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廉價白酒,度數高、辣嗓子、口感雜、喝多了極易上頭……
可人們為什麼要喝呢?為了讓酒精麻醉自己,醉了,也就感覺不到累了。
整個人一下子從身體到心靈,彷彿都得到了解脫;等酒醒了,繼續肩負起生活的重擔,為了虛無縹緲的目的繼續努力。
但現在不一樣了,改革開放了,大傢伙有了明確的目標了,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廉價白酒也漸漸不受歡迎了,大家更愛喝低度酒、尤其是啤酒了。
三五知己,整點花生毛豆,這時候還沒有烤串;烤串是85年底,86年初才風靡京城的。
還讓陳佩斯給搬上了春晚,胖子至今都還能背誦《羊肉串》裡面的臺詞。
被擒龍虎無情的出賣,於騫就像被架到了火上烤一般難受。
他小聲地給槐花解釋:“你聽我說,都是他們逼我喝的,非說什麼今天我就要跳進火坑,所以必須得喝……”
可誰知槐花注意的點卻不在酒上面,她反問於騫:“一口一個你的,我是你誰啊?”
不等於騫回答,旁邊忽然就響起了胖子的聲音:“對啊,我們也很想知道!”
臺底下又是一片沸騰,秦京茹起鬨大喊:“叫聲好聽的!”
“對對對,叫一聲、叫一聲!”
於騫讓他們逼的沒辦法,只好紅著臉用比蚊子哼哼大一點的聲音叫了聲:“老婆……”
槐花十分配合,故意說:“聽不見!”
於騫無奈,只能在臺底下一片“聽不見”的聲浪中,使盡全身的力氣大吼一聲:“老婆!”
連老婆都叫了,那還不趕快模擬一下將來回家跪搓衣板的場景?
關於跪搓衣板這回事,其實並不是現代才出現的。
它其實是古代衙門裡一種專門懲罰犯了錯誤的婦女的方式。讓犯婦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在搓衣板上,不僅傷害她們的身體,更加傷害了她們的自尊心。
可後來,這玩意就成了男同胞們的專屬福利。成了一種玩笑或者說是調侃的方式。
可能是於騫也想知道婚後他要是喝醉了酒,回到家中槐花會不會吼他,於是倒也裝的挺像。
1978年,《醉拳》在內地上映。
憑藉這部電影,成龍確定了他在功夫電影裡的地位。
這部電影的影響很大,引得年輕人競相模仿。
於騫這時候就有幾分在耍“醉拳”的意思,演技要多浮誇就有多浮誇。
臺底下喝倒彩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槐花也險些沒有繃住,強忍著板著臉,問他:“上哪去了?”
於騫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跟幾個哥們喝了點兒。”
按理說,這時候槐花就該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擺出經典的“茶壺”造型。
但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問於騫:“吃了麼?”
於騫一愣:“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光喝酒了,吃飯了沒有?”
“沒光喝酒,還有花生和毛豆呢……”
於騫明顯的沒什麼底氣,心裡想的是難道賈怡要給他吃巴豆?
她不會這麼殘忍吧!
誰知槐花只是說了句:“去洗把臉,坐那醒醒酒,我去給你下碗麵條吃。”
胖子在旁邊大喊:“停停停!槐花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呀?”
按套路,出牌?
又是個新詞兒,但是挺有意思,槐花咯咯直笑著反問:“胖叔,我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了?”
胖子指著於騫:“他在外頭喝的爛醉如泥的回來,你不修理他,反而去給他煮麵條吃?”
槐花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怎麼了嘛,這可是我男人!我男人,當然我疼了!”
“……”
臺底下響起一片抽涼氣的聲音,嘶~這理由,太強了。
許大茂就對秦京茹說:“瞧見沒有?以後別老跟我吵吵,你學學人家槐花,我可是你爺們,你得尊重我。”
秦京茹反唇相譏:“我沒記錯的話,咱倆好像離婚了吧?”
許大茂慌了:“復婚,明天咱倆就復婚!”
傻柱也舔著個臉,趴在人家冉秋葉耳朵邊上問:“冉老師,我說假如啊,假如那時候你沒有走,咱倆真結婚了。我喝的爛醉回來,你會罵我麼?”
冉秋葉認真地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會,但我會和你約法三章。並且我有這個自信能管住你!”
不就是個大億點點的熊孩子麼?
班主任降服熊孩子,這就好比是生命層次上的碾壓。
傻柱自討沒趣,他既不想讓人管他,卻又渴望有個人能夠管他。
如果,如果當年冉秋葉真的沒走,那該有多好呀……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
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就連預料中會搗亂的人也沒有出現。
胖子本來都和保安隊伍說好了,還特意把秦淮茹的長相告訴了他們,讓他們重點盯防她跟棒梗。
結果他倆誰也沒來,可能是知道來了也只能自討沒趣吧。
※※※※※※
三大爺前些日子又跟傻柱吵了一架。
起因當然是冉秋葉他們母子回新加坡了,傻柱心裡又重新變的空落落的。
他們進行了一番長談,冉秋葉把自己是怎麼想的,以及她的種種顧慮,還有何濉今後的發展這些……
一股腦的都給傻柱講了。
傻柱聽完了還能說什麼呀?只能是有子萬事足啊!
而且人家冉老師說了,每年寒假暑假的時候帶何濉回京城來住。
並且還身體力行的,令傻柱感到十分意外的,真的跟他“住”了一晚。
也正是這一晚,讓傻柱意識到,他真的老了……
重溫舊夢,冉秋葉細細地喘著對傻柱說:“不要再給人打工了,我給你投資,咱們自己單幹吧?”
傻柱此時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就是有點兒暈,另外非常想睡覺……
不過自己單幹這事兒他不是沒想過,以前他總覺得胖子能開,連閻解成都能開,開個飯館這有什麼的呀?
輪到他自己了,尤其是在閻解成那飯館裡幹了這幾個月,才讓傻柱清楚,原來開飯館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