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讓胖子一勺子就給拍懵了的那個倒黴蛋，就是笑面虎啊……
不過他還不算慘，擒龍虎那小子才叫慘，讓胖子一頭差點給拱飛出去！
完了還讓胖子用膝蓋壓在脖子上，急的都說鷹語了……
那就是他！
再後來，也不知是不是讓胖子那一勺子給敲開了竅，笑面虎的智商就開始直線上升。
很快就成了“白紙扇”一樣的人物，楊為民很倚重他，遇到事情了總是第一個找他商量。
可再後來，楊為民攀上了高枝，有了更強的靠山，就看不上他們幾個了。
他只肯帶著金毛虎，因為那小子不但什麼都聽他的不說，還是他的表弟。
這件事就只有他們“五虎”知道，外人都不知道。
“……”
許大茂跟笑面虎說著說著就發現他們兩個人重合的部分越來越多，就像是一道求陰影的數學題。
而這個陰影長的越來越像胖子。
許大茂被胖子修理過吧？笑面虎也讓胖子給修理過啊！
還不是一回兩回，次數多了都成賤皮子了，每年要是不讓胖子修理一回，總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許大茂跟胖子交好以後混的風生水起，笑面虎也是認了胖子當“胖爺”之後開始如魚得水的。
想當年他們“紅星五虎”是何等的威風？
算了，不說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咱就說現在，許大茂人家還跟著胖子混的風生水起；
就他那零件廠，胖子家也給投了一半，完了還不管事兒。
他大姐夫只管技術，整天就知道研究工藝，琢磨怎麼把產品質量給搞上去。
全廠上下，許大茂獨掌大權，簡直是羨煞旁人啊！
笑面虎一想到這兒就斯巴達了。
憑什麼許大茂就能一個人做主，而他卻只能當李老闆的一條狗？
可一想到李老闆的陰狠，又讓笑面虎情不自禁的打了個抖……
連酒都清醒了幾分，忙和許大茂說正事：“今天和許廠長簡直是一見如故，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從今往後咱們兄弟相稱如何？”
兄弟？好啊！許大茂來者不拒：“好嘞弟弟，聽哥哥一句勸，拉關係搞貿易長久不了；整水貨搞走私那更是犯法，咱們還是得要做正當生意，得搞實業，回頭哥哥我給你指條明路！”
笑面虎心裡都噁心壞了，心想要不是李老闆有交代，我™現在就把啤酒瓶子砸你腦袋上，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笑面虎藏起心思，神神秘秘地和許大茂說：“哥哥我也不瞞你，雖然這是咱們倆頭一回見面，但是我說我早就認識你了，你信麼？”
許大茂自打當廠長之後，這酒量也是見長。
就這幾瓶啤酒，小意思，就當漱口……
他現在還清醒著呢，一下子就想到當年他倆要挊他那事兒了。
陰陽怪氣的說：“可不是嘛？你還有擒龍虎，不是一人收了100塊錢，要挊我麼？”
笑面虎一下就尷尬了，阿這，他怎麼都知道了？
一定是胖子告訴他的，這個胖子，怎麼啥都往外說！
笑面虎連忙解釋：“誤會誤會，哥哥，當年我要是知道你能耐這麼大的話，你就是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吶。不瞞你說，我們都是讓楊為民那小子給騙了。但是，我說我認識你可不是說那件事。而是有個人啊，總跟我提你，這個人你也認識。”
許大茂也認識？沒事兒還總提他？誰呀，橫不能是婁曉娥吧！
笑面虎也沒賣關子，而是對他說：“李老闆，李懷德你還記得麼？”
李懷……李主任？
許大茂那兩撇小鬍子又抖動了起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李主任！你早說啊，我跟你說，當年啊我就是李主任手底下的頭號大將，他讓我整誰，我就……咳咳，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說了，不說了。”
笑面虎觀察著許大茂的表現，果然和李老闆說的兒一樣：“你只要跟許大茂一提到我，剩下的事兒就都水到渠成了。”
就這麼自信。
現在笑面虎信了，許大茂對李老闆都不只是信任這麼簡單了，簡直就是盲目崇拜啊！
笑面虎連忙給許大茂倒酒：“哥哥原來和李老闆是這種關係，失敬失敬。”
許大茂酒到杯乾，完了一抹嘴：“行了先不說這個了，你快和我說說，李主任這些年都是怎麼回事？當年他被調走之後，我和他我們就失去了聯絡。”
就知道許大茂會問這些，李懷德早跟笑面虎都交代好了：“我們老闆當年被調離紅星廠之後，就被放到了閒職上，還要面臨那些人的事後算賬；一怒之下就辭職了，完了直接遠赴海外。哥哥你也知道，李老闆那是什麼人物，到了海外之後，短短兩年，發了！”
一聽到李懷德被放到了閒職，許大茂也想起了他在第五工人俱樂部那段被人打擊報復的日子，不勝唏噓……
但是人家李懷德有關係、有路子，國內呆不下了，人家直接上國外了！
可是他許大茂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許大茂問笑面虎：“這麼說，這遊戲機的生意也是李老闆讓你乾的了？”
笑面虎點了點頭：“我也不瞞你，我們老闆現在是晶石貿易公司的總經理，我，還有這位尤小姐，我們都是晶石貿易公司的人。哥哥你之前說走私水貨那是犯法，可是哥哥你也不想想，就當年我們倒騰錄音機零部件的時候，那一貨櫃一貨櫃的零件是怎麼到的海港？對沒能耐的人來說，那才叫走私，對有能耐的人來說，這叫什麼？叫進出口貿易！”
笑面虎這話不假。
84年，也就是第一波下海大潮中，最火、來錢最快、也最瘋狂的就是倒賣緊俏商品跟走私了。
這些人的行為嚴重干擾了經濟正常秩序，極大損害了公家的利益。
因此，很快上面就會開始專項治理，拿這些渾水摸魚、打擦邊球、還有違反法律的傢伙們開刀！
但是許大茂不知道、笑面虎也不知道；
李懷德知不知道？不好說，但是他的晶石貿易公司可是開到了1988年，他還搖身一變混成了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