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看這部劇的人都有不一樣的解讀,胖子自然也會有這樣的疑惑。從人性的角度來說,不通!

婁曉娥這個女人說話辦事都挺大氣的,也不拐彎抹角:“他們都管你叫胖子,你真名叫什麼?”

這還是第一個問他真名的鄰居吧?胖子愣了一下才回答說:“陳康。耳東陳,靖康的康。”

婁曉娥好奇地偏了偏頭:“為什麼不是健康的康?靖康恥,猶未雪……國仇家恨,你父親也是個有家國情懷的人。”

胖子只是想到了《射鵰英雄傳》裡的楊康,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婁曉娥居然憑空腦補出來這麼大一段內容。

“陳康是吧,我這兩天嘴巴特別苦,想要你這條魚。我不白拿,我拿東西和你換。”

婁曉娥是這院子裡少有的良善之人,大方敞亮。

說完了就回屋去拿了一把花生,兩串蘑菇,4個雞蛋,還有兩個番茄;她把這些東西用一個網兜裝著,跟胖子換了條魚,拎著草繩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胖子也樂得如此。比起魚肉,還是蘑菇跟雞蛋更適合姐姐們;更何況還有一把花生呢,正好給老陳下酒。

第二天上午不用上班,胖子一覺睡到8點來鍾才拎著東西精神奕奕的朝家走。

這個時候豬肉是7毛8分錢一斤,得要票。

糧票、煤票、肉票、布票、油票、豆腐票、副食本……這些票證,就是一代人的記憶。

肉票的全稱叫“肉食補貼供應券”,250克(半市斤)的面額,票上還蓋著紫色的章。

要問這時候的肉有多稀缺,胖子也是在報紙上看到資料才知道:

據統計,去年我市全年人均消費豬肉9兩……也就是說有時候一個月都吃不上一回肉。

回家的時候,大姐上班去了,老爸不知道上哪邁單兒去了。

周海芹又正在日常嫌棄她倆女兒:“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出去幹點啥,成天懶眉懶眼的就在家裡一待,哪怕是上街道領點火柴盒回來做呢?”

“媽,人家街道領火柴盒每個月都是有指標的,不是你想領就能領的!再說了那玩意糊1000個才5毛錢,糊完了腚都生瘡了,還賊費眼睛,我可捨不得我姐去幹這個。”

周海芹抄著條帚疙瘩就出來了,一見面就非常友好的問了胖子三個問題:“你咋不上班?你回來幹啥?學會頂嘴了是吧?”

胖子連忙把東西遞了過去:“今天上午不上班,看我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

哎呦,花生、雞蛋、柿子這可都是好東西;還有那兩串幹蘑菇,又能放,逢年過節還能拿來燉肉。

最後,就是那半斤豬肉,周海芹臉都垮下來了:“哪來的?”

“當然是買的啦!媽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好歹也是廠裡的職工,有票的好吧。”

周海芹一條帚就打在了胖子的屁股上,那力道和給他趕灰差不多;胖子嬉皮笑臉:“嘿嘿,不疼。”

周海芹一瞪眼:“可能有內傷!”

陳燕和陳芳頓時笑作一團,小弟一回來就“綵衣娛親”。讓這個家裡又重新充滿了歡聲笑語。

上午的時間,胖子把最近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兒,挑著跟母親還有姐姐們說了。

胖子說的繪聲繪色:“我脫了鞋襪就下到了河裡,水還挺冷;我就在泥巴里頭摸啊摸,摸啊摸……在河底下摸到一條毛毛糙糙,約莫有一尺多長的魚,抓起來一瞧,你們猜怎麼著?”

陳芳性子急,拍了胖子一下:“賣什麼關子,快說!”

“我一看啊,竟然是一條大黑魚!這傢伙,長的烏斑斑,聽咱媽說,吃黑魚強筋健骨;我正高興呢,結果這傢伙突然尾巴一甩,一下就掙脫了我的手,噼裡啪啦的就往泥漿裡鑽。”

胖子說著就灌了一杯涼白開,嘴一抹繼續說:“這我能讓它跑嘍?我顧不得臉上被它給我弄得泥漿,一路追殺它,又摸索了好久,終於發現右前方泥漿裡有什麼東西在動;利馬撲了過去,死死按住魚頭給它抓了出來,一把就給它扔到了岸上。

等我上了岸,發現那條黑魚還在玩命拍打尾巴,眼珠子瞪的凸起,張著尖利的牙齒,樣子十分兇狠!我就撿了一根枯樹枝,插到它的嘴裡,被它當成了小魚,死死咬住不放!嘿嘿,就這樣,我拎著樹枝就給它拎回去了。我們廠領導看了一高興,就獎勵我一張肉票。”

周海芹嗔怪的也在胖子身上打了一下,這臭小子既滿足了她們的好奇心,還變著法解釋了他那肉票是從哪裡來的,省得為娘操心。

一時間又是百感交集,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臭小子,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中午,胖子在家吃了頓西紅柿炒雞蛋,還吃了兩碗大米飯。

這柿子可能有點酸,陳芳邊吃邊往出吐酸水:“你一回來家裡就跟過節了一樣。咱媽連白米飯都捨得煮了,不像你不在家的時候,每天不是青菜就是蘿蔔,飯也是半乾半稀,除了紅苕就是芋頭……”

周海芹一拍桌子:“吃飯都堵不住你嘴,嫌伙食差自己搬出去住去!”

陳芳委屈的低頭扒飯,胖子見狀不忍心地說:“媽,平時你們還是吃好點吧。我現在掙工資了,咱家日子不用再跟過去似的緊巴巴的了。”

老母親都偏心小兒子啊,連忙往他碗裡夾雞蛋:“家裡事你就別抄心了,工資拿回家來媽幫你攢著,留著娶兒媳婦。”

胖子嫌棄的把雞蛋又夾到了陳芳碗裡:“我最不愛吃雞蛋了……”

那副“媽見打”的模樣,連陳剛強都被他給逗笑了。

下午一上班,劉嵐就神神秘秘地找上了他:“胖子,今天上午有人當耳報神去了,你昨兒晚上給廠領導做小灶的事兒傻柱已經知道了,你小心點。”

胖子點了點頭,從他決定抓住機會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

至於說是誰告訴傻柱的,已經不重要了。更何況,他知道了又能怎樣?

胖子禮貌的一把給劉嵐抱在懷裡,年輕的身體頭一回感受到了什麼是快樂“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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