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魂氣急敗壞,下意識想將手上的神龕往地上摔去,最後還是捨不得,忍著怒氣收回懷裡。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祀魂心裡抓狂,若不是現在自己已經在大夏皇城了,一時間趕不回去。
不然早把他們一個兩個統統一掌給斃了。
“快……快把……法陣許可權轉移……”
呼叫祀魂的那位灰袍使接到上級的命令後,不顧自身的身體狀況,趕緊讓剩下兩名同伴協助自己把法陣許可權轉移。
“砰!”
在三名灰袍使不遺餘力地催動魂力下,剛好趕在法陣中心的稜形水晶破裂之前把控制的許可權轉移到景陵城那邊。
“噗……”
做完轉移許可權的三人再次口吐鮮血,暈倒在原地。
地上的法陣上的光芒慢慢地消失,而法陣中心的稜形水晶則化成一堆齏粉,隨風飄散。
突然間,法陣中心出現一道人影,嘴裡喃喃道:
“機會……終於等到了!!”
人影僅在院子裡停留了幾秒鐘,沒有理會倒地的一眾灰袍使,身形一閃,便徑直朝景陵郡郡城疾馳而去。
……
“怎麼回事,那聯絡怎麼突然斷開了?”
魅師祖心中有所疑惑,但隨即將其拋之腦後。
“沒想到,意外之喜啊,隨便找的一個小嘍囉居然也能知道這樣的秘密和行動。”
魅師祖從樹冠上輕輕一躍,身若鴻羽般落在那名被控制的灰袍使面前,伸出食指輕輕一點灰袍使的眉心,說道:
“你們這群千幽宗的人啊,真的像臭水溝裡的老鼠,不僅見不得人,還骯髒至極。”
“罷了,送你和你的兄弟一起團聚吧。”
魅師祖的食指指尖出現一個黑點,瞬間將灰袍使給吸了進去。
“該回去了,不然那璃兒妹妹的二叔又要疑神疑鬼了。”
魅師祖身形渙散,化成一道虛影,消失在原地。
“不過,這送人去未知空間的法門,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還有我的分身怎麼現在還是聯絡不上……”
……
回到寧陽這這邊,那血月中的強者一記“破日箭”無法攻破石板的防禦,不禁惱羞成怒。
“真的以為躲在這烏龜殼下面就奈何不了你了嗎?!!屬於那人氣息的任何東西都要銷燬!”
血月中的強者口中喃念著一段晦澀難明的咒語,那咒語聲竟無視石板的阻擋,傳進寧陽的耳朵裡。
“嘭”
“嘭”
……
躺在地上的寧陽心臟急速跳動,身體裡的血液詭異向那先天閉塞的武脈流去,那武脈好似吸血鬼,貪婪地吸食著寧陽的血液。
“嗬嗬……我的……身體……”
身體血液的快速流逝,致使寧陽抽搐痙攣,臉色變得無比蒼白,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模糊。
突然,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從身體各處襲來,寧陽身上那先天閉塞的武脈開始在他的身上顯映出來。
“主上恩賜你們的東西,可不是這麼好拿的……桀桀桀……”
只見血月中的強者手指一勾,寧陽身上那顯映的武脈瞬間脫離寧陽的肉身,繞過石板,朝裂縫中的血月飛去。
武脈離開的一剎那,寧陽感覺自己的生命中缺失了某樣東西,又感覺自己身上卸下某個枷鎖。
血月中的強者接住寧陽的武脈,手上血芒流轉,將寧陽的武脈壓縮成一個玻璃球大小,隨手朝身後一丟。
“真是垃圾的武脈,不過,沒了武脈,你也活不過幾個時辰了。”
血月中的強者看著地面上那塊石板,嘴角微微抽搐,臉色稍微有點不好。
“哪裡來的烏龜殼,破日箭都射不穿……”
“嗯?有稍微強壯的小老鼠來了,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血月中的強者看著皇城的方向,眉頭緊皺。
“算了,你的性命我稍後來取,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說完,天上的血月瞬間隱去,天空中的裂縫消失,地面上沒有了血光的照射,事物又恢復了正常,不再是凝固的狀態。
被奪走了武脈的寧陽在諸多的打擊下,意識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燈爺那虛弱至極的話在寧陽的腦海中響起。
“寧陽……燈爺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的計劃……成功了一部分……”
“接下來……能不能得到那人的……認可……就靠……你自己。”
“得到認可的話……記住……實力沒到那個境界……不要試圖去……追尋我的……任何痕跡……”
說完,燈爺火焰小人的寄身之所的燈身,直接依附在寧陽的背後,化成一道烙印。
燈身在寧陽的體內虛構出一副虛假的武脈,假的武脈沒有任何修煉的作用,僅僅是用來掩人耳目,躲避某些有心之人的探查而已。
血月中的強者離開後,懸浮在寧陽的上空的石板散發出一道隱晦的光芒,那存放著魅師祖的虛影的玉佩也散發著微光,兩者似乎建立起某種聯絡。
下一刻,寧陽和石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巨大的深坑。
就在寧陽和石板消失的那一刻,一隻遮天巨手在其上方直接印下,一道渾厚蒼老的聲音從皇城方向傳來:
“休得離開!”
遮天大手直接印在寧陽原來的地上。
“轟……隆……”
地面上留下一隻巨大的掌印,掌印邊緣重達千斤的石塊亂飛,直接將原來只有十幾丈深度的深坑拓深到三十多丈深。
地下水洶湧而出,不一會兒,此地便形成一個深湖。
遮天大手印產生不亞於之前破日箭產生的地震,朝四周擴散開來。
“浩然正氣,微風拂山崗。”
狂風大作,一股莫名偉力降臨大地,瞬間將大地震給完全消弭掉。
暗地中出手的那位強者頗為無奈地傳音道:
“夏老頭,火氣不用這麼大,有話得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搞破壞,讓我擦屁股……”
那皇城來的強者,夏老頭此刻正懸浮在人造湖的上空,渾身武元鼓動,雙眼微眯地看著地上那逐漸形成的深湖,陷入了沉思。
良久,暗地中隱藏的強者和夏老頭都沒有說話,只有呼呼的狂風在不停地嘶吼著。
“來晚了一步,走了,等天一亮,一場好戲就開演了……”
夏老頭最後看了一眼深湖,抬頭看了看那微微泛起魚白色的天邊,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朝皇城疾馳而去。
躲在暗中的強者也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有跟上去,語氣頗為傷感道:
“道友,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