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父的一生都在逐利,小時候家境不好,為了能夠獲得和城裡孩子一樣的資源,付出了不少辛勞,全家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在他的身上了,等熬到了大學,又嫌棄原生態家庭,近乎於斷絕了關係,就連父母想要一年偶爾來一次探望,都會拒之千里,進了單位,為了博取老領導的同情,甚至稱自已是父母雙亡的孩子。

娶郝母,也不過是當時岳父在小鎮的教育局,後來,境地越混越好,他從那個小鎮裡聘出去,成為了省重點高中的優秀老師,他又開始嫌棄小鎮出來的郝母,他總是覺得自已結婚太早,沒有見識到那些高層次的介面,沒有見到更好的女孩,就匆匆找了個平庸又小心眼的小鎮女孩。

所以郝母和郝佳佳就成了他的劣跡,偏偏郝母又追得十分緊,他調了兩三個學校,越跳越好,郝母就跟在他後面,從初中跳到了小學,為了跟他一個城市,她又從小學去了私立幼兒園,她越來越會抱怨。

教不好女兒,是他對郝母最大的怨念,就如同郝母自身一樣,這個女兒就像是生來克他的,如果完全像是郝母那樣平庸也就算了,她還瘋癲,他削減腦袋擠進了省重點高中的時候,她帶著瘋瘋癲癲的事端來了,即便是後來他及時處理了,還是對他產生了很負面的影響,甚至有個小記者還跟蹤寫了好幾次新聞報道作為優秀老師,優秀班主任面對自已學生被霸凌不作為的新聞,儘管同王倩交涉,讓她被壓下了不少,然而他的名聲到底是被抹上了瑕疵。

好在,他還有機會,踏著那次孤注一擲的機會,他出了國,進了國外的華人貴族學校,然而比起本校的其他優秀老師們,他終究缺少的能夠令他飛躍的獎項,他在N市一中待得時間太少了,還沒有來得及拿到最終的那次肯定性的獎勵,這成了他競爭的絆腳石,也成了他心中的遺憾。

不過時隔多年,遲到的名譽居然來了!

說真的,他很驚訝,N市一中居然能夠對他伸出橄欖枝,不但要補發當年壓下的優秀老師稱號,更有多年後在各個職業領域大放異彩的同學要回校給他頒發獎盃,甚至要以郝老師的學生的名義,為他在現在的供職處捐贈物資,讓他錦上添花。

他想起今年終於熬出來的主任稱號,如果有這抹瑰色的名譽,該是多榮耀。

之前其實也陸續有邀請讓他回國,參加高等老師交流,參加優秀老師參評,沒有接過沒有名利的事情,他都懶得去。

如今巨大的名利就要降落在他的頭上,甚至有學生要求投資他海外的分部,讓他直接成為私立分校的校長,他心潮澎湃的回來了。

N市的機場,彩旗和橫批林立,遠遠的看起來十分熱鬧,郝父激動的擦了擦眼睛,這次他還帶著現在供職的校董一起來,參與他的榮耀。

他笑著介紹:“這是之前我教出來的孩子們,如今已經在各行各業大放異彩了,你看,他們來迎接我了……”

他剛介紹到一半,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

因為他看見,他那個如同噩夢一般的女兒,突然舉著最大的一個舉板出現了。

舉辦上大字寫著:歡迎郝同志榮譽歸國!

她笑著迎了過來,問他:“爸,你不會不認識自已的女兒了吧,雖然你親手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治療了一年多才逃出國,但是我尋思我的長相也沒有蹉跎變化很多吧!”

啊,每個字都是中國字,似乎都能讀通,但是組合在一起就變得十分耐人尋味。

校董驚得看向了郝父。

郝父還想解釋,郝佳佳一把就把郝父抱住了,一點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爸,你教出了那麼學生,你也教教我,怎麼樣才能學會那麼正義凜然的縱容自已的學生去霸凌弱小,怎麼才能視而不見惡行,讓罪惡在眼前發生,而謀得那麼多對自已利好的事情……”

郝父震驚得用力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如同以前一樣,破防的破口大罵起來:“神經病,你就是個神經病,你自已不得好,你連自已的爸爸都想拉下水,我告訴你,你別發病,我送你一次去精神病院,就能送你第二次!”

他惡狠狠的罵著,用力掙扎著,奈何郝佳佳的力氣奇大,她咬牙切齒的笑著,一般用力抱著郝父:“你怕什麼呢?我親愛的爸爸,你撞我的時候,你埋屍的時候,你怎麼沒怕過呢!“

校董驚呆了,一邊緊張的咽口水,一邊緊張的向後退著。

郝父急狠了,還在試圖向他解釋:“這是我女兒,早些年受過刺激,得過精神病,她的話做不得數的。李董,我們不用管她,我去叫保安來!”

他厲聲訓斥:“我現在就把你再送去精神病院治療!”

郝佳佳笑嘻嘻的,就是不鬆手,他用盡力量掙扎出一隻手,順手就要向很久之前那樣要用力扇向郝佳佳的臉。

然而下一刻,一隻有力的大手用力抓住了他扇向郝佳佳臉的手。

“我想,我在這裡, 不會再給你欺負她的機會了!”溫時彥用力抓住他的手,眼神嚴肅的看向郝父,“至於你的惡行,我們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可以將你抓捕歸案!”

校董離得遠遠的,顫抖著手,指給還在看向他的郝父,四面八方,有早已經潛伏好的警員衝過來,大鵬伸手從溫時彥的時候接過郝父,程亮的手銬隨即扣上了他的手。

郝父歇斯底里嘶喊:“不是的,不是的,你們去查啊,我女兒她精神不正常,她有住院史,她說話不真實的。”

郝佳佳並不說話,只是笑著看向郝父:“你想想,爸爸,我要是正常,我還會把你騙回來麼,我跟溫老師想了好久才想到讓你怦然心動,迫不及待飛回來的理由呢!”

她看向溫時彥,後者溫柔的笑著,伸手將大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怎麼樣,還是投資讓他做分部校長的誘惑力更大一點對吧!”

郝佳佳分辯:“那我之前寫的,補發優秀老師,讓他在省大會堂上接受省一級幹部頒獎,高光領獎難道不夠誘惑?爸,你來說,到底是哪個最讓你心動啊!是我的主意還是溫老師的比較誘惑你?”

郝父在大鵬手裡氣得哆嗦,惡狠狠想要撲過來像以前一樣教訓郝佳佳。

然而大鵬並沒有如他的意,將他拉得一個趔趄:“老實點!”

校董躲在遠處歎為觀止,結結巴巴小聲補充:“可能是投資做校長比較誘惑老郝,他一路上都念著這個呢!”

溫時彥得意的一挑眉。

郝父氣得兩眼一翻白,現場撅了過去。

回去的路上,大鵬在車上看著手裡的資料,一邊抬頭看郝佳佳,眼中同情之色就快溢位來了。

“老溫,你以後要對佳佳好點,她也太慘了,攤上什麼家長,爹不疼娘不愛就算了,一不如意就送戒斷學校體罰教育,你看看這個照片,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都硬生生的用鑷子掰了,這是人乾的麼?”

溫時彥一臉心疼的伸手握住了郝佳佳的手,郝佳佳笑著搖了搖頭:“不要緊,已經過去了。”

“佳佳,放心,就目前的證據,和艾米還有舒伯平他們的證詞,你老子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劉媛昨天跟我弟也來了,把之前他在多年前支援董勝興霸凌的證據又提交了一份,咱們一定把他們都抓住!”

警局裡,郝父一臉不合作的表情,坐在凳子上不吭聲:“我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是不會說任何話的。你們把郝佳佳叫來,我要跟她說話,你們說她要證人是不是,這不應該的,這違背倫理!做晚輩的怎麼能這麼設計陷害自已的長輩,我是她的父親,我是生她的人,你把她叫來,我要看著她當面跟我說,要佐證讓我萬劫不復,她是想我死麼?我不信,我不信!從小到大,我給她吃穿用度,我待她差了麼,她要這麼害我!讓她見我!”

郝佳佳和溫時彥隔著玻璃看大鵬一行人審訊郝父,臉上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溫時彥有些擔心的伸手將郝佳佳摟進了懷裡。

“佳佳,你還好麼?”

郝佳佳搖了搖頭,笑容帶著一絲疲憊:“他原來也知道他是我的父親,是我的親人,但是他對我做的,何嘗像個親人該做的事情?”

溫時彥心痛的抱緊了郝佳佳:“佳佳,就算是生你的人,做錯了事情,就是做錯了,你不必因為他用血緣道德綁架你,就在心底諒解他做過的那些傷害你的事情。不要內耗自已,該恨的我提議不需要勸自已大度。”

郝佳佳噗嗤笑了出來:“我沒有那麼大度,我也會公正的把自已經歷的和看到聽到的,佐證出來,他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同他做的那些違背法則的事情之間沒有豁免關係,該接受法律制裁就必須讓他接受,放心吧,我是神經病,我學不會內耗。”

郝佳佳擔心的看向溫時彥:“比起我父親伏法這事,我現在反而更擔心的是鹿鹿,現在董勝興不知所蹤,她一個人住在江邊,小平房很不安全。”

“放心吧,大鵬已經安排了保護她的同事。”

然而正在說話間,大鵬卻收到了訊息。

他匆匆從裡面跑出去,對講機裡哇啦哇啦傳來大鵬同事的聲音:“大鵬,萬鹿自已跑出去了,就一會兒的時間,人不見了!”

郝佳佳和溫時彥對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擔心。兩人一前一後跑出了門,跳上車,朝著江邊的小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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