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像許大茂那樣,腳踏實地辦廠,搞實業的,但是不多。
另外就是胖子搞的這個餐飲業了,民以食為天,老百姓富裕起來了,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吃。
就跟那克五似的,有錢了以後第一件事幹嘛呀?去吃鴨子!
這就是大潮初期最吸引人眼球的三種賺錢模式。
但是在這三種模式的掩蓋下,也有一些生意不顯山不露水的迅速發展了起來。
其一就是古董熱,文玩熱,這個前邊已經介紹過了,不再贅述;
另一個就是手藝人,演出市場又開始逐漸變的紅火了起來,過去那些天橋打把式賣藝的那幫人又再次活躍了起來;
還有第一批開舞廳、開錄影廳的這批人。
胖子之所以老老實實開飯店,而不去摻和這些行業,說白了就是不想趟這趟渾水。
幹這些的哪個沒點兒背景?
紅星廠的劉廠長都還記得吧?他小舅子就承包了廠裡的職工俱樂部,改舞廳了。
成天帶著楊大麻子那幫人在裡頭賣票、看場子。
順帶一說,棒梗也厚著臉皮去“面試”過,可結果人家沒瞧上他。
挺大壹大老爺們,成天吸妹妹血,就連流氓都看不起他!
“……”
說清楚了這幾種主流的賺錢方式,接下來就該說點非主流的了。
首先一個就是“修車”聯盟。人家修的這個車可正經啊,不是後來網上不正經的那個;
修車修車,當然是修腳踏車了,這年月汽車、摩托車都少,會修機動車的那都屬於是高階人才,端鐵飯碗的。
二哥演過一個電視劇,修飛機的因為替人家頂雷退伍回來了,結果進了什麼機床廠……
這個就不嚴謹,像他這種人還沒等回老家呢,檔案早早地就讓航空公司給調走了。
地勤人員知道有多缺嘛!
修飛機太高階,咱還是說修腳踏車。這幫修車的不聲不響的成立了一個聯盟,全京城的修車鋪子都是這個聯盟的。
就跟過去丐幫的、拉洋車的、挨家挨戶收糞的一樣……
人家統一管理、統一定價、劃分各自的片區,然後形成一個組織,抱團取暖。
比如我這缺個什麼配件沒有,利馬上別的修車鋪去找,有這個配件的要無償援助,等修完了車,掙了錢再合理分賬。
還有就是搬家公司了。
改開以後,搬家公司也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陳燕的修建隊搶佔了市場先機,又有官方背書,暫時處於壟斷地位。
現在也隱隱有點行業龍頭的意思。
她帶著那些新興的搬家公司,把大家給組織起來,互通有無,一來呢合理分配人力資源,二來呢也避免了他們一窩蜂地去攬活,從而導致內卷的發生。
而這些事情,胖子可一點兒沒插手。全是陳燕自己搞出來的!
誰說二姐笨的?她只是沒有遇到懂她的人。
再有就是像漁老大那樣,到處承包魚塘,搞淡水養殖;
還有就是菜販子,滿京郊去收老鄉的便宜蔬菜,完了批發給京城的大小菜市場,守著菜市場的二道販子從人家這拿貨,在市場裡賣;
另有就是幹房屋租賃的。也就是所謂的“房蟲”,趁著網際網路還沒有興起,大資料還沒有開始殺熟,到處跑到處打聽,把房源掌握在自個手裡,從中牟利……
一樁樁、一件件、胖子都說的門清。
聽的陳芳嘴巴一直就沒合起來過。
胖子心說,他也就是幹了正行,否則他要是從現在就開始搞電炸,就沒後來棉被(諧音)啥事兒了。
總歸言之,一句話,永遠不要低估了人民群眾的聰明才智,尤其是在搞錢這個領域。
“……”
眼下,胖子和陳芳說的這個飲用水的生意也是這個門道。
胖子給她出主意說:“你和婁曉娥合作,你們把京城大大小小的酒店、賓館、旅館先全都給拿下來。由你們為他們提供瓶裝的飲用水,你想啊,現在酒店給客人喝什麼?開水,高檔點兒的最多也就準備點茶葉,就連涉外的想喝杯咖啡也得上咖啡廳自己掏錢去買。
但和你們合作之後呢?客人一進屋,就能看見桌子上擺放整齊的,瓶子上印著酒店名字的瓶裝水,是不是很高階?至於那些有實力的,直接給他們上飲水機,喝桶裝水,你們再簡單給它包裝包裝。比如這水都是玉泉山的,甚至,你倆膽子大,說這些水全部採自長白山天然水源,富含多種微量元素……
就連廣告詞我都幫你們想好了“我們不生產水,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總之,只要把這個東西給鋪開了,後續就會源源不斷。咱們國家這麼大,城市這麼多,未來興許你倆光賣水就能賣成頂級富豪。”
陳芳越聽腦袋頂上就越發麻,後來更是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按住胖子用他的後背當桌子,奮筆疾書了起來。
屋裡,周海芹正在張羅飯菜。一轉身才發現廚師不見了。
她還納悶呢:“老四呢?上哪去了?”
陳燕趁機給陳芳上眼藥說:“跟老三出去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倆在外邊嘀咕啥呢。”
正說著呢,陳芳進來了,一陣風似的拉著婁曉娥就走:“快跟我進屋,我有事跟你商量!”
婁曉娥莫名所以的就被她給拉進了屋,然後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陳燕指著她說:“媽你也不管管她,這還當著於莉面呢!”
周海芹直接給了她一下:“就你話多,還不去叫你弟弟回來。”
陳燕委屈的往外走,一邊走嘴裡一邊嘟囔著:“您就是偏心!”
陳燕一出來就看見胖子正拉著於莉說話呢,忍不住打趣他倆:“喲,你們兩口子說什麼悄悄話呢?”
胖子一看是她,也不用避諱什麼,就說:“老王快過生日了,打算在琪莉閣擺一桌,我正跟於莉商量呢。”
於莉陰陽怪氣的擠兌胖子:“你怎麼不找你兒子他媽去商量呀?人家可是香江那邊的大老闆,家裡又有酒樓,那見識呀肯定比我們這些村姑強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