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喪屍居然玩兵法
鍾源為什麼不直接從人防工事的逃生通道爬出去,原因很簡單。
他想開車。
特拉斯電充的滿滿的,如果不堵路,他有信心五個小時之內趕到東江海港。
鍾源又不想暴露人防工事,指不定哪天可能還要回來,這地方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弄死門口這群小可愛,光明正大的從大門出去。
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所以這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至少引誘喪屍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女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大門走過來,磨磨蹭蹭一臉緊張。
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崩潰。
她不明白鍾源的意圖,難道是讓她去吸引喪屍?
的確,只要她跑起來,喪屍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追她。
可那約定還有個毛用。
她打賭,這男人絕不會讓自己輕易死掉。
自己和自己打賭,輸贏卻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活了二十年,這特麼還是頭一次。
難不成是對自己之前過的好日子的一種懲罰?
女人最終沒法說服自己。
意圖不明朗,那就走著瞧。
鍾源讓女人站在小貨架後面悄悄說道:“等下你叫,別太大聲,把停車場的喪屍都叫過來就行。”
“到時候我讓你跑,你就往二樓跑,樓上辦公室進不去,你往最裡面的服裝區跑,那裡有兩個試衣間,一定不要猶豫,晚一秒鐘都不行!”
鍾源語重心長的說著,眼神不住的往停車場檢視。
女人一聽有些懵逼。
還讓我跑?
不過她反應很快,知道這男人有自己的計劃。
她心裡對鍾源冷血的感觀有了些許改變。
當即也不磨嘰,女人鼓起勇氣往前一步走。
她輕輕咳嗽兩聲,又抿了抿櫻紅小嘴。
這才壯著膽子衝著那群正在吃肉的小可愛們輕聲喊道。
“喪屍們,老孃在這裡,有種你們就過來呀。
“別讓我看不起,你踏馬的一群生兒子沒屁眼的畜生,
“娶個媳婦是公交車,喝水塞牙,吃飯拉稀,痔瘡割成肛瘻的的醜巴怪。”
“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褲衩髒了不洗……”
女人雙手叉腰罵的熱血沸騰,罵的通體舒爽。
喪屍???罵我的?
鍾源???反正不是罵我的。
你這麼猛,你爸知道嗎?
說好的家教呢?說好的修養呢?
鍾源聽的眼皮子直抽抽,一頭黑線。
女人一頭長髮盤起,白裙雖然髒破,但那苗條的身材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該凸的凸,該凹的凹。
尤其是那兩個二斤饅頭。
看著就像剛出鍋的。
就是小臉雪白,跟小日子的恐怖片裡的女鬼有一拼。
可這罵聲從那櫻紅小嘴裡罵出來,反差也太大了。
殘暴,粗魯。
這下好了,喪屍們怒了,侮辱屍,你也算頭一個。
這他麼怎麼忍?幹她!
這夥喪屍聽的天靈蓋呼哧呼哧直頂,眼神更加綠了。
一時間,所有喪屍爭先恐後張著血盆大口往大門口跑過來。
嗷嗷叫喚,生怕這女人跑了。
女人見效果到了,趕緊退到大門一邊,用盡力氣死死頂住支撐的小貨架。
轉瞬間,喪屍便到了超市門口,帶著滿腔怒火狠狠撞擊防火門上的貨架。
哐哐哐……
嗷嗷嗷……
一撞一叫喚。
有兩個喪屍直接把胳膊長長伸進來想要撕碎女人的嘴巴,黑色指甲亂舞,嘴裡發出淒厲的喊叫。
胳膊上的皮肉被貨架連刮帶搓割下大塊血肉也在所不惜。
鍾源眼中寒芒閃過,迅速抓住機會,雙手持刀,雙臂使足力氣,橫刀如同鍘刀般快速斬下。
唰唰,兩個喪屍的手臂被齊根斬下。
嗷嗷呵……
喪屍不會覺得疼,但他們似乎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器官。
紛紛發出不同尋常的叫聲。
鍾源接著猛然轉身,橫刀來不及收回就被他狠狠戳進對面的那個喪屍的眼中。
一個噗嗤,綠豆眼一分為二白漿四溢。
兩個噗嗤,天靈蓋掀開,紅的白的像放多了辣椒油的豆腐腦。
三個噗嗤,戳歪了。
四個,四個不行了。
快跑!正當女人死命的抵住支撐貨架的時候,鍾源一聲怒吼,提醒她趕快跑。
女人聽到鍾源喊叫,沒有絲毫猶豫,提起裙子撒腿就往樓上跑去。
恨不得自己爹媽給她多生兩條腿。
氣味怎麼越來越淡?跑了?
喪屍這下不幹了。
到嘴的食物跑了他們哪還有臉活著。
個個像是打了雞血,更加死命的拍打撞擊。
劇烈的碰撞聲伴著喪屍們發出低沉的嘶吼,喪屍們猙獰的表情充滿了渴望鮮血的慾望,像極了地獄裡的十三層分食煉獄。
嘩啦……
小貨架終於被突破。
鍾源情急之下立刻翻身騰空,退到遠處。
“嗷嗷嗷……”
衝鋒的號角已經吹響,喪屍們衝啊。
躲在後面的筋肉二號變著聲色努力起鬨。
鍾源臉色微變,但他周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自信與堅毅,迅速躲閃並還以顏色。
他身體動作敏捷而熟練,每一擊都準確無誤地擊中喪屍的要害部位。
脖子,頭蓋骨,手臂。
殘肢斷臂血肉橫飛,橫刀興奮的劃出道道白光,每一擊,都帶著凌厲無比的殺伐之氣。
一刀一刀,鍾源雙臂快速飛舞,帶出片片殘影。
一時間四五隻喪屍被橫刀砍中脖子,黑血噴濺,仰面而倒。
興許是同類的死亡刺激了其他喪屍,一個個伸長爪子玩命的撲過來。
尚未腐爛的的臉因為嚎叫而變形,腮幫面板撕裂,露出排排牙床。
恨不得一口吞掉這個膽大妄為的食物。
鍾源眼睛始終鎖定目標,表情冷漠而決絕。
他氣息綿遠悠長。
內息法門,主在控制分配氣息的使用。
很多人動不動乾點活就累,是因為他們身體內的氧含量快速消耗,肌肉得不到充足的氧氣。
用師傅的話就是力竭。
而鍾源在武校的時候就透過練習掌握了法門。
累,當然累,但後勁十足!
有喪屍趁著間隙靠近鍾源右側,腥綠的眸子中帶著興奮。
鍾源快退兩步,抬腿一個高踢,後腳跟親密的與喪屍下頜親密接觸,砰的一聲,強大的力量讓喪屍連連後腿,一個站不穩,壓倒一片。
鍾源邊砍邊退,橫刀大開大合防守進攻遊刃有餘,一直退到樓梯口。
喪屍們的頭顱在他的攻擊下紛紛破碎,腦花四濺。
從門口,到樓梯口,洋洋灑灑躺了十多隻缺胳膊掉腦袋的倒黴蛋。
超市裡瀰漫著腐臭和血腥的氣味,牆壁上喪屍的血跡如同瓢潑,醒目的讓人毛骨悚然。
鍾源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和汗水,但他沒有停下腳步,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死所有堵在超市門口的喪屍,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慢慢的他感受到了喪屍們的力量逐漸消退,他們的動作變得遲緩而無力。
直到鍾源退到二樓,眼前最後一個喪屍才被他揮刀砍斷大腿後嘰裡咕嚕的滾下去。
超市恢復了片刻寧靜,安靜的只剩下了鍾源疲憊地喘息的聲音。
他環顧四周,這裡曾經是平靜的購物場所,如今卻變成了一片血肉磨坊。
嗷嗷……有沒死透喪屍有氣無力的繼續嚎叫。
不過已經沒有威脅。
不對,還有一隻喪屍存在。
筋肉二號。
鍾源回過神來,溼透的後背驟然冰冷。
這特麼要是在空曠的地方,他要是背後來一下那還不坑死人啊。
鍾源不覺的這傢伙能跳到二樓繞到他的身後,因為這個樓梯唯一的通道。
不會是躲起來了?
出於謹慎,鍾源覺得必須找出他。
用腳踢開礙事的屍體,順著樓梯慢慢走下。
粘稠的血液黏在腳底,發出斯拉斯拉的聲響,聽著讓人牙疼。
遇到還在掙扎張嘴的的喪屍,鍾源毫不猶豫的補一刀。
直到一樓樓梯口,鍾源也沒有發現筋肉二號喪屍的蹤影。
一樓此時安靜異常,鍾源甚至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肌肉過度使用後的收縮聲。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只要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就能確定喪屍的位置。
雙眼緩緩掠過,卻怎麼也發現不了。
不會是跑了吧?
鍾源不敢有絲毫大意,雙眼凌厲的掃過視線中所有可能隱藏的角落。
就在鍾源懷疑筋肉二號是不是跑掉的時候,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從防火門後面悄悄探出來。
他很聰明,沒有把腦袋全部探出來,而是側著身子,用一隻綠豆眼恨恨的盯著鍾源。
鍾源心臟猛的一突,頭髮絲根根豎起,本能的危機感驟然而生,後槽牙差點咬碎。
感覺像是中學時被老師從後面窗戶悄悄探頭的支配感。
但他並沒有慌張與之對視。
而是裝作看不見。
他第一次感到恐懼,還真讓自己猜對了,這尼瑪真的在埋伏。
媽的,不怕喪屍迎面抓,就怕喪屍玩兵法。
冷汗順著臉龐緩緩滑落,滴滴掉在地上一摔八瓣。
筋肉二號彷彿看清了什麼,腦袋緩緩落下。
哐噹一聲,這傢伙衝出超市毫不留戀的向外面跑去。
鍾源這才感覺自己的靈魂重新回到了身體。
太他麼刺激了。
趕緊走,誰知道這玩意是不是找援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