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傾不敢抬頭,周遭空氣有種詭異的安靜。

他低頭正好看見王爺衣襬,十分凌亂,還有幾處汙跡,似是很著急趕過來的。

沈雪環看見他,臉色霎時冷了下去。

自已跟美人卿卿我我,跑來管她做什麼?

耿傾害怕的要命,連忙解釋:“王爺英明,我跟二小姐只是湊巧……”

李壑陵冷冷掃了他一眼,耿傾立刻閉上嘴。

“本王要聽她說。”

沈雪環想都沒想,一步站在耿傾身前。

“沒什麼好說的,王爺所見是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就算解釋了您也不會信,何必浪費口舌。”

“本王例行公事,是你屢次犯禁,居然敢說本王無理取鬧?”

“王爺若覺得自已做得對,不如現在就秉公執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雪環轉頭不再看他,耿傾身子在抖。

她居然敢這麼跟峴王說話?那可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戰神啊!

他悄悄拉住她衣袖,讓她不要再說了,沈雪環看他腿都嚇軟了,準備好的話又咽了回去。

李壑陵霎時不快,她憑什麼聽這個男人的話,跟他卻句句唱反調,他們之間的交情還不如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人?

“耿傾是嗎?”李壑陵抬眸看了他一眼,“最近馬場繁忙,馬草無人打理,既然來了也別閒著,過去幫幫忙。”

耿傾如獲大釋,連忙告辭走了。

沈雪環也要走,不想跟他待在一處,誰知他身影一晃,始終攔在她跟前。

“你這人好不識趣啊。”

她剛要發火,他突然伸手一把將人抱進懷裡,摟的緊緊的,生怕她跑了似的。

“為什麼你對別人總是主動靠近,主動示好,對本王卻避如仇人?”

“要不是天意讓你不停的回來,我們早就死生不見了。”

“不見不是更好?我們本來也不是一路人。”沈雪環悶悶道。

“你在京城受萬人敬仰,名垂青史千年萬年。我就是個普通的後院女眷,跟追隨仰慕你的那些女人也沒什麼差別。”

“甚至還不如她們,項蓁第一次見你就能為你舍下一身驕傲,我自問做不到她這樣。”

李壑陵深深呼了口氣,說來說去還是項蓁。

“一個項蓁讓你這麼生氣,本王倒第一次見,這算吃醋嗎?”

沈雪環突然像炸毛的貓開始掙扎:“什麼?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試試!我吃醋?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讓她別來煩我,煩著我了誰都別想好過。”

“何必跟她計較,”李壑陵不得不捋著她頭頂安撫,“她只是個將士遺孀,夫君都沒了,也翻不出什麼花樣。”

“??”

懷裡躁動的人突然安靜了,沈雪環慢慢仰起頭,好像懷疑自已的耳朵。

“遺孀?”

李壑陵攬著她,邊說邊往回走。

“他兄長是南疆大營的馬師,項蓁五年前嫁給了北大營一位校尉,新婚不久,他夫君隨聖駕巡視邊疆,遭遇當地部族埋伏,他用命護住了父皇。”

“趁他還有意識時,父皇問他想要什麼,他說,只要新婚妻子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父皇就給了項蓁一片莊子,讓本王多加看顧她。本王只負責每半年把銀票遞過去,她也從未上過京城,今天看見她,本王也很意外。”

“想來,只可能是項家也隨著沈將軍,一同回了京。”

沈雪環眨眨眼,居然是這樣。

“怪不得你倆之間相處這麼彆扭。”

這個她懂,兵營將士的遺孀,並非民間尋常寡婦,勇士臨終託妻,主帥若不能高待,只會寒了其他將士的心。

“不生氣了?你直接問多好,拐彎抹角自已氣自已,最後還不是得本王來哄?”

“誰生氣了?”

肩膀一鬆,沈雪環從他懷裡脫出來。

“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身邊女人想怎麼換怎麼換,我為什麼要生氣?”

再說了,她氣的也不是這個好嗎?項蓁言辭明褒暗貶,分明是把她當成了敵人,可勁要打壓她立威。

“王爺才該好好思量思量,你把我帶在身邊太影響你的桃花運了,誰都想在你跟前展現一下自已,我就成了那個被踩的鍋底灰。因為你,我受了多大委屈?”

這話從誰嘴裡說出來李壑陵都會考慮一下,只有從她嘴裡說出來,他半個字都不信。

“早就說過,真話假話本王聽得出來,你幾時是甘願吃虧的主?想譴責本王,也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沈雪環腳步一頓,眉頭不自覺擰起來。

“殿下過分自信了吧,於公於私,我都同你毫無瓜葛,你們李家的事,何苦拖累到我?項蓁的事,殿下自行定奪,若她以後還來招惹我,沈家也不是吃素的。”

“那是自然,這是京城,由不得她胡鬧。”

李壑陵吹了個呼哨,引來一匹馬,順手把她放了上去,自已長腿一跨坐在她身後。

“既然來了,難得散散心,不想這些不開心的,本王帶你四處走走。”

風在耳邊呼嘯,和著他沉穩的心跳,馬兒跑的越來越快,李壑陵還在不停的加速,兩邊景色飛一樣倒退。

轉瞬彷彿回到了南疆,一望無際的草場上,她和軍營將士比賽馬,比喝酒,比射箭,想起以前瀟灑的時光,心頭壓抑許久的陰雲消散了許多。

也許是身不由已的日子過得太久,她的心緒早在不知不覺裡變得敏感多疑,對誰都忌憚八分。

忽然,她抬頭看向李壑陵,風吹起他鬢髮,露出那張稜角分明裡帶著一絲媚色的臉。

這麼看,它比草原上的雄鷹還要英銳,半眯著眼睛,似乎很享受在風中馳騁的感覺。

“李壑陵,等我從祭神塔回來,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她說話聲音很大,但風吹得更大,聽不真切,李壑陵低頭伏在她耳邊,溫暖氣息倚在她頸側。

“你說什麼?”

沈雪環壞笑一聲,搖搖頭推開了他的腦袋。

沒聽見算了,回來再說也一樣,再壞也壞不過她跑路離開,這種藏頭露尾的日子,她終是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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