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九臉色凝重,搖了搖頭,卻又故作輕鬆。

“還好,我分開放的,只偷走了一半,說起來她還算講義氣了,沒給我全部拿走。”

姚文靜手裡的火把一下就滑落在地上,整個人順著石壁滑下去,她蹲在地上,把頭死死埋在膝蓋裡,然後壓抑地哭了起來。

“元九叔,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虧得謝元九眼疾手快,把火把撿了起來,這才沒把睡覺的那堆雜草給引燃了。

此刻,謝元九的心頭也異常沉重。

原本在五年前發生了馮春燕那件事之後,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今天早上回山洞放行李的時候,他就有過短暫的擔憂,這黃小米和姚文靜也只是上山的路上萍水相逢結伴而行而已,是否真的靠得住。

但不知為何,那一刻他還是選擇了相信,可能僅僅就是因為對姚文靜有一種本能的信任吧。

自從上次在山上救了她,他親眼見到這個小丫頭在面對羅鑫和羅金山時候的智慧和剛烈,讓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汗顏。

還有她對奶奶的孝順也讓人感動。

所以在謝元九看來,姚文靜的朋友就應該和她一樣,不應該懷疑才是,誰知卻會發生這樣的事。

好在他在往石頭縫裡藏蟲草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把蟲草分成了兩份來藏,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知道里邊有東西,一般經過這個山洞的人,不太可能知道那個隱秘的石縫裡有東西。

唯一知道自己往哪個石縫裡藏了東西的人,就只有當時生病後躺在那的黃小米,而從她躺的位置看過來,只能看到他先藏的那一份。

如今,就那一份掉了,自己後邊藏的那一份還在。

如果不是她拿走的,還能是誰呢。

五年前有一個馮春燕還不夠嗎,還不該長點記性,現在還要胡亂去相信人?

他甚至在心頭恨恨地罵了自己一句,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去同情心氾濫,如果早上帶著挖好的蟲草,按照原計劃順利下山去了,何至於發生現在這樣的事。

但是,他覺得自己對姚文靜好像不是同情心?

看著蹲在地上愧疚感滿滿的姚文靜,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竟扯得自己心有些生疼,恨不得抱著她安慰她。

“靜丫頭,沒事的,不就是一點蟲草嗎,我們再挖就好了,不就是沒吃的嗎,明天我就去打野味,車到山前必有路,總能挺過去。”

她還只是個孩子啊,還沒經歷過社會上的人心險惡,如果再次讓他選擇,他估計還是會選擇留下來陪著姚文靜繼續在山上挖蟲草。

因為他無法想象,把這樣一個小姑娘獨自留在山上,她到底會面對什麼。

就好像,他天生就應該保護她似的。

此刻的謝元九,已經在心裡決定了,偷自己的東西無所謂,大不了自己再辛苦一點,但是騙取靜丫頭的信任來達到目的,傷害她的情感,這樣的人他必須得給她一個教訓才行。

此刻,即使心頭情緒如此波濤洶湧,但謝元九卻強忍著站著沒動。

因為除了爺爺,從來沒有誰能讓他有如此強烈的保護欲。

他被自己這種想法嚇到了。

老半天,他的聲音聲音才傳了過來,刻意壓制著滿滿的心疼。

“靜丫頭,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接受,先休息吧,其它事明天再說,放心,我們不會死在這山上的,有我在。”

說著,謝元九已經退了出去,他用不少枯樹枝把洞口掩藏了一下,外邊的火光也暗淡了下來,然後在火堆旁邊鋪了些雜草。

躺在了上邊,就如同一個守護神一般,守著裡邊的姚文靜。

姚文靜愧疚又自責,再加上無法接受這樣的黃小米,各種複雜的心情撲面而來。

難道,真的是她做的嗎?可是她們一起上山時她一路上甜甜地叫姐姐的聲音,就好像還在耳邊一般。

她說起母親時候的依戀,說起賺錢了去找父親時的期待,總讓姚文靜無法把她和一個騙子聯絡到一起,而且還處心積慮以生病為藉口來欺騙她,最後偷走他們所有的東西。

這哪裡像一個15歲的孩子做出來的事啊。

她不相信她會這樣做。

還有,元九叔什麼都不說,是不是已經生氣了,沒錯,他肯定是生氣了,他也應該生氣,都怪自己,如果不讓他把行李留山洞就好了,至少損失也沒這麼慘重。

他竟然沒讓自己賠損失,也沒怪自己豬腦子胡亂相信人。

還說要接著保護她?

他剛剛的那句有我在,剛開始還覺得只是他隨口的一句話。

可他現在守在外邊的樣子,竟然讓人安全感十足,黑暗中,姚文靜一下就淚目了。

這輩子,哦不,包括上輩子,也沒有誰對她這麼好過,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是獨自一個人扛。

腦袋裡亂哄哄的,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突然好想和謝元九說點什麼。

她探出頭去,輕聲問了一句。

“元九叔,你睡了嗎?”

黑暗中,她看到了謝元九的眼睛,也正看向她,他的眼神明亮,不過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慌亂地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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