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姣沒敢多說,趕緊朝著前面跑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要不試著分開跑?”劉提議道:“看看那球會去哪裡?”

鬱姣皺皺眉頭,想了一下還是詢問了一句:

“你有防禦道具嗎?”

“放心。”劉聽見她的話以後愣了一下,接著才笑了:

“我沒你想象中這麼弱。”

說完以後,他便很快示意鬱姣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

兩人現在也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商量什麼,鬱姣只得將一個防禦道具攥在手中,接著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追著的目標瞬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那光球明顯也一下子猶豫了,在兩人的交界處徘徊了好一陣。

鬱姣的心底稍微有些緊張,轉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那光球香水終於做出了決定,在某個瞬間驟然朝著她迅速飛來。

在那一瞬間,鬱姣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忽然落了地,讓她一下子沒那麼擔心了。

這一片林子裡面有很多的石桌,看得出來是供主人家閒散時刻休息的。

而面前的這一堵高牆,落在鬱姣的眼中是那樣熟悉。

她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可是現在這麼盯著,腦海中猛然閃過了自己從一個小洞鑽過來的樣子。

轉頭看向了邊上的樹林外,果然看見了屋簷。

腦海中驟然閃過了一個地點,她的腳步驟然頓住,不再想要朝著那個小洞跑去。

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身上新增了一個增幅道具,她的跑動速度瞬間變快了。

身後的光球被拉開了一些距離,她跑的氣喘吁吁,但在看見了那熟悉的房子以後,卻是瞬間鬆了一口氣。

那房門並沒有關閉,反倒是半開著的,讓她明白此時裡面正發生著一些什麼。

心情變得非常複雜,沒有一點猶豫,她便徑直跑入了房間內。

門被推開的瞬間,高大的男人驟然轉身。

鬱姣的視線微微顫抖落在了他的手上。

寬大的手掌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而少年蜷縮在地上,身上都是被鞭打的痕跡。

地上有什麼東西斷成了兩截,橫截面很是猙獰,像是直接在打人的時候被抽斷了。

腦袋瞬間嗡嗡作響,鬱姣看見那人朝著自己抬起了舉著戒尺的手。

她站著沒動,瞳孔驟然收縮。

而在那手要落下來的瞬間,她感受到身後的風驟然襲來,便瞬間蹲下。

男人措手不及,被那光團給砸了個正著。

鬱姣幾乎沒有任何計劃,甚至在蹲下的前一秒,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被那提前襲來的光團給擊中。

直到男人高大的身體在面前重重落下,才終於反應過來了一些。

遲鈍地抬起頭看向前方,在接觸到了男人昏過去的模樣後,才終於身體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嚇到我的寶貝老婆了。】

【嗚嗚嗚我的老婆,到老公懷裡來~】

【想什麼呢?我給老婆買個新道具,哼。】

【比你們都強,我打算下一個副本去偶遇老婆了。】

【??】

屋子內陷入一片寂靜,鬱姣怔然地看向了少年。

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此時蜷縮著身體,還在反射性地發著抖。

身邊散落一地的是桌上的瓷器和擺件,他就這樣倒在地上,也像是一具碎裂了的瓷器。

鬱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正常。

很快,她上前,要將一個治癒的道具球貼在少年的身上。

可是就在要觸碰到他的時候,少年染著血跡的手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手很冰,讓她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

“謝謝,但是不用了。”

鬱姣不太明白:“為什麼?你的傷很嚴重。”

她說完這話以後,少年居然扯開唇角輕輕笑了一下。

“反正現在沒了,馬上又會有的。”

鬱姣有些著急了起來:“我會保護你的,我保證。”

她說完以後,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信服力,便又很快補充道:

“我還有朋友,他很厲害的,我們會保護你帶著你一起離開這裡。”

她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有多麼真摯和焦灼,更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這一切,落在了少年的眼中就像是救世主一般。

四目相對之間,鬱姣大著膽子輕輕抓住了他的手,點了點頭:

“我保證,不會丟下你的。”

少年的眼眸微垂,似乎在思考著一些什麼。

鬱姣愣怔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正盯著邊上被光團擊中昏迷的男人。

就在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少年忽然問了一句:

“他死了嗎?”

鬱姣看了一眼那人還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搖搖頭:

“沒有,他只是暈過去了,所以我們快點走吧。”

誰知少年卻緩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接著冷冷看向她:

“他沒有死,我就永遠也沒辦法離開。”

他說著,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些刺目猙獰的傷痕。

“他不死、我身上的傷就算治好了,也會再出現更深更恐怖的。”

鬱姣茫然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你知道怎樣才能一勞永逸嗎?”

恍惚間,她聽見少年說了這麼一句。

背後不知為何有些發涼,她試探著看向了少年:“為什麼?”

少年還染著鮮紅血跡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小手輕輕舉起,做了一個抓著東西刺下去的動作。

“殺掉他!”

在這三個字吐出來的瞬間,鬱姣的瞳孔驟然一縮。

“殺掉他,我就可以跟著你們一起走了。”少年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十分可憐:

“我的力氣太小了,沒辦法殺掉他,你可以幫我嗎?”

鬱姣茫然地看向了身邊躺著一動不動的男人,有一瞬間居然覺得少年說的有道理。

可是她應該用什麼呢?

就在她腦海中想法一片混亂,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的時候,忽然看見一隻小手攥著一條細長尖利的瓷片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用這個吧。”

鬱姣愣怔了一下,緩慢地將那瓷片給接過。

確實很鋒利,直接紮在他的心臟上,應該可以讓他醒不來吧。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卻很快被她給摒棄了。

“我們不可以這樣,他家暴應該送去警察局,法律會制裁他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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