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東西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妥協了。

那東西從身上抽離,鬱姣還以為他放過自己了,此時失去了支撐不住朝著地上栽去。

好在很快就被身後的力量給撈住,而同時,那種冰冷柔軟的觸感又緩緩在後頸出現。

鬱姣心底瞬間有了不安的感覺,而就在她想要出聲求救的時候,便忽然聽見了自己前方傳來了什麼東西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

下一秒,身後的冰冷驟然消去。

鬱姣慌張地抬眸看了一眼,在觸見怒氣衝衝進來的野獸以後,眼眶瞬間一酸。

但野獸此時並未管她,而是伸手將她背後那個東西給拎了出去。

藉著外頭的光線看了一眼,鬱姣才看清楚那東西和野獸長得差不多,只不過他渾身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隱藏在黑暗中的霧氣。

鬱姣不敢相信剛才是那樣的東西對自己做了那些事情,此時眼睛微微睜大,裡頭滿是因為被嚇到而蓄積起的淚水。

【啊這……】

【我只能說一句,放開我老婆!】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嚇著了,人都傻了。】

鬱姣反應了很久,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接著小心朝著外面走去。

而此時的院下,野獸攥著那黑色東西的脖頸,狠狠將他扔進了厚雪中。

“吼——”

那黑色的野獸被重重扔進雪裡,卻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一樣,甚至很愜意地躺了進去。

“怎麼?你難道沒感覺嗎?”

黑色的野獸緩緩張口,居然說了人話。

“吼——”

野獸站在邊上,明顯聽見了他的話以後十分氣憤,此時上前又要動手。

可這一次他沒有再成功,手很快被黑色野獸給抓住。

那像是隱藏在黑霧中的五官,居然是顯現出了陰鷙的情緒。

“你最好別動我,你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

野獸很少處於這樣的下風,此時聽見他的聲音以後,便發出了粗重的呼吸聲,明顯是在強壓怒意。

“怎麼?看我不慣,終於決定做出那個選擇了?”

黑色野獸的聲音彷彿帶著蠱惑性,此時緩緩說出口,讓野獸有著一瞬間的失神。

不過那只是短短的一秒鐘,很快野獸便恢復了原先的冷靜,冷冷瞪了黑色野獸一眼。

“吼!吼吼——”

“想讓我離她遠點?”黑色野獸嗤笑一聲,語氣帶著嘲諷和刻意的挑釁:

“你要是想讓我走,只有那一個辦法,如果不願意的話,我會一直纏著她。”

野獸不想再同他多言,而就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卻忽然看見鬱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樓來了。

這時候站在樓梯的大樹下面,有點無措地看著他。

野獸的心驟然有了變化,他正想要迎上去,可身後卻忽然響起了黑色野獸黏膩的聲音。

“嘖,你喜歡她嗎?”

“我們的感覺是一體的,我摸她的時候……你也感覺到了吧。”

“難道不覺得很激動嗎?”

“……”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並沒有被鬱姣給聽見。

野獸聽後背影僵硬了一瞬,但是卻並沒有開口,而是直接朝著鬱姣的方向走去,將黑色野獸的視線完全擋住。

鬱姣其實看不見黑色野獸的五官,只能看見他渾身是一團黑霧。

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感覺渾身有些發冷,就好像被什麼冷血動物給盯上了一樣。

“吼……”

野獸的低吼聲將鬱姣的注意力給喚了回來,可同時,她卻覺得有些恍惚。

“那個是什麼呀?”

野獸似乎很不願意聽她提起身後的東西,表情很是不悅:

“吼吼——”

鬱姣聽出他驅逐自己的意味,此時心裡也不高興起來,索性直接轉身離開了。

走就走!

原本想著去找貝爾瞭解一下情況,可是沒想到自己剛剛走進大廳,就看見貝爾正一個人坐在裡面。

這會兒表情看著還是有些落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貝爾,你還難過嗎?”

鬱姣有點同情她,此時看見她坐在木樁上面,便也湊了過去。

原本想要安慰一下貝爾,可是沒想到貝爾卻忽然轉過頭來,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你的身上是什麼?”

鬱姣困惑地低頭,可是卻看不見。

貝爾很快掏出一個小鏡子放在她的面前,這下鬱姣看見了。

細長雪白的側頸上落著幾枚淡紅色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磨紅了一樣。

鬱姣的眼睛微微睜大,很快回憶到了那冰冷的觸感落在自己側頸時的感受。

臉頰騰得一下紅了,她伸手扯了一下領口,對上貝爾茫然的眼神後,心虛地解釋說:

“是蚊子咬的。”

“是嗎?”

貝爾將鏡子給收了起來,並沒有多疑。

正當鬱姣心底困惑時,便聽見了貝爾委屈的聲音:

“你可以幫幫我嗎?”

鬱姣很快反應過來,認真問:“怎麼幫你呀?”

貝爾抿著嘴唇,像是糾結了很久才敢開口:

“野獸是罪大惡極的存在,害了很多周邊的平民,女巫讓我獲得他的心,可是……他看起來很討厭我的樣子。”

說到這裡,貝爾頓了頓,做出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

鬱姣愣愣地看著她,想要安慰可是卻無從下手,便只能遲鈍地坐著。

“所以,他肯定是不可能再喜歡上我了。”

貝爾如此說著,將眼淚擦拭掉,接著很快便看向了鬱姣,眼底透著求助的情緒:

“所以我忽然想到,如果要獲得野獸的心,其實也可以是另一種方法。”

鬱姣聽到這裡,愣怔地抬眸和她對上視線,在觸見她眸底的情緒後,感覺背後忽然發涼。

像是印證她心底的猜想,對面的人很快便說出了她的腦海中一模一樣的話:

“我可以殺死野獸,拿走他的心臟。”

“……”

大廳內瞬間安靜下來,鬱姣雖然聽過這個方法,可是現在從她口中說出,卻還是有些毛骨悚然。

“你確定嗎?”

貝爾很快點頭,彷彿染了血的唇紅而妖冶,微微勾起:

“當然,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計劃,只要你願意配合我,我們兩個的目的都可以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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