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商會在九嶺城的地址是一整條商街,其中包括一座七層寶樓,周邊還有兩排的商鋪和小院,可謂是豪華至極。
按照易雪月的說法,應該是法千藝已經準備好接見他,可到了這裡,卻無人接引。不過,葉十七倒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在一層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五洲商會不愧是玄天界最大的商會機構,在一層的櫃檯上,都能看到很多他沒有見過的商品。
“這個瓶子好漂亮啊!”葉十七盯住架子上的一個七彩花瓶說道。
“這是天西洲產的琺琅花瓶,雖然屬於日常器具,但也價格不菲啊!好一點的能賣到幾十枚低階靈石。”易雪月淡淡地說道。
“這麼貴?只是一個普通花瓶而已啊!”葉十七雖然知道有錢人家總是會把錢花在一些擺件上,但幾十低階靈石買一個花瓶,還是超出他認知的範疇。
易雪月笑了笑,指著另一個瓶子說道:“那個瓶子,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天中州陶藝大師範良子的作品,隨便一個都能把剛剛那種上等的琺琅花瓶比下去。而且還是有價無市,我父親當年可是花了兩枚中級靈石才購到一個。”
“兩枚中級靈石?”這個價格再次突破葉十七的認知,不禁說道:“兩枚中級靈石都能買到不少靈藥了,這得多浪費啊!”
“靈藥還能再長,但這些象徵著文化的工藝品可是獨一無二的。”文飛星看著易雪月指出的瓶子,滿眼發光,已經迫不及待找店員詢問價格了。
可得到的回覆卻是這個瓶子已經被人預定了,文飛星的眼睛頓時黯淡了下來。
他們在一層轉了一圈,雖然都是一些好東西,但都只是凡人玩意,葉十七經過詢問,得知二樓以上都是賣修煉者的東西,便想上去看看。
正當他們上去的時候,樓上正下來幾人,葉十七在回頭看了易雪月一眼,沒注意到來人便不小心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
正當葉十七轉頭回去微笑著道歉的時候,一隻大腳就已經踢了過來,差點就把他從樓梯上踢了下去,幸好文飛星在後面託把手。
“你們幹什麼?”一向溫柔的易雪月頓時震怒,手中突然多了一把三尺長劍,穩穩地指向面前之人。
在易雪月亮出長劍的時候,對方的反應也很迅速,一人已經把動腳的人護在身後,雙眼盯著易雪月,從他眼神之中竟也看不出畏懼。
對方四人,站在高階之上,看向易雪月,眼中帶了些許鄙夷,惹得易雪月一陣不爽,本想一劍刺上去,卻被文飛星按住了。
文飛星很少會用修為壓制易雪月,但這次他不得不這麼做。
此時葉十七已經回過神來,同樣看著四人,定了定神,然後按下她拿劍的手,對易雪月說道:“一點摩擦而已,算了。”
不料,易雪月還沒回答,對方後排的一人就說道:“哪裡輪到你說算了?你撞到我們燕公子,居然還敢大言不慚,信不信再補你一腳?”
“誒!”
剛剛動腳的人舉手示意,同時從前面擋劍的人身後探出頭來,看著易雪月,輕佻地說道:“剛剛我還沒留意到,這裡居然有個小美人兒。”
言語輕佻,讓文飛星也皺了皺眉。
易雪月芳齡十六,自是美貌動人之年紀,兩人在天南州走了那麼多座城,敢調戲她的人屈指可數,只因她平時散發出一種高冷氣質。一旁的人雖然高看讚美,卻極少真的敢出言調戲,尤其是現在震怒的時候。文飛星心想:這青年要不是這城裡的名門紈絝,就肯定是個不長眼睛的傻子。
果然,易雪月聽到這句話,心裡的火氣馬上又上來了,但這次沒等文飛星按捺,葉十七就擋在了她身前。
“剛剛不小心撞到你,是我不對,我也跟你道歉了,但你要是還想鬧事,我們也不怕把事情鬧大。”
“要是道歉有用,還要護衛幹嘛?從來就沒人能撞了燕少爺還能站著說話,還有那個女人,竟敢拿劍指著燕少爺,簡直大膽。你們要識趣,現在跪下磕頭認錯,再把這女人獻給燕少爺,還能讓你們有命活著看到今天的日落。不然,囚七等下就一拳把你們的頭打爆。”
燕少爺似乎很滿意這人的話,不禁點點頭,露出趾高氣揚的氣焰。
見對方三番兩次覬覦自己,易雪月憤怒地想掙脫文飛星的壓制。
“星叔叔,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
而雙方短暫的交鋒,讓一樓的管事倍感困擾,他皺了皺眉,卻不打算勸架,而是直接厲聲說道:“五洲商會之內,搗亂者一律嚴懲不貸,若不聽勸者,生死自理。”
聽到他的聲音,剛剛動腳的人不慌不忙說道:“教訓一下不長眼的狗而已,還望陸先生不要見怪。”
被稱為陸先生的人正色道:“燕少爺,五洲商會的規矩你應該懂的。”
而被稱作燕少爺的青年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我們正好也要離開,就放過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
說完便是笑嘻嘻地從臺階上下來,經過葉十七身邊的時候,他還輕聲說道:“今天你幸運,要不是在五洲商會內,你早就成死屍了。別讓我在外面見到你,不然我還要找你麻煩。”
同樣,經過易雪月身邊的時候,他對著易雪月說道:“美人,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下次見面,我想一定是在床上。”
說完,便是笑著走出門,惹得易雪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說巧不巧,他走在前頭一隻腳正踏出門欄,一個人走了進來,正好又撞到了他。
“媽的,誰又那麼不長眼?”
短時間內,連續被人擦肩兩次,燕少爺多少有些不開心了,但看清了來人,囂張的氣勢馬上就收斂了。
“噢!燕少爺,不好意思,我走得急,沒看到您,您傷著沒有?”來人恭敬地問道。
可燕少爺卻不像對葉十七那般態度對待這人,反而還笑著說道:“沒事沒事,今天沒在這裡見到你,我還以為你跟法會長出去了呢!”
“我剛剛的確出去了,不過會長吩咐我回來辦點事,這不眼看時辰錯過了,就有點著急嘛!還好沒傷著了您,不然您說可咋辦!”這人微笑著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我就先走了,你有事就先忙,不打擾你幹正事了。”
“好咧!燕公子,您慢走。”
把燕公子送走後,陸俞才走過來,對這人說道:“魚兄,也就你才能治得了城裡這班紈絝,你都不知道,剛剛他們可差點又在這裡打起來了。”
來人正是魚長眠。
他笑了笑,道:“不是我有本事,是會長本事,我只是沾光了罷了。況且,要是他們打起來了,就直接把賬單送給燕家就好了。不過我很好奇,城裡居然還有人敢惹燕三少爺?”
順著陸俞的目光,魚長眠看到了葉十七三人,頓時臉色一變,飛快地跑了過去,並恭敬地說道:“沒想到三位已經來到,都是老身辦事不力,讓三位久等了,還差點害了三位,真是罪該萬死啊!”
陸俞見魚長眠對三人如此恭敬,竟然還把剛剛的矛盾攬到了自己身上,不免對三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沒事,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又不是你的錯。”
“多謝少俠諒解,不過這次的確是我的疏忽,還望少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說著,他便跟陸俞耳語了一番,只見那管事面色詫異,看著葉十七,然後匆忙跑上了樓。
很快,他就端著一個錦盒走了下來。魚長眠接過錦盒,便馬上又呈給了葉十七。
“這是金鱗丹,還望少俠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