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來話長啊。”

面對莊世嚴的詫異,白幼幼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

白幼幼就紅了眼眶,莊世嚴見此也不再追問,趕緊就將白幼幼迎進來,並安慰道:“我瞧著白姑娘你臉上這些小紅點,似乎是因為某種藥物或者食物所引起,你不必擔心,我覺得你這種情況,應該很快就會好轉。”

“但願如此吧。”

白幼幼坐在石椅上,又是重重的嘆口氣,她抬眸看向給她端茶遞水的莊世嚴:“莊世嚴,你不要這麼客氣,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嘮嘮嗑,我來之前也吃過東西了,你別忙了。”

“這是禮數。”

莊世嚴將茶水端上桌,又端來了一碟子點心,然後才在她對面坐下:“白姑娘今日來有何貴幹?”

白幼幼就白了他一眼:“怎麼,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而且,我都說了,我在迎月客棧,讓你隨時去找我,但我等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你,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這有什麼不對嗎?”

這當然沒什麼不對。

但先前莊世嚴以為白幼幼只是在說客套話,沒曾想她竟真的想要他去找她,可是為什麼?

莊世嚴深深的疑惑了,他看著白幼幼:“我…是一個聲名狼藉的人,我去找你會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難道你不怕旁人說閒話嗎?”

白幼幼也看向他:“旁人的閒話跟我有何關係,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

“什麼話?”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別人又與我沒有關係,我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會,莊世嚴能清楚的看到白幼幼眼底的灑脫,他有些恍惚的呢喃:“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是呀。”

他這樣的反應讓白幼幼非常滿意。

她笑眯眯的道:“做人嘛,做要緊的就是灑脫嘛,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相信錢招財的死跟你與你娘都沒有關係嗎?”

“為、為什麼?”

“因為呀,你給我的感覺始終就是那麼的從容淡定,泰山崩於前也能夠面不改色,就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在你身上也看不到絲毫抱怨與不滿,你不會抱怨旁人人云亦云,也不會不滿其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你對世俗看得很輕,卻又對自己的親人看得極重。”

“像你這樣的人,不可能縱容自己的母親虐待妻子。”

“更重要的是你的母親,也不是一個會虐待兒媳婦的人。”

白幼幼這番話說得可謂是真心實意,而莊世嚴也從最開始的恍惚錯愕,到最後的不知所措,他低下頭去,露出微微泛紅的耳尖,等到白幼幼說完以後才抬頭看向她:“我、我沒你說得那樣好。”

莊世嚴的臉微微繃著,看上去似乎有些嚴肅,但是臉上的兩朵紅霞與眼中的神采卻騙不了人。

白幼幼就笑了起來。

她兩眼彎彎:“你當然有那麼好啦,要不然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會想要跟你交朋友呢,又怎麼可能再一次的來找你呢,就是我這人一向瀟灑慣了,竟然忘記給伯母買點兒禮物,你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白幼幼特地湊近了莊世嚴。

瞬間,

莊世嚴的臉紅成了猴屁股,他垂眸,下意識的躲開了白幼幼的眼睛,聲音如蚊子一般:“不、不會。”

白幼幼頓時笑得更歡暢了。

……

用攻略魚兒的方式,白幼幼成功的取信了莊世嚴,讓莊世嚴對她產生了好感,接下來不管白幼幼問什麼,莊世嚴都如實回答,很快白幼幼就得知了許多有關於錢招財的事情,從她嫁進莊家錢到嫁進莊家之後。

其實,錢招財並不是如外界所說,因為灰溜溜的被客棧趕出來所以匆匆忙忙的嫁進了莊家,實際上,在嫁進莊家前,錢招財是經過了多方面的考察,並同時詢問了好幾個人問願不願意娶她的,莊世嚴也是其中之一,而除了莊世嚴以外,其他人都想要娶錢招財回家。

誰知,錢招財卻沒有嫁給他們,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拒絕自己的莊世嚴,要求莊世嚴將她娶回家。

雖然錢招財長得極美,但那時候的莊世嚴一心只讀聖賢書,對於錢招財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對於錢招財的求婚就更沒有興趣了,誰知錢招財竟然鍥而不捨,一直不願意放棄,並且還來到莊世嚴的家中,一副非君不嫁的架勢。

見錢招財這麼痴情,

周圍許多人都讓莊世嚴將錢招財娶回家,說她一個女孩兒已經遭受了一次打擊,要是再來第二次打擊的話,恐怕就活不下去了,就連莊母也被錢招財感動,強烈要求莊世嚴迎娶錢招財,周圍的聲音莊世嚴不會在意,但莊母的話莊世嚴卻不得不聽,於是他便找人去向錢家提親,很快,錢家就將錢招財嫁了過來。

這提親加上成親,總共也就一個半月的時間。

婚後,

莊世嚴對於錢招財沒有太大的感情,因此他也沒有想過跟錢招財睡在一起,誰知婚前還非他不嫁的錢招財,婚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根本就不在意他,並且三天兩頭的外出,一出去就是一天一夜,而莊世嚴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還認為錢招財不在家的時候,他更輕鬆一些。

除了不在意他、經常外出以外,錢招財也算是一個賢惠的妻子,只要在家的時候都會給莊世嚴做飯,手藝還都非常不錯,她在家也從來沒有跟莊世嚴吵過架,兩人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狀態。

直到那一天,

錢招財自盡了。

外面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傳來,莊世嚴才知道原來錢招財在莊家竟然遭受過虐待。

但誰會虐待她呢?

他的母親因身體不好常年臥床,而他又一心沉浸在書中,家中就只有一個煮飯的婆子,但那婆子自從她過門後沒多久,就被她以手腳不乾淨給打發出去了。

所以,

外界所說的虐待磋磨,莊世嚴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

說到這裡的時候,莊世嚴還十分委屈:“自她把那婆子打發出去以後,只要她不在家,我要吃飯的話,都只能上外面去吃了。”

“但家裡一切都是由她做主,就連錢都是由她保管,所以她究竟為什麼會想不開呢?”

對呀,

為什麼錢招財會想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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