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芹哪怕再精打細算，可也是難為無米之炊……現在好了，多了胖子的工資，雖然只有18塊5，卻也能辦不少事了。
周海芹點了遍錢，數了5塊錢遞給胖子；可誰知他卻不接：“媽，從我工資裡，拿出3塊錢給3個姐姐。剩下的你都收著貼補家用。”
三個人，三雙眼睛全都看向了胖子，陳燕緊緊地抿著嘴，陳芳更是說話都帶上了顫音：“我，我不要你的錢。”
聽到動靜的陳剛強跟陳蓉也出來了，老陳點了點頭：“掙工資了，能頂門立戶了，就按他說的辦吧。”
陳蓉也說：“姐有工資，不要你的錢。老二、老三，你們一人拿1塊5吧，省著點花。”
跟家人說了說最近發生的事兒，天色就已經很晚了，胖子今天也就不打算回四合院了。
再次回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間，看著一切照舊的擺設，胖子問陳芳說：“三姐，你怎麼沒把屋子拾掇一下？”
陳芳一邊幫他鋪床一邊說：“就這樣吧，反正我早晚也是要嫁人的。”
這……胖子問她：“爸媽又給你介紹物件了？”
陳芳盤腿坐在了床上，嘆了口氣：“那個人我不喜歡，可爸媽都說他好。”
這番話，讓胖子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妻子。
他們就是相親認識的，就像是一場交易。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你闡述你的觀點，我述說我的觀點，覺得三觀勉強對的上，就試著相處一段時間。
談不上情、也說不上愛，兩個家庭都覺得合適，那就結婚好了。
總而言之就是給彼此找個親人、找個陪伴。免得將來逢年過節萬家燈火的時候，看別人都是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團聚，會哭……
“三姐你想過沒有，人為什麼要結婚？”
陳芳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輕聲問：“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找到一個能和你交心的人啊！我要結婚就要找個哪怕所有人都說我不好，但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護著我，幫我說好話，哪怕我就是要去犯罪，她都毫不猶豫幫我把風的這麼一個人！你看那罪犯，犯案的時候都還有個鐵桿同夥呢！”
陳芳愣愣地看著他，看了很久。然後突然從床上跳下去，鞋都不穿就往外跑：“媽，不好了，小弟說他要去犯罪！”
“……”
時間像一條河，永不停歇地流淌，流過每個人的身邊，帶走了稚嫩與懵懂，留下回憶與成長。
1964年走到了尾聲。紅星廠依舊紅紅火火，徹底熟悉了的人和事兒也都和往常那般沒有變化。但在這平靜的掩蓋下，很多事情卻已經都悄然發生了變化。
這陣子熱度最高的事件就是傻柱的胳膊讓人給打骨裂了，住院休養了20多天，現在也顛不了勺、炒不了菜。
在軋鋼廠內部，他還讓人給舉報了。說他和秦淮茹搞不正當關係，違反勞動紀律，霸凌工友，偷拿食堂飯菜……
舉報者共有6人，除了小楊哥等5人之外，還有一個傻柱的鄰居：許大茂。
食堂外，太陽底下，小楊哥一臉諂媚的給胖子發煙：“胖爺，你教給我的“霸凌”那詞兒，現在流行起來了，好多車間都在說。”
胖子抽上煙，問他們：“你們最近如何？”
小楊哥嘆了口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吧。就連我這個人，都是可有可無。在家不受父母待見，在車間不受組長待見，也就胖爺你拿我們當人看。”
像小楊哥這樣的人，你跟他說道理是說不通的。就像雨天路滑，一不小心滑到了，想指望有人拉你一把，還得是酒換酒來，茶換茶。
陪小楊哥說了會兒話，胖子回到食堂，一進後廚就和劉嵐撞了個滿懷。
“幹嘛呀，也不看著點。”劉嵐邊揉著胸口，邊埋怨胖子。
胖子正要開口，就聽她說：“今晚上兄弟單位的領導要留下來吃飯，傻柱正養爺呢，李副廠長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做小灶，這必須積極啊。每一次給領導做飯，都能讓胖子收穫一份人情。
除了有工業券可拿之外，剩下的好飯好菜他是一概不留，都讓胖嬸他們拿回家去了。
以前傻柱在的時候，他們跟著忙活一通，合著全白忙活。
功勞全是傻柱的，領導一半他一半，至於給他打下手這些人，至多得兩句感謝。
胖子就敞亮多了。他家的條件大家都心裡清楚，但他還是把好處都分潤給了大家。
趙老二每回看著自己兩個孩子吃好菜，吃的一臉幸福的模樣，心裡對胖子的感激就又多幾分。
其他人你像胖嬸非要給胖子介紹個物件；劉嵐更是垂涎他的肉體，一直想找個機會睡了他……
廚房裡，傻柱和往常一樣，跟個大爺似的吊著膀子擱那坐著。
胖子如今和他的關係，和小楊哥說的一樣，不好也不壞。就跟沒那麼檔子事兒了似的，最起碼錶面上能過得去。
要不是熟悉傻柱的為人，胖子還真有可能讓他給騙過去。
最有意思的是秦淮茹還來質問了他一次。
就是傻柱跟小楊哥他們打完架後的第二天，秦淮茹晚上氣勢洶洶地上門，看著胖子說：“你師父受傷了，你知道吧？”
胖子點點頭：“知道呀，今天廠裡都傳開了。說師傅和人打架了。”
一個說師父、一個說師傅，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這還怎麼聊得下去？
傻柱幹10件事，秦淮茹得知道9件，還有1件是裝作不知道。
秦淮茹知道傻柱剛找人想收拾胖子，結果胖子完好無損，反倒是他讓人給打了一頓，打的還不輕，胳膊都打壞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但懷疑歸懷疑，她也沒證據就是胖子乾的。而且傻柱先前乾的那事兒根本就沒法拿到檯面上來說。
秦淮茹也只能另闢蹊徑：“我怎麼聽說，你們食堂的人都去看你師父了，就你沒去？”
“這是誰胡說八道？我非得抽他大嘴巴去。”
胖子氣急敗壞的說完，才大喘氣地說：“我和胖嬸、王師傅、劉嵐、趙老二……我們都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