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電話裡對陳燕說：“二姐，你都是當老大的人了，怎麼還讓一個小丫頭片子給你出了道單項選擇題？”
“你是說？”
“看似二選一，不是琪莉閣，就是你那；琪莉閣有小當，肯定不能選，所以只剩下你那邊一個選項了對吧？”
陳燕這才恍然大悟，對啊，憑什麼她想選哪就選哪呀！
“搬哪兒”公司牽扯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一方面奔雷虎、擒龍虎等胖子昔日的老部下指著吃這碗飯呢；
另一方面，像何雨水、花姐、劉玉華她們，也是又投錢又花精力的，真把這當事業在做。
再有就是修建隊了，龔倩她爸手底下的人也在裡頭。
改開以後，修建隊更是舉步維艱，園子的修繕工作進行不下去，上面也發不出錢來，就連工資都只發70%。
要不是“搬哪兒”公司每人每月給補貼一點，這些人早不幹了！
龔倩她爸欠了這麼大一個人情，還不賣力給陳燕他們公司介紹生意？
那麼說這背後出謀劃策的都給出謀劃策的呀？許大茂呀！
胖子和陳燕說：“就讓她去零件廠那邊兒吧，大姐、大姐夫有一半的股份，再加上論關係，槐花還得管秦京茹叫一個小姨呢！許大茂絕虧不了她。”
對於小弟的聰明，陳燕早就見怪不怪了。這麼多年胖子早就成大家的主心骨了，這個家看似還是周海芹在“垂簾聽政”，但實際上大家早就習慣遇見難題就讓胖子給他們拿主意了。
就連曹正陽、邢建樹都不例外。
陳燕在電話裡問：“那許大茂那邊你去說還是我去說？”
“我來吧，二姐你等我電話。”
“……”
許大茂這些天可謂是意氣風發，零件廠已經萬事俱備、不欠東風，就等著曹正陽買裝置回來，就能投產了。
連廠房都是現成的，秦京茹他們村的老村委會，打通牆體，立上柱子，砌上圍牆，再裝個大鐵門，通上動力電，就能進裝置搞生產了。
這年頭辦個廠哪有那麼講究啊？就跟小雷家那電線廠似的，不也是村裡豬圈改的嗎？
許大茂充分聽取曹正陽的意見，在大門左側的轉角處，設定了上下兩層的辦公區域。
樓下是職工們的休息室，樓上是他和曹正陽的辦公室，以及會客室。突出一個管理人員也隨時在車間，不搞特殊化，每天都跟工人們在一起的意思。
許大茂任經理，曹正陽任總工，陳蓉擔任質檢員，現在還缺一個會計，一個接待。
曹正陽提議讓秦京茹來管賬，許大茂嘴上說她不行，實際上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怎麼說呢，一來他倆還沒復婚，現在只能算是前夫前妻搭夥過日子；二來就是秦京茹捨不得現在的工作，不肯辭職。
無奈之下那就退而求其次，讓陳蓉來管賬吧，她又百般推辭。
你別看許大茂表面上裝作不滿意，其實心裡可滿意了。
但這麼一來，還真的就缺了一個靠得住的人。
最後還是胖子給介紹了個人。
誰呢？紅星廠今年才退休的一個老會計，是個女的，姓莊，大家都喊她莊會計；看上去十分富態，體型跟胖嬸有的一拼。
大廠情結一直影響了整整三代人，從六零後到八零後。
正是因為如此，不管是許大茂還是曹正陽，對莊會計這個人選都沒有異議。
而且她也不會經常在廠裡，她每個月就來一次，只管把賬目做好，已經有點兒88年之後那註冊會計師的意思了。
許大茂正在辦公室裡琢磨上哪兒去找個漂亮小妞呢。
這姑娘一定要養眼，還得乖巧，最好說起話來細聲細語的那種。
其實許大茂心裡中意一個女的好久了，就是胖子後廚裡那個申雪梅。
當年李懷德的情兒，後來一度以為讓胖子給收了，結果在他多方打探之下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申雪梅長的符合許大茂的全部要求，43E，數字代表面積，字母代表高度……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軟軟糯糯的，脾氣又好，就連生氣的時候也頂多是那種轉過身去不理你，一個人生悶氣那種，讓人覺得很好欺負的樣子。
可是申雪梅的主意可不好打呀，她跟劉嵐的關係很好。
劉嵐可是個潑辣的，而且很得胖子的看重。
許大茂正糾結呢，桌子上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十分客氣的說：“您好，請問是哪位？”
這年頭電話遠沒有普及，老百姓不管是打電話還是接電話都客氣的很，郵電局甚至為此還專門出了一本《電話通訊用語》的書。
但總有人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就比如電話那頭這人：“我是你爹！”
許大茂氣急敗壞：“胖子，你™又佔我便宜！”
“有事兒別鬧。”
許大茂用力的捏著電話聽筒，把外頭那層塑膠殼都給捏的咯吱咯吱的，誰™跟你鬧了？
胖子說：“你那兒不是還缺個人麼，我有個人選，你要不要？”
許大茂一下子來了精神：“申雪梅？我要我要！”
“你想的還挺美，你給我等著，一會兒我就給秦京茹打電話。”
阿這……胖子要介紹的難道不是申雪梅？
許大茂都快哭了：“別介，別介啊兄弟，你可千萬別告訴那虎妞，她那是真打！”
電話那頭，胖子在哈哈大笑：“行了，我不逗你了，我說這人你也認識，而且論親戚她還得喊你一聲小姨夫呢。這個人就是槐花。”
許大茂也納悶的很：“你說誰？槐花？”
“對啊，她也下崗了，要跟我表弟於騫結婚了。”
這下許大茂更是有種“我才離開幾天，怎麼感覺錯過了一整季”的感覺了。
就聽他氣急敗壞：“胖子你給我等會！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槐花，還有你表弟？”
胖子理直氣壯：“對啊，怎麼著，難道你想反對這門親事？”
許大茂都讓他整不會了：“我反對個六啊，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許大茂一邊說，一邊琢磨；原先不都以為他們要撮合於騫和小當麼？
怎麼小當沒成，槐花反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