛他們的對話中，葉十七聽到有人死了，他斷定墓應該是開了，但還是打算確定一下。
果然，小販點了點頭：“開了，是土狗開的。”
葉十七又問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小販說道：“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們真不知道，我們只到了甬道那裡，就進不去了。裡面有很多陷阱，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他這話，葉十七是相信的。好一點的墓，裡面基本都有陷阱，普通人進去，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那個墓在哪裡？”葉十七問道。
“在鐮牙山惡鬼嶺那邊。”小販說出了一個地名，注意到葉十七的目光後，他又連忙說道：“我可以帶你去，但我開不了那道門，上次是老狗開的門。”
見他這麼上道，葉十七微微一笑，把桌上的金銀推到他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看了看葉十七，又看了看桌上的錢，說道：“我叫天牛。”
“天牛。”
葉十七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旁邊的人，天牛非常上道地介紹道：“這是我大哥，金龜。”
高平對他們的名字感到非常好奇，說道：“又是長蟲老狗，又是天牛天牛金龜，你們的名字怎麼這麼有意思？”
天牛解釋道：“幹我們這行，沒人會用真名的，都是採用外號，聽見外號就知道是誰了。”
這種說法，倒也正常。
葉十七看著兩人，說道：“把我帶到那裡，每人給你們十兩黃金，倒也不用你們進去，這個交易應該還滿意吧？”
十兩黃金說實話，對於兩人而言不太值得冒險，但如果只是帶路的話，也是足夠了。不過兩人還是有些擔憂，擔心會像長蟲那樣死了。
見他們猶豫，葉十七便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你們的。如果遇到危險，我們肯定也會跑，不會在那裡送命，所以你不用擔心。”
對於這樣的保證，兩人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們也沒辦法。葉十七強行要他們帶路的話，終究還是要去的。自願接受的話，還少一點折磨。
隨後兩人便答應了葉十七的條件。
在確認兩人願意帶路之後，葉十七讓高平先看好兩人，自己則去商會購置一些東西，準備一下。
第二天，四人便踏上了去鐮牙山的尋墓之旅。
鐮牙山距離梁城不算遠，以他們的腳程，三天就能到。不過沿路人煙罕至，第一夜，他們便是露宿野外。而天牛也說，這條道上，只有幾個村子，他們後面兩天，基本也是要在野外露宿了。
對此，葉十七和高平倒也無所謂。
在以前，葉十七就經常在野外蹲伏，早就習慣了，高平也是貧民出身，自然也不會有怨言。相反，在野外露宿，讓高平的心都更舒坦一些。
“你們為什麼會幹這個？”
高平把打來的野豬放在火上烤，無聊的時候便向天牛和金龜詢問道。
掘墓這行他雖然聽到過一些傳聞，但也不是很清楚，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普通人會去幹這種行當。要是挖挖普通富貴人家的墓也就算了，那些上古的墓和修煉者的墓，是他們能染指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金龜用之前高平說過的一句話回應了他的問題，這句話的確完美詮釋了他們的動機。
“一旦有人領進了門，就再也看不上普通行當了。一個賣貨郎，要賣多少貨，才能賺到十兩金子？”
天牛這話也說出了另一個原因，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賺到了大錢後，自然瞧不上那些小錢了。
“那你們怎麼不選擇修煉呢？”
這話沒換來什麼答覆，高平也意識到，像自己那麼幸運的人實在太少了。普通人想要修煉，不止礙於天賦，更礙於資源，讓你入門又如何，後面修煉所需要的資源怎麼辦呢？還不是要錢。
“你們一般是怎麼找到墓穴的？”
在一旁的葉十七突然問道：“你們敢幹這行，必定是有自己的一些本事吧？”
“你還真細心，這都能知道。”
金龜倒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們這行有不同的人負責不同的工作。像我們這樣，是負責銷贓的，長蟲那些是負責掃蕩，就是清楚墓內陷阱的，俗稱衝鋒，而老狗那樣的就是負責找墓的。至於他們是怎麼找到的，屬於他們的秘密，我們不管。就像我們拿到的貨賣給誰，別人也不知道。”
賣給誰？還不是擺攤賣給不懂的人嗎？高平心中吐槽道。
但葉十七則明白，自己擺攤賣的那些都是破爛玩意，他上次撿到寶貝純屬運氣好。真正的好寶貝肯定是被他們轉手出去了，不可能會在街邊擺攤賣的。
對此，葉十七又問道：“那你們負責銷贓的眼力應該不錯吧？”
金龜倒是謙虛地說道：“普通的墓裡一般只有金銀財寶，不需要眼力。有些墓中有修煉者想要的東西，那些物件我們也就看個大概，只要價錢合適，也就賣了，也沒有說什麼眼力勁。”
這話倒也不假，不然天牛就不會把金丹那些東西拿出來賣了。再不濟，知道是自己不懂的，也會自己摸索一下，總不會連著泥巴一起就賣掉了。
“以後你們別幹這個了，收回來的東西，過我的手吧！”
聽到葉十七的話，天牛和金龜下意識看向他，驚訝地問道：“你收了？”
葉十七點了點頭：“不管你們以後收回來什麼東西，我可以按照你們從前的價格提高兩成收購。”
提高兩成？這個價格真的讓他們心動了，不過天牛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呢？”
就像他之前賣給葉十七的那些東西一樣，他都認為是不值錢的。
“我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