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放慢了一些,他看向自己身後,觸見了鬱姣乖乖坐在走廊邊上的身影。

鬆了口氣,他快步走向了繳費處。

但今天是工作日,人有點多。

他排了很久的隊,還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了,要不帶著鬱姣去吃點好吃的。

但是醫生說了要戒辛辣,他也沒辦法帶著鬱姣去吃她最喜歡的。

交完費拿著單子和藥,他回到了走廊。

可那長椅上卻已經空無一人。

齊珩的心底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剛縫完針又亂跑,醫院人這麼多,萬一被碰到了。

他想到這要去找尋,但是一轉頭看見自己身後走來的幾個人,卻是忽然如釋重負。

看來不用找了。

他的乖寶已經去了安全的地方。

咔噠一聲,手銬被束縛在他的腕上。

等被帶著出門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女警站在鬱姣的面前,似乎正在記錄著一些什麼。

而那個小傢伙披著一件外套乖乖站在那,額角還帶著明顯的痕跡。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她抬眸朝著齊珩的方向看了過來,清澈的眸底沒有一點兒情緒。

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齊珩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還是將視線給轉移開,上了車。

“需要我們派車送你回去嗎?”

鬱姣愣怔良久,才反應過來面前的女警在問自己問題。

她思忖片刻,正想要回答時,卻忽然聽見身邊傳來一陣車聲。

“捎你一段?”

車窗降下,是湯陽。

鬱姣沒猶豫,點了點頭。

等上車以後,兩人都沒有主動開口,湯陽的表情更是奇怪,像是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車緩緩朝著前面開去,等快到了湯陽才小聲詢問了一句:

“那天晚上的電話,是他故意的?”

鬱姣沒有說話,只是轉頭與看了他一眼,湯陽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抱歉,之前誤會你了……”

鬱姣搖搖頭:“沒關係。”

“如果我能早點明白你的意思、”湯陽將車停在了樓下,轉頭很誠懇地看向她:

“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他剛才都看見了,那個人不僅囚禁鬱姣,還打她。

鬱姣的手腕上還有被束縛過的痕跡,額頭上的傷就更不用說了,是個人都能看見。

如此想著,湯陽的心情變得很複雜。

鬱姣轉頭看了他一眼:“謝謝你,但是這個跟你沒有關係。”

“抱歉。”

湯陽知道她現在心情可能不是特別好,便沒有再多言。

看著她下車離開,本來想說些什麼,可是張張嘴卻還是沒有開口。

回到了熟悉的家裡,鬱姣進門以後看見裡面的裝潢後忽然想到了什麼。

舉起了口袋中的放大鏡,果然在客廳的角落天花板看見了一個正在閃動的紅點。

很快,她踩在沙發上面,將那個東西給取了下來。

隱藏在了窗簾上面,難怪她一直都看不見。

想到這,她便又轉頭將家裡都看了一遍。

最後又在房間的門上縫隙找到一個。

齊珩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有點兒困惑地想著,將這幾個攝像頭都放在了桌子上,卻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如果是找到那個小偷的話,她現在已經找到了。

可是為什麼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難道是她找錯了?但那時候來她家裡的人的確就是齊珩啊。

這些問題在腦海中不停盤旋,讓她有點兒煩躁。

頭好疼啊……

撞了那一下後,她的腦袋現在還一片眩暈。

渾渾噩噩過了一天,等到天還沒黑她就回到床上睡熟了。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只感覺額頭上的傷似乎好了一點。

而隱約間,她感覺昨天晚上似乎有人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就一瞬間不痛了。

不過那也只是一個夢,她並沒將其放在心上。

刷完牙出去,她聽見了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

許久沒有玩過手機,她現在都有點兒不習慣了。

點開一看,才發現是那個熟悉的女警。

“您好。”

她將電話給接起來。

“您好鬱小姐,昨天我們抓獲的齊珩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連環偷竊案的兇手,而且他說……他想見見你。”

鬱姣聽到這一下子就愣住了:

“見我?”

“是的。”女警說:“他現在什麼也不願意說,但保證只要你來,他都會如實相告。”

“不過我們這邊還是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你如果不願意的話……”

鬱姣聽到這裡,心底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似乎有某種力量在引領著她,讓她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

“好,我願意去。”

去警局的路上,鬱姣的心底有些不安。

她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可是等她一轉頭,卻又發現自己身後什麼人都沒有。

女警跟著她一起上了車,看見吧她頻頻朝著身後看去,一時半會也有些奇怪:

“怎麼了?”

鬱姣確定沒有人以後,便也以為只是自己想太多了,便沒有再開口。

“沒事。”

女警聞言觀察了一下身後,確定沒有人以後,也放心的帶著她離開了。

等到了警察局以後,鬱姣被帶進了一個小房間內。

齊珩坐在對面,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似乎憔悴了很多,但在看見了鬱姣的瞬間,眼底的炙熱卻是又翻湧了起來。

鬱姣的表情稍微變化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退縮,而是很快坐在了他的對面。

兩人許久都沒有開口,邊上還坐著一個記錄員。

鬱姣坐在位置上有些侷促不安,正思考著自己是否要主動開口的時候,就忽然聽見了齊珩對著身邊的人詢問了一句。

“你可以先出去嗎?”

那記錄員聞言就要拒絕,但是齊珩卻抬手指了一下房間內的監控:

“反正你們不是可以在那聽嗎?”

記錄員聞言微微一愣,似乎還在猶豫。

而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女警走了進來,跟記錄員說了幾句什麼。

很快,他們兩人一起轉身離開。

不大的空間內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

鬱姣坐在位置上揪著自己的手,有一點不敢抬頭看他。

而齊珩的視線全程都落在她的臉上,似乎要用這最後的時光記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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