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秦存泉當書吏【2】
關書吏笑著點頭：“沒錯。我現在正式邀請你來司吏坊幫忙，先試用一個月，如果做得好，我可以舉薦你去縣衙考試，考過就能正式當書吏，每月與年節都有餉銀……這是個好機會，還望秦兄弟不要拒絕。”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可秦存泉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道：“多謝關書吏相請，不過這是大事兒，我要回家跟族親們商議一番。”
關書吏點頭：“秦姜徐喬幾家歷來團結，此等大事兒，你們幾家自然是要先商議的……那最遲三天給我答覆，如何？”
“可以，多謝關書吏。”秦存泉鄭重的給關安農行了一禮，可見感激之情。
關書吏點點頭，沒再留秦家人，讓他們趕緊回村了。
孔里長、孔差役、以及孔家人是面如死灰……孔書吏的位置被人給頂替了，完了，全完了！
……
孔家的事兒，鬧得很大，幾家人都在秦家等著等秦爺爺他們。
見他們平安回來後，大傢伙是終於鬆了一口大氣，秦奶奶道：“沒事兒就好。聽說那孔家有兩千口人呢，我們就怕他們狗急跳牆，帶著族親去鎮上打群架，傷了你們。”
逼急了，鄉下大族抗鋤頭打官差的事兒，也是有的。
秦爺爺笑道：“楊縣尉親自帶兵圍了孔家村，孔家就算人多，也不敢跟軍爺們叫板。”
“五哥五嫂，別在外頭說話了，趕緊進屋，咱們邊吃邊說！”秦六婆聞著秦家一邊的飯菜香，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是決定帶著全家蹭上一頓好飯：“老六、阿英阿杰，趕緊去幫忙擺碗筷！”
秦小米看得冷笑，也不說她了，打算明天發分紅的時候，直接扣掉秦六婆家的飯錢。
秦爺爺道：“存泉有事兒要跟咱們幾家人商量，既然人這麼齊了，那就留下一起吃飯吧。”
“存泉有事要說？”秦大石他們很驚訝，看向秦存泉。
秦存泉點頭：“嗯，是有事兒要跟大傢伙商議。”
秦二勇：“存泉要說的肯定是大事兒，那咱們留下一塊吃飯吧，咱們幾家人也有一段時日沒一塊吃了……媳婦，咱們回家拿做好的飯菜去。”
“成。”秦二勇媳婦應著，夫妻倆很喜歡跟大傢伙一塊吃飯的熱鬧勁，最先回去拿飯菜。
秦大巖夫妻也道：“我們家的飯菜也做好了，這就去拿。”
幾家人是忙活開了，沒多久，各家的飯菜就拿來了，徐二駿兄弟還拿著家裡的桌椅來，大人小孩婦人的，足足開了三桌，跟吃席一樣，熱鬧極了。
秦六婆還催促著：“五哥，孔家啥下場？趕緊給我們說說，我們等這八卦都等半天了。”
抓心撓肝的，不聽全乎咯，她睡不著。
秦爺爺、姜大郎、秦存泉是輪流說了孔家的事兒。
“天老爺啊，這寶福縣也算太平了，這等太平之地，竟然出了孔家這樣的畜生，仗勢做了這麼多惡事兒。不行，老孃今晚得擺個香案，求老天爺降下災禍，禍死孔家人！”秦六婆動了真怒，罵得嘴裡的飯菜亂噴。
秦小米見狀，暗自慶幸自己聰明，選了小孩這一桌，要是去跟秦奶奶她們坐一桌，她非得被這亂噴的飯菜給氣到爆炸！
秦爺爺道：“他們孔家也算得到報應了，且經過這事兒，孔家肯定不敢再仗勢害人。”
秦存泉道：“可孔家人多勢眾，且孔里長沒被撤職，這一難，頂多能讓孔家老實兩三年，兩三年後，孔家定會捲土重來……即使沒有孔家，其他人家見著司吏坊的位置空了，也會擠進去，等得了勢後，怕是會變成第二個孔家。”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六婆道：“義哥兒他爹，你咋了？咋說這麼多正經話？”
秦爺爺嘆了口氣，乾脆說了關書吏請秦存泉去司吏坊幫忙，一個月後還能去考試當正式書吏。
“啥玩意？還有這種好事兒？那肯定得去啊！”秦六婆大喜，老眼裡放光，已經想著怎麼仗著秦存泉的勢，作威作福了。
秦小米瞥她一眼：“六婆，孔家就敗於仗勢害人，你可別整事兒，否則不僅要扣掉你家的分紅，還得被出族，因為我們不能被你連累。”
秦六婆生氣，又不敢得罪秦小米，只能憋著。
秦小米則是問秦存泉跟蘇氏：“存泉叔、存泉嬸，你們商量過了嗎？可要去司吏坊當書吏？”
蘇氏跟秦存泉感情深厚，且知道經過逃荒和秦存瑩慘死的事兒，他很想護住幾家人，是道：“這事兒由你存泉叔決定，我支援他。”
秦存泉聽罷，感激的看著蘇氏，眼眶還有些紅了。
不過，秦存泉沒急著說出決定，而是站起身，給秦爺爺行了禮，道：“族侄聽五叔的。”
秦爺爺嘆氣，道：“你這差事兒，算是撿了孔家的，孔家世居在此地，族親姻親眾多，你要是接下這個差事，以後怕是會遇到很多算計，你能應付得了嗎？”
他們是逃荒來的，秦爺爺只想安穩的過日子，並不想去爭權奪勢。
可是……
秦小米道：“爺爺，是孔家自己作惡，把差事兒給弄沒了，哪裡能怪存泉叔？且咱們家剛來就乍富，早就惹得他們紅了眼，即使不去爭權，等新染料營生漸漸淡了後，他們也不會放過咱們，與其等著被這些鄉下地頭蛇來瓜分，還不如把他們一頭頭的給打死，咱們的人給頂上去！”
“小米丫頭這話說得提氣，六婆贊成你！”秦六婆此刻看秦小米是順眼極了，覺得她就是自己親孫女。
秦小米給了秦六婆一個好臉色，又對秦爺爺道：“爺爺，其實孔家早就盯上咱們家了，您還記得方二跟芬芳院車伕被抓那天，孔書吏跟孔差役趕來，還想進車裡去拿芬芳院的證物嗎？”
秦爺爺聽得一驚，想起了那天傍晚孔家人要做的事兒……好像孔家真的有些不對勁。
秦小米道：“所以，爺爺，您就別攔著存泉叔了，讓他去給咱們爭些權利，有他在司吏坊作證，這泰豐鎮的地頭蛇們想要害咱們家，就得掂量掂量，且有存泉叔在，咱們家也能最快得知司吏坊的內部訊息，益處多多。”
這？
秦爺爺意動了，且他也看出來了，秦存泉是想去司吏坊的，思忖片刻後，最終道：“存泉，你自己決定吧，無論作何決定，叔家裡都會幫你，咱們幾家會一直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