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迷路了,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中。

如果他和馬戲團的人繼續交流下去,就能從他們口中得知第二個禁忌:不要貿然走入這片草原。

因為這無邊無際的草原本身就是墓獄的一部分。

雖然他沒能提前知道這點,但很快他就會切身體會到其中的恐怖。

除了頭頂的太陽外,沒有其他任何可以分辨方位的東西,而許淵壓根不知道城市在哪個方向,所以哪怕知道東西南北也沒用。

“咕~咕~”

該死的肚子又響了起來,許淵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感覺自己已經要到極限了。

天上明晃晃的太陽灑下夏天獨有的灼熱,自己又好幾天沒進食了,拖著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遼闊的草原上迷路,許淵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慘死的模樣。

是先餓死,還是先脫水而死呢?這是個問題。

但許淵沒有被這困境壓倒,他依然拖著沉重的腳步艱難地向前方走去。

“不行!不能……死在這裡!”

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因為他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的面容在他腦中一晃而過,她的話,肯定知道些什麼,自己的身份,來這的目的……必須要找到她才行!

除此之外,自己還有一個承諾沒有實現。

許淵也想起了江寒,那個獄中的神秘男人,雖然那傢伙很可惡,但承諾就是承諾,絕不能輕言放棄。

或許正是想起江寒時的無名火起,讓許淵咬牙硬撐了下去,一步一步繼續前行。

好在他還算幸運,沒有徹底迷失在大草原中,兩天一夜後,許淵終於繞了回來。

雖然一開始走反了方向,但等走到後面的時候,連他自己也忘了走的是哪邊了,就這麼誤打誤撞的走回了正確的路。

等他終於走回城市,看到熟悉的車水馬龍時,許淵再也沒法控制身形,頓時癱倒在地,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我……討厭草原!”

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他並沒有就此昏睡過去,冰冷的地面觸感讓許淵回憶起了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不能在這裡倒下。”

周圍走過的人們都主動避過了自己,不會有人來幫他的,或許墓獄的人正在追捕他,必須在被發現前躲起來。

因此許淵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隱秘的小巷走去,等他休整好身體,才在城裡遊走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試著隱藏行蹤,怕被發現是逃獄犯,但實際上墓獄根本沒有派人抓他。

確認這點後,許淵又嘗試去找馬戲團,卻發現無論怎樣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詢問別人,他們卻說這座城市壓根沒有馬戲團出現過。

不知為何,他們四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無論是城裡還是城外,都找不到他們四人的蹤跡。

“這就相當奇怪了啊。”許淵思忖道。

他在監獄待了沒多久吧,最多也就過了一天,逃出來也就花了兩天左右,區區三天時間而已,馬戲團不應該繼續在街上“傳播歡樂”嗎?

還是說在這段時間裡,世界發生了什麼變化?

許淵走在大街上,這座城市依然是人來人往,非常熱鬧,高大的建築、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都和自己之前所見沒有任何區別。

許淵心裡做了最壞的估測,難道他們四個都已經原地去世了?就像自己上次經歷的那樣。

暫時不管他們,許淵現在更關心的是那個女孩以及他要找的東西,接下來他就做好準備,直到江寒來找他吧。

心下一定,許淵向著紛鬧的人群走去,很快,就隱沒在瞭如潮水般的人群中,不見了身影。

……

一個星期後。

熟悉的陰暗監牢裡,黑暗依然籠罩著這一方,除了安靜的彷彿不存在的江寒外,這裡沒有任何他人的氣息。

不會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出去。

江寒把手中的書又看完了一遍,感嘆道:“真是一個不錯的故事啊。”

他念念不舍不已地合上了書,等抬頭間發現對面的牆壁已經恢復如初了,他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有趣的小傢伙啊。

“是時候該去看看他了。”江寒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什麼東西落下,便向外走去。

和許淵不同,當他打算要離開的時候,那把看似牢不可破的大鎖應聲而落,監獄的門自動開啟,為他讓出道路。

但他甚至不需要出去,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時隔半年後,他終於踏出了監牢,來到了外面的世界。現在的時間是午夜十二點,城市還沒有睡去,而許淵的位置……

依靠兩者間的契約,江寒一眼就鎖定了許淵現在所處的方位,並瞬移到了他附近。

雖然他已經提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面前的景象還是讓他吃驚不小。

只見一棟豪華的別墅中,頭頂數個水晶吊燈,將富麗堂皇的大廳照的如同白晝,身著禮服的男男女女相擁而過,背景音樂頗為鬧騰,讓他差點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因為他實在難以想象許淵會出現在那群人裡。

但江寒還是一眼看到了許淵,他正一個人躺在外邊泳池旁的樹下,

許淵現在的樣子和監獄那時大相徑庭,一改溫和清爽的模樣,不僅穿了件十分惹眼的花襯衫,還做作地戴了副黑色墨鏡,脖子上拴了條賊粗的金鍊子,手上戴了七八個各色寶石的戒指,活脫脫一幅地主家的傻兒子模樣。

當江寒繞過穿著狂歡的眾人,走到許淵旁邊時,他差點沒敢相認,如果不是看到了許淵那白的透明的臉和身體的話,他已經轉身就走了。

許淵正在閉目養神,突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睜開眼,就看到了滿臉懷疑欲走的江寒。

許淵大喜,一把拽住了江寒的手腕,將他拉了過去,並強硬地將他按在自己剛坐的位置上。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江寒。”許淵咬牙切齒地念出他的名字,然後迫不及待地摘下墨鏡,扔給江寒,包括身上的金鍊子等首飾。

“什麼意思?”江寒一臉茫然,摸不準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滿足你願望的意思。”許淵微微一笑,右手依然死死摁在江寒身上,不准他起來。

這次換成他居高臨下地看向椅子上的江寒,態度高傲,如同傾聽人們願望的神明。

“說吧,你想要什麼?”

原來如此,江寒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從奢華明亮的環境,到肆意作樂的人們,最後落到面前的許淵身上。

“這就是你找到的答案?”

“沒錯。”許淵自信地點點頭。

木偶人只告訴他要在這座城市找出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卻沒有明說,但根據他對馬戲團以及墓獄的觀察,已經猜了個大概。

馬戲團的人目的在於“歡樂”,而墓獄想要用舒適的環境將人們困住,它們都隱隱指向了人們內心深處易傾向於尋求的東西,總結而言就是:快樂,愉悅,需求,貪念,誘惑,或者更直白的詞彙。

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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