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皺眉：“什麼情況？”
老王苦笑著說了一句：“你自己看吧。”
胖子湊到趙老二身邊，只看了一眼就捂著眼睛敗退下來：“啊，我的眼睛！”
劉嵐好奇的剛要湊過去，就被他捂著臉給推開了。順便還踢了趙老二一腳：“小心長雞眼！”
趙老二一臉猥瑣：“可惜了，要有個照相機就好了，都給他拍下來！”
照相機？這倒是提醒胖子了，他應該帶於莉去照幾張照片，把風華正茂的樣子給儲存下來。
那麼說裡面到底在幹嘛呢？可了不得！一幫女工正在給傻柱“看瓜”！
瓜——卦的意思，擱其它事情上等同於吃瓜；擱傻柱身上就是把衣裳給扒光嘍！
知道胖子進廠時間不長，不懂這裡面的事兒，趙老二還為他解說：“領頭的那個跟你同姓，是咱們廠老師傅了，大家都管她叫陳姨，是咱們廠女工的頭。”
劉嵐也插嘴說：“潑辣的很，咱們廠就沒幾個人敢招惹她。”
嘶，這不是電視劇裡傻柱找來幫許大茂看瓜那幫人嗎？現在這是啥情況，內訌呀？
趙老二興奮地直拍大腿：“傻柱那王八蛋，說7車間的女職工劉玉華是大胖娘們，是豬八戒他二姨，還說讓1車間的易中海把老伴給休了，完了回頭娶她再生一大胖小子！這話不知怎麼就傳到劉玉華耳朵裡了，一個人在車間裡哭，讓陳姨看見了，一追問氣的火冒三丈！她們剛看了易中海的瓜，現在又來看傻柱的……”
胖子笑的打跌，這不都是傻柱跟易中海的臺詞麼？完了又猛地反應過來：“等會，你說啥？易中海也讓他們給看瓜了？”
趙老二撓了撓頭：“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胖子再也憋不住了，大笑著就往1車間跑。
胖嬸都看得莞爾：“他要不是還有這一面，我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兒。”
劉嵐也笑：“可不是，平時四平八穩的，一點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
胖嬸斜眼看了她一眼：“那你說他這個年紀的人啥樣？”
劉嵐指了指裡頭：“像傻柱那樣唄。”
“……”
胖子剛出去就碰見了同樣一臉興奮的許大茂。
一見到他就激動地問：“傻柱被看瓜了？”
胖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就在裡頭，正看著呢。”
許大茂迫不及待就要往裡頭跑，胖子一把拉住他說：“一大爺也讓她們給看了瓜。”
許大茂下意識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胖子又說了一遍，然後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著朝1車間跑。
不到半天的時間，這事兒就在廠裡面傳遍了。
之前因為胖子的事兒，傻柱本來就被廠裡工人們給指指點點：“聽說了沒有，傻柱拿菜刀把他自己徒弟給砍了。”
“是嗎？因為什麼啊？”
“還能因為什麼，他徒弟沒孝敬他唄。”
“不對，我聽說啊是他徒弟不肯幫著他一起接濟寡婦。”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說啊，是……”
就像許大茂之前說的那樣，霸凌徒弟、因為撒氣拿菜刀砍徒弟；這件事雖然在廠裡領導那兒暫時過去了，可傻柱的名聲也徹底臭了。
現在又出了劉玉華這麼檔子事兒，臭上加臭。
傻柱徹底成了面癱，無論老王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
見再沒有人搭理他了，拿著飯盒就要把今天招待領導剩下的小肚給打包帶走。
結果被趙老二一把推開：“幹他媽什麼？”
傻柱看了眼他，又看了看食堂裡其他人的反應。
忽然一腳踢在趙老二的襠上，疼得他當時就約地上了！
目睹這一切的人都傻了，老王更是氣的大吼：“傻柱！幹什麼你？”
胖子剛要衝過去，就被一輕一重兩股力道給拽住了；回頭一看，劉嵐跟胖嬸死死地摟著他的腰，小聲地說：“可不能動手！”
老王像一條瘋狗似的咆哮著，火紅的眼睛一直盯著傻柱：“你本來就是留廠檢視期間，現在又惹出這樣的事兒，給我們食堂的形象造成了極大地抹黑。現在把你工作停了，等我上報廠領導再做處理！”
傻柱看了眼老王，又看了眼那盤小肚，轉過身去提溜著空飯盒走了。
今天，雨水回來。傻柱想給她帶個菜，但現在食堂讓老王跟胖子把持著，他拉不下這個臉。
胖子把趙老二背到廠醫務室，檢查了一番，給開了兩片止痛藥。
趙老二疼的一邊抽抽，一邊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傻、柱！”
胖子點了支菸塞他嘴裡，嘆了口氣：“先好好養傷，不會就這麼算了，等回頭咱們再找回來廠子。”
回到家，於莉果然已經等的望眼欲穿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擔心死了。”
胖子把她拉到懷裡，用頭頂著她的額頭：“廠裡出了點事兒，害你擔心了。”
於莉蠻享受這樣的親暱，任由胖子抱著問他說：“我聽院裡都在傳，說有個什麼叫傻柱的，又惹事兒了？”
對了，於莉還不熟悉他們呢，胖子從挎包裡掏出飯盒對她說：“你先吃飯，我順便給你講講這個院子裡的人物關係。”
於莉結果飯盒，開啟就發出一聲驚歎：“呀，是肉！”
飯盒裡裝著的是一份軟溜肉片，外加2個饅頭，是他在回來的路上買的。
於莉雖然嘴上數落著胖子又亂花錢，可還是忍不住美食的誘惑，吃了起來。
就是吃著吃著怎麼還落淚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是為了軟溜肉片，還是為了她好久都沒吃過了的細糧；是為了那2毛6一罐的罐罐酸奶；又或者是那個特意給她送排骨，帶著她一塊兒賺錢的……
他就像是一頭熊瞎子，霸道且不講理的闖進了她的心裡。然後偏偏還無視那些她精心編織的美麗，搞破壞似的掰了棒子就跑，也把她的心弄得千瘡百孔。
於莉眼淚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模糊了眼睛，流過臉頰，順著下巴最後滴進了飯菜裡……
怎麼吃個飯還給吃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