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薄冰哥
“沒什麼事，就相當提前調研一下生煎包的市場吧。”
王小琴有些後悔了，她現在是真不好意思了，如果她不纏著張陽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就算張陽說權當提前調研了，但張陽的生煎包需要調研嗎？就這味道，你還有什麼好調研的，誰吃了不喜歡？
張陽看著糾結的王小琴笑笑：“給，你的生煎包，別多想了。”
王小琴失落地拿著生煎包走到一旁去了，雖然生煎包很香，但心中的自責還是讓她有些提不上胃口。
不久，張陽的生煎包都發完了。
基本每個人都提出了要付錢的話，但張陽都拒絕了。
就算有人堅持給，張陽也沒有收。
王小琴偷摸地從張陽餐車上的收款二維碼上掃了二百過去。
張陽看著手機裡的收款提示，無奈地走到王小琴旁邊。
王小琴看到後轉身就準備跑，張陽扶額追了上去，邊追邊喊：“這錢我不能收，你要是一定要給，以後就別來我這買東西了。”
王小琴停了下來，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不是想著不讓老闆你虧本嗎？”
“把你碼拿出來，我掃一下。”張陽見她停下來了，開口。
王小琴雖然不情願，但張陽這麼說，她沒什麼辦法，乖乖地調出了自己的微信收款碼。
不過她突然收了回去，又調到了微信新增好友的二維碼。
“老闆，加個微信吧！以後買你東西也方便點。”她開口道，眼睛裡帶著幾分請求。
張陽沉默了一會，但還是點了點頭，掃了王小琴的二維碼。
隨後轉了兩百過去。
一旁的王小琴看了看手機，眼裡突然帶了幾分竊笑。
“薄冰哥，你走到對岸了嗎？”
糟糕，朋友圈忘給她遮蔽了。
張陽老臉一紅，轉身就準備走了。
“薄冰哥，明天見！”
張陽腳下一個踉蹌，隨後沒有猶豫，走上了樓。
旁邊的其他食客則圍了上來，眼裡露出好奇，一個個的都在問咋了。
“老闆的朋友圈，你看。”王小琴笑著說道。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嗎？”——
張陽聽著背後的騷動，想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不過，過了一會，就有人提議王小琴建一個微信群，把張老闆加進來，到時候吃東西也方便點。
王小琴點點頭，就發起了面對面建群，隨後就把微信名叫做“超級無敵暴龍戰士”的張老闆拉了進來。
開始她還沒注意到，現在發現小張老闆是真有童心啊！
她偷笑著發了一條訊息。
“@超級無敵暴龍戰士，這就是張老闆，各位注意哈。”
“收到，小張老闆的名字蠻有趣的。”
“收到，小張老闆名字和性格可真不像啊！”
“咦，撞名了。”某個大學生髮到，他的頭上赫然頂著超級無敵暴龍戰士。
張陽聽著手機不斷傳來震動，好奇地拿了起來。
一看，臉就黑了。
張老闆與他的食客群裡，不斷有人在@他，什麼薄冰哥，什麼暴龍戰士之類的，整個群裡都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饒是如此，張陽也沒有修改自己的網名。
開玩笑，超級無敵暴龍戰士這麼帥氣的名字，他怎麼可能捨得改啊！
超酷的好吧！
張陽只是默默把群聊遮蔽，然後就開始了他愉快的週末夜生活——暢快地刷某音。
刷著刷著張陽就刷到了林南晴的影片了，他自動忽略了評論下面的懷疑，而是一眼就看到這樣的評論。
“老闆好帥啊！”
“有這老闆的聯絡方式嗎？”
他下意識地熄滅手機，看著螢幕裡倒映的黑影，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風采依舊。”
隨即點開手機，默默地點了幾個贊，並留下評論。
“我承認這個老闆比我還帥上幾分。”
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點到了本地。
果然，如他所料，今天那一群人又有人發了抖音。
他默默在他看見的每一條關於他的影片下留下了諸如“這個老闆好帥啊！”之類的評論。
張陽就這樣不斷刷著，直到確認沒有關於他的影片後，放下手機，甜甜地進入夢鄉。
生活就是如此美好！
翌日。
張陽緩緩醒轉，他想著昨晚看的評論，心裡美滋滋的。
隨後，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理髮。
他好久都沒有剪過頭髮了，正好可以整個髮型，讓更多人欣賞到他的風姿。
說幹就幹，他找了一家理髮店，看著打扮時髦的Tony師傅，大膽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微分碎蓋。”
Tony老師點點頭，眼裡帶著令人信服的光。
一個小時後，張陽帶著帽子從理髮店裡走了出來，眼角含著淚。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張陽只是靜默地走著，走著，眼裡只是帶著幾分憂愁。
下午兩點，群裡面熱鬧起來了。
有人發了一張圖片，並繼續發到，已經排這麼長的隊了，各位不用上班嗎？
有人回道：“水課，已翹。”
“水班，已溜”
“水攤，已關。”
張陽隨手點了進去，只見小學門口自己擺攤的那個位置已經排起了長隊。
站在第一的是？額，還是李大爺。
李大爺的旁邊就像昨天一樣圍了好多人，眉飛色舞，嘴角飛揚。
張陽倒也不意外，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些學生還能吃到他的東西嗎？
他的生煎包可沒有這麼多存貨啊！
下午三點。
張陽帶著一頂帽子騎著餐車出現在了自己的攤位。
“薄冰哥，怎麼帶著帽子啊？”李大爺打趣道。
短短的一句話，讓張陽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又被痛擊了兩次。
張陽沒有說話，只是抬起了頭。
不能低頭，眼淚會掉。
張陽隨後擺了張牌子放到餐車前。
“蛋炒飯三元一份。”
“豬肉餡生煎包三元一個。”
“三鮮餡生煎包三元一個。”
“牛肉餡生煎包五元一個。”
“別提我的帽子，謝謝！”
這是他今天寫的，以免太多人來問價。
張陽隨後把帽子壓得更低，問：“李大爺，你吃什麼？”
李大爺盯著張陽的帽子有些狐疑。
不對勁，10分得有9分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