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郎笑:“多謝陳小旗。”

陳小旗不高興了,虎著臉道:“叫什麼陳小旗,叫陳大哥!”

“是,陳大哥。”姜大郎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陳小旗這才滿意的跑去衙門。

秦小米看著姜大郎:“你倆到底是咋聊的?都沒喝酒,也能聊成這樣?”

好歹喝兩杯再結拜啊。

姜大郎嘴角一揚,露出爽朗明亮的笑容來:“還記得範千戶給我的兵書嗎?我跟陳小旗說了,他聽後,特別佩服我,硬是要跟我做異姓兄弟。”

這是真話。

秦小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當兵的愛兵書,很合理。

她難得跟他主動說話,姜大郎趁機道:“小米,沈軍醫的那本醫書,你能借我抄譽一遍嗎?這醫書是極有用的,我想學一學,以後出門在外,要是身體有個不舒坦的,也能明白是哪裡出了毛病。”

又說:“我的兵書可以借給你抄。”

這話,姜大郎還是說給秦爺爺聽的……這兩本書,能幫他們掩飾一下展露出來的本領。

秦小米想了想,同意了:“成。不過要等染料買賣做起來後,咱們才能有餘錢買紙張抄書。”

染料雖然是用草根做的,不費什麼錢,可白棉布要錢啊,光是買布料,她就差不多把私房錢給花光了,現在是窮得底掉。

“成。”姜大郎答應了,還安慰她:“小米做的染料很好看,一定能賣大錢。”

她的染料確實很好,也能賺到大錢,可也容易被滅門,所以她的目光一直盯著主大街盡頭的縣衙。一刻多鐘後,終於看見陳小旗出來了。

可陳小旗說:“關小叔今天沒來縣衙,說是關老夫人有事兒要他幫忙,告假了。”

秦小米:“真是不巧了。”

陳小旗指著她揹著的麻袋問:“你們這紅布花還送不送?”

“自然是要送的。”不過,秦小米拿了兩朵紅布花出來:“這兩朵留著送去關書吏家。”

秦爺爺皺眉:“小米,咱們跟關書吏不熟,貿然上門,是對關家不敬。”

一個不好,會讓關書吏徹底遠離他們。

秦小米笑道:“爺爺說的是,所以咱們不上門,只請陳小旗幫忙代為轉送。”

陳小旗拍著胸脯道:“放心,這點小事,我一定辦妥。”

秦小米還沒求,他就答應了,熱心腸得秦小米都心生愧疚了:“多謝陳小旗,等下次我家再染出好看的布料,會給您未婚妻留兩份……”

“街兩邊的人快讓開,快讓開啊,有驚馬朝這邊來了!!”主大街的酒樓二樓上,有人瞧見驚馬後,朝樓下著急的大喊。

街上的人聽得愣住,等回過神來的時候。

砰砰砰!

一匹驚馬拖拽著一個將士,連撞數個攤子,閃電般朝著這邊衝來。

司兵所拉車的馬匹被嚇得發出陣陣嘶鳴,四蹄不斷踏地,眼見著也要成驚馬了,陳小旗趕忙拽住馬匹韁繩,安撫馬匹。

又招呼秦爺爺他們:“那匹棗紅馬瘋了,你們趕緊跟我去縣衙躲一躲,不然被驚馬撞到,會沒命的。”

“來不及了,那驚馬太快了,躲旁邊的店鋪去。”秦小米說著,又衝陳小旗道:“趕緊矇住馬眼,能讓它免於被驚,不然連它也驚了的話,咱們不死也得傷幾個。”

啥,這馬也要驚?

陳小旗已經嚇懵了。

嘶啦,秦爺爺是獸醫,對安撫馬匹有經驗,立刻割掉衣袖,矇住馬匹的眼睛,又堵住馬耳朵,輕拍著馬匹安撫著,很快就讓拉車的馬匹安穩下來。

“喲,這小子誰啊,不要命了?趕緊跑啊!”酒樓上的人驚呼著。

秦小米他們聽罷,循聲看去,是見姜大郎竟然殺到驚馬旁邊,手起刀落,割斷驚馬的馬繩,把被拖拽的將士救了下來。

“快把將士拽進店鋪去!小米你們也躲進店鋪去,不要出來!”姜大郎喊著,縱身一躍,拽住被割斷的韁繩,成了被驚馬拖拽的人。

秦小米驚了,趕忙喊道:“快站起來,跟著驚馬一起跑,不然你會被拖死!”

酒樓上的人說她:“你這丫頭說得輕鬆,可被驚馬拖拽的人,想靠自己站起來,難!嘖嘖嘖,這小哥,怕是要完。”

那人又朝姜大郎喊:“小哥,看在你這麼英勇的份上,你的棺材錢,我薛家包了!”

“人還沒死,你就咒!”秦小米吼了一句,朝著驚馬奔去,可姜大郎絲毫不感激,反而冷了臉色……秦粟,你到底是想救姜大郎,還是不想活了?!

以他對她的瞭解,應該是兩者都有……救下姜大郎,全了這一世的情分,而她被馬撞死,結束這一生。

畢竟,上輩子,她弄死他之時就說了,她根本不稀罕活著,所以不怕先吃毒藥,只為博個跟他同歸於盡。

可惜,這輩子,他不會再讓她死。

“小米,別過來!”姜大郎喊了一嗓子,一掌擊地,讓身子騰空後,砰,腳終於踏地,飛快地跟著驚馬奔跑起來,再砰一聲,一掌撐住馬背,身子順著韁繩騰空飛起後,穩穩落在驚馬上。

驚馬怒得瘋狂甩動身軀,想把姜大郎從馬背上甩下來。

可姜大郎死死抱住馬脖子,身子貼著馬身,隨著馬匹甩動著,驚馬沒能把他甩下來。

姜大郎又扯下掛在韁繩上的馬鞭,啪啪,狠狠抽打驚馬。

驚馬吃痛,往前狂奔而去,很快就沒了蹤影。

“小子,有點本事啊。”酒樓上的人看樂了,帶著管事下樓去追。

秦小米他們也趕忙去追姜大郎,足足追了一刻多鐘,才看見姜大郎騎著馬匹回來。

“小子,厲害啊,竟把驚馬馴服了。”薛東家很驚喜,大誇姜大郎。

姜大郎怕引起秦小米的懷疑,解釋了一番:“秦爺爺是獸醫,他老人家教過我,遇到驚馬的時候,只要抽打它一番,再騎著它跑上一段路,只要不被驚馬甩下來,就能馴服驚馬。”

薛東家恍然大悟:“原來是學過,難怪你能降服驚馬。”

秦小米則是拿出清水,給姜大郎清洗被韁繩勒得血淋淋的手腕,又拿出止血藥,道:“這藥有點疼,你忍忍。”

姜大郎笑:“小米放心摁,我忍得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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