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的雪,終於是下了。大雪紛飛,將世間一切的氣息給掩埋在地裡。一位身穿丫鬟服的小女娃,在漫天大雪中顯得無比小巧,她在抽泣,渾身發抖,似是遇上了什麼事情,正向著自家主子住的屋子裡跑去,一步一腳印,越是到門前,哭聲就越大

終於她下定決心,手微微顫抖地將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襲黛色長衣,烏黑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女子生著一雙桃花眼,鼻尖提拔,肌膚的顏色,已經呈現一種病態的白,那女子坐在書案前,似乎是聽到動靜,偏頭一看

道:“紫草,不是同你說過,不許這般無禮”女子說完這句話,恰似是看清紫草臉龐上,尚未擦拭的淚痕,眉頭一緊,猛然站起身,道:“出什麼事情了?哭得如此傷心?”話音剛落,就見紫草在一抹黛色面前跪下,聲音撕裂道:“夫人…請節哀!宮裡傳出訊息,這次北邊戰爭的兵馬已全部凱旋,但…大少爺…和二少爺他們…”

紫草像是又想到什麼悲哀的事情,又控制不住的哭泣起來,站在她面前的女子似是預判到什麼般,血液瞬間凝固住,一點不能動彈,她的身體恰似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她看著眼前的紫草,突然兩雙手,抓住那丫鬟的肩膀,努力讓紫草與之自己對視

想要開口,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噎住一般,不能發聲,眼中已經包含著許多淚水,她努力掙脫那不讓自己發聲的束縛

道:“我…大哥?二哥…他們怎麼了?紫草…你說啊!我…大哥…他…們。”

眼淚終於隨著,她哽咽的話語一同出來,她的委屈,傷心在一瞬間爆發。眼淚像窗戶外面的大雪般,無止境的湧出,滴落。

紫草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女子,一低頭,便帶著哭腔道:“大少爺和二少爺他們,在北邊戰場對敵北疆人時,大少爺戰死沙場,二少爺不見蹤影,奴婢聽到宮中人說,二少爺是因為怕死逃了。”說完,便又接著一句道:“二少爺,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不可能的,奴婢不信。”她面前的女子,聽到這句話時,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她的眼淚以及心裡,身體裡,充滿著不可置信與痛苦

她捂起唇來,慟哭著,想著心中哥哥們曾經的模樣,一陣眩暈,女子便身體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夫人!”紫草連忙扶住暈厥的女子。

次日,雪還是一如既往的大,簡陋的屋舍裡,榻上躺著一名女子,屋舍外傳來一聲嘈雜的聲音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身穿著一襲紅色的衣裳,身披一件厚實的斗篷,手裡拿著一把油紙傘,她的身旁還有一位比她年長的婦人,似是她的母親,母女走到紫草面前來便停下,那位年輕點的女子,道

“聽聞,我的五妹妹,昨日暈倒了?我這作為姐姐的,肯定要來看看啊。”話音剛落

在她身旁的婦人道:“可兒!不得失態”她轉頭假意教訓身旁的女兒,便偏過頭望著紫草,笑道:“紫草,我們來看看鈴兒,你讓開一些。”

紫草用身體擋在她們面前,怒目圓瞪地瞧著這兩位來者不善的女子。

姜可忍不住的罵聲道:“你個下人,還想攔我們不成?你給我起開。”

說完,一把手將紫草推翻在地,地上都是雪,紫草摔倒時一個不注意,頭磕在了石頭上,頭頂淌出的鮮血頓時將雪白的地面染紅

姜鈴檀躺在榻上,被門外的聲響吵醒,她迷迷糊糊睜眼,剛要起身下榻,就聽見,開門的聲響

姜可和廣式?她們怎會在此處?

廣式和姜可一併進入屋中,便看見坐在榻上的姜鈴檀

廣式一臉擔憂地小跑向姜鈴檀,便坐在她身側,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姜鈴檀的頭,姜鈴檀像是厭惡般躲開,廣式看到如此場景,便收回手尬笑

道:“鈴兒?你怎麼樣了?姨娘可擔心你了,專程從府中到醫館給你帶了藥!。”

呵,專程這詞你們用,可真是玷汙了它。

姜可見姜鈴檀遲遲不肯說話,一臉憤意但又平息道:“是啊,五妹妹。娘,你給五妹妹快去煎藥吧!那藥須得喝熱的。”

姜可將“藥”詞咬的很重,廣式這才站起身,拍了拍腦袋,笑道:“誒!對!我去熬藥,你們姊妹倆聊聊天。”

“是,娘。你就去吧。”

廣式離開屋子後,姜可便一臉壞笑的盯著姜鈴,姜鈴檀諷笑了一聲,便道:“三姐姐,和姨娘有心了,還親自來為妹妹煎藥,妹妹日後定會好好上門答謝。”

姜可聽到姜鈴檀這般話,不禁捧著肚子大笑起來,望著姜鈴檀道:“五妹妹,你要清楚了…皇子當初娶你,給你納得是側室…你離府,又不是我造成的!可莫要冤枉我們了”說完,便惡狠狠地瞪著姜鈴檀

姜鈴檀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生出來一團怒火,越燒越烈,姜可又道:“如今,你被休,姜緒之也死了,姜擇鶴他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五妹妹,你知道?姜擇鶴現在被梁京稱為什麼嗎?!遠安侯府的敗筆,哈哈!”

姜鈴檀望著眼前大笑的女子,頓時那心中的怒火,已經燃到了自己的肺腑乃至全身,她一伸手,一個巴掌落到姜可的臉上

姜可被姜鈴檀這一巴掌打的有些發懵,回過神來,捂著臉憤怒的看著眼前的姜鈴檀,不等她說話,姜鈴檀便開口:“是啊,可是你要記得啊,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庶姐再怎樣,怎能對嫡妹大不敬?”

姜可往後退了幾步,怒道:“好好!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娘!”

反正姜鈴檀活不了多久…這句話不知道其中什麼意思

卻見廣式推門而入,手裡還捧著那一碗藥,姜鈴檀頓時悟到姜可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急忙要下榻往屋子外跑。

而姜可一把擒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五妹妹?你認為你還有跑的餘地嗎?哈哈哈哈,娘,你動作快些!”廣式端著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毒藥,走到姜鈴檀面前。

姜鈴檀掙扎著,死活掙扎不開,眼眶中的眼淚,一顆顆往地面上砸著,她嘶吼道

:“你們!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嗎!放開我!”姜鈴檀的聲音尖銳又帶有絕望,廣式只是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哈哈哈哈,五小姐啊,你知道嗎?人一旦走上了不該走的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廣式將那碗帶有毒藥的湯藥,往姜鈴檀喉嚨中灌,姜鈴檀死活不肯長嘴,廣式見狀,就將一隻手,死死掐住她的嘴,使她被迫張開,一手端著湯藥,灌進姜鈴檀的嘴中,乃至胃中。

一入口,那本就熱氣騰騰的湯藥,在口中就更燙了,毒湯刺著她的喉嚨,她的胃裡,毒的藥劑似乎很大,使她一下肚,便能感受到,毒湯的刺激。

她的淚水與那碗毒湯一起進入胃裡,廣式灌完湯後,姜可就將姜鈴檀往地上一扔。

廣式看到姜鈴檀在地中,苦苦掙扎,便笑道:“五小姐,早些上黃泉路,來生投個好人家。”姜鈴檀感受著胃中的疼痛,毒藥在胃裡灼燒著,一皺眉,嘔出一大口黑血,姜可見狀也是幸災樂禍的笑著。

姜鈴檀痛苦的倒在地上,心中的不甘和怒氣頓時因為疼痛,愈發強烈

又是一口血,這次姜鈴檀意識逐漸模糊,姜鈴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好好上路吧,姜 鈴 檀。

朦朧中的姜鈴檀從榻上睜開眼,猛地起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姜鈴檀看著眼中的情景,又發疑惑。

姜鈴檀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佈局,是自己還未離開遠安侯府時的閨房,頓時,一股股的寒意爬上她的脊背。

姜鈴檀翻身下榻,妝奩上的鏡子,被姜鈴檀一把奪過,不看不曉得,一看便嚇了一跳。

眼前的姜鈴檀,不是死了嗎!難道,上天看自己可憐,讓自己重活一世?

“啊!”姜鈴檀手一抖,手上的鏡子摔落在地上,她便又蹲下身,撿起鏡子的碎片,又看起自己來,眼中的熱淚頓時湧了出來。

屋外的丫鬟聽到屋裡頭的動靜,急忙趕了過來。

“小姐!您怎麼坐在地上!地上涼,您快起來!”

姜鈴檀聽見,是自己心中十分熟悉且親切的聲音,悠悠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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