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身在輪迴路的終極地,帝易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就算是短暫思及了那個熊孩子,也很快就淡去了,一心只有自愈。

然而在某一刻,他突然升起了一種怪異的心靈感應,同時許久沒有動靜的爛木箱也出現了異動,自主浮現了出來,彷彿在和什麼共鳴,一閃一閃的,想要離去。

“外界,出現了什麼變化嗎?”

帝易皺起了眉頭,無論是自身還是爛木箱的異常,都是他從未遇到過的,這似乎預兆了什麼,同他有天大的關係。

只是,這個時間點來的不好。

因為他即便有“輪迴”的力量,可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受損前的狀態,也不是所思就能成的,這有多方面的因素,其中之一就是他跟那白主對拼時,雙方涉及到了古往今來,涉及到了輪迴力量的對弈。

這遺留下了不少的干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所謂的自愈,其實也可以看做是另類的較量,所謂安內必先攘外,無外乎如此。

“躁動不安……與你共鳴的事物很重要嗎?”帝易看著不斷徘徊的爛木箱,雖然它口不能言,但他能清晰的知曉其意。

可是自己走是不可能走的,至少現在不行,因為就他現在的狀態,一旦去往外界,那對外界來說將是滅世的大難。

而讓爛木箱孤獨前去,他又有些不放心,畢竟再怎麼也是一件死物,在失去了束縛後,可以說是全天下最恐怖的兵器了,這要是和共鳴的事物發生了什麼變故,那就算是他也不見得能夠安然無恙的鎮壓。

畢竟這東西雖說是他的療養之地,但也同時可以看做是封印之地,有著和他等同的體量。

最終,在權衡了一會兒後,帝易做了個折中的選擇。

……

特殊地外,大界之內,要說有什麼能在此界萬靈心中都排得上號,那悟道山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一個。

因為,這是一處聖地,屬於尋常修士的大機緣之地,是他們可以得到跟帝族、王族一樣的頂級資源的地方。

“人又比往年少了一些,唉,無趣啊。”黃金犼表面上是在感慨,可內心卻是在竊喜,因為屬於它的茶葉佔比是固定的,人越少,它越是得利,可分得的分量越多。

聽到這話,赤無暇翻了個白眼,並不想搭理,自顧自地登山。

悟道山,可以說是此界非常特殊的地方,一切只因這裡栽種、培育有一株價值巨大的悟道茶樹。

它很珍貴,也極其特別,畢竟世間天生地養的仙樹難尋,何況還是可以幫助悟道的,這不說萬靈眼熱也差不了多少了。

故此可以說,每當悟道茶樹成熟時,都註定會是一場盛會,會吸引來眾多的天驕,或是圍坐在悟道茶樹下論道,或是品茗茶水進行切磋。

當然,由於悟道茶樹的特殊性,像這樣的盛會雖然年年都會舉辦,但並不代表年年都能有人有幸摘葉泡茶。

原因無他,只因那株仙樹的產量很少,最繁盛時也不過堪堪三千片葉子,如此就不要說稀疏期了,可謂是僧多粥少。

不過即便如此,每年前往悟道山的人也非常多,不下百萬,這倒不是說他們心存僥倖,而是除卻悟道茶樹外,悟道山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機緣地,在這裡登山等若另類的修行,可受用一生。

“嘶,那該死的十劫又來了!”

悟道山,非常的龐大,站在山腳下會自覺如微塵一般,像是有成百上千座大山並在一起壓迫而下,神與魂都在經歷衝擊。

此時,同赤無暇和黃金犼這樣登山的生靈早已聚集了很多,各個種族的都有,他們絕大多數為人形,少部分以本體現人。

一開始,這些生靈都很安靜,在有序的一步一步的踏著石階向上,像是在一步一悟道,感受著石階上的大道真理。

然而,在聽到動靜,在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有極少數的生靈一下子就不淡定了,騷動了起來。

“看來我的名聲現在很大了嘛!”黃金犼選擇性地接收資訊,厚臉皮的功夫當真是如火純情了。

“你開心就好。”赤無暇說實話是真的不想和黃金犼待在一起,畢竟它的名聲真的太“臭”了,走到哪都沒有什麼人給它好話,這連帶著她也受到了波及,坊間有各種各樣的“黑料”。

可是,如果不管它,任由它亂來的話,那又不能接受,因為過往的數十年已經證明了它“雞飛狗跳”的能力,搞得它去哪哪就不安穩。

“你這是什麼話?”黃金犼瞥了赤無暇一眼,它雖然很生氣,但無法付之行動。

因為和其他人不同,這娘們是真的敢打它,而且是打得它下不了地的那種程度,太暴力,太血腥。

如果說它第一怕的是帝易的話,那現在第二怕的就是赤無暇了。

“你這十劫的名字,當真是帝易給你取的?”赤無暇不願意跟黃金犼多糾纏,轉移話題道。

“那是自然,我大哥親自取的。”黃金犼昂著頭,一副就是如此的樣子。

“……名字很好,可惜浪費了。”赤無暇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犼怎麼會有十劫這樣霸氣的名字,這是欲改名改命嗎?可是看情況壓根沒有效果。

“你這是什麼話,是什麼話!”黃金犼是壞,可不蠢,好賴話怎麼可能聽不明白,作勢就欲開咬。

當然,它不可能真的咬,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逞義氣之勇,最後害的還是它自己。不過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它在心中可是記下了不少“賬”,只待天賜良機一併清算。

“行了,登山要緊,你也不想在這裡被打得丟犼吧?”赤無暇抓住犼嘴就是一握,恩威並施道。

“嗚嗚嗚……哼,好犼不和女鬥!”黃金犼掙扎,這犼嘴被握簡直是奇恥大辱,不過形勢比人強,真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一頓,那它可以就此告別人世了。

所謂能屈能伸為大丈夫,它很光棍地選擇了屈服,不過雖然身體軟了,但嘴巴卻還是硬的。

“是嗎,那我可要跟你鬥了。你覺得你做的那些雞飛狗跳的事,要是被帝易知道了,會如何呢?”赤無暇眼珠一轉,笑吟吟地問道。

“!”聽到這話,黃金犼直接就炸毛了,隨後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即就駝起了赤無暇,“嘿嘿,那什麼,仙子你走累了吧,正巧我身寬體大,有一把子用不完的力氣。這個,那個,你不會跟我大哥說的,對吧?”

“那就看你表現了。”赤無暇拍了拍黃金犼的頭,示意它趕緊登山。

說起來,這也不知道是她第幾次用帝易來壓它了,只是就跟凡俗間常言的狗改不了吃屎一樣,它只會懼怕一時,等時間久了,它就會像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樣,再度亂來。

“那我肯定表現得很好!”黃金犼說完,便昂首挺胸,威風凜凜的上路了。

該說不說,它不說話裝起樣子的時候,確實有那種天之驕子的味道,若是不熟的人遇到了它,不說頂禮膜拜吧,至少是願意深交的。

只是可惜,它長了張嘴,一開口就破功。

悟道山,山體很大,如同用不世的仙金澆築而成,一眼看上去就會有很硬以及堅固感。

當然,這座山不可能真的是由仙金澆築而成,畢竟這裡有奇石,如神劍插在地上,也有古樹,枝椏參天,紮根在峭壁上,伸展向山體外。

什麼植被能紮根在仙金中?

或許那悟道茶樹能算,可這山體上下的那些尋常植被,即便貴為神藥奇珍,也不可能能有那種力量。

不然的話仙金還能叫仙金嗎?沒那能力。

“它怎麼敢——”

半山腰上,登山的一樣很多,都在腳踏實地的沿著石階而上,畢竟想要悟道,想要從悟道山中獲取道與理,需要這樣做。

且,這裡是哪,為聖地之一,是許多生靈心中的神聖所在,早有規矩不允許飛渡,要抱著虔誠與敬畏,一步一個腳印。

可是現在,奇葩的事情出現了,這些登山的人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有生靈敢踏空而上,這令他們愕然,也讓他們憤怒。

畢竟誰願意被人踩在腳下。

“噓,禁聲,它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不知你可曾聽過一個名號——十賤?”

悟道山每年來來去去的人都很多,畢竟這裡是悟道聖地,不是什麼可以常駐的地方,更何況修行不計歲月,對於絕大部分的修士而言,一次閉關數年都是常有的事。

故此每每悟道茶會開始的時候,能看到的大多都是生面孔。

不過,有些人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短時間內會連續來個兩三次不等,較為特殊,可以稱之為熟面孔。

而這時開口的便是這樣的一個熟面孔,其攔住了生氣的生面孔,好言相勸。

實際上,在這一刻,不僅是這一個地方,但凡是黃金犼路過的區域,都發生了這樣的事,因為這些熟面孔深知過往發生過什麼,哪一次不是鬧得雞飛狗跳,導致悟道茶會處處是波瀾。

“十賤?”

在那些生面孔中,有的人似乎聽過這個名號,有的人則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嘶,是那個煞星?”黃金犼,不,十賤這個名號,彷彿一顆重磅炸彈,直接就平復了不少生面孔的怒意。

“難道是‘見者有份,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的那個山大王?”一些陷入沉思,覺得聽過這個名號的生面孔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睛瞪得老大。

“諸位道友,難道……那十賤在這中央重地很出名?”不明所以的生面孔聽得雲裡霧裡,不過誰還不會個察言觀色,他們見其他人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自然都識趣的壓下心中的怒火。

“它不是那種出不出名的問題,它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那種……帝族、王族重地外,那裡有很多的山,試問誰不知道那是屬於人家的地盤,可它呢,卻敢在那裡佔山為王,收過路費!”有人一副我見過很多場景,但這個場景我真的沒見過的口吻說道。

“嘶!”聽到這話,那些知道十賤這個名號可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以及那些一無所知第一次聽聞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小心臟怦怦直跳,好懸沒有因後怕而癱軟在地。

想都不用想,它都那樣做了,結果還能活蹦亂跳,這得是有多大的能量,之前要是真起了衝突,誰將受罰簡直是一清二楚。

“帝族、王族就……就不管它嗎?”有來自偏僻宇宙節點的人無法想象那是什麼樣的畫面,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帝族、王族可是高高在上的,有輝煌的戰績與影響力,他們怎麼會容忍被一頭犼堵在家門口收過路費。

“這就說來話長了,畢竟它的‘光輝過往’不止這麼一點……”當話匣子被開啟,涉及到那頭犼後,熟面孔似是不吐不快,或是以此為談資,或是以此收取資訊費,為不明所以的人述說了起來。

不得不說,在有些時候,壞事確實是比好事傳播的快,畢竟好事都是千篇一律的,可壞事卻是各有各的刺激。

“你就不想要個好名聲嗎?”前往悟道山山頂的路上,赤無暇有些無奈地拍著黃金犼的頭,對於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她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們是在談論著什麼。

“身外之物,何須在意,再說了越是壞的名聲,越是能讓人害怕,這是我在原始山林中生存時總結的經驗。”黃金犼毫不在意地說道。

“在原始山林中生存時總結的經驗?”赤無暇聽的有些恍惚,不過很快她就像是抓住了什麼,猛然問道,“你難道不是在小時候就跟著你大哥的嗎?”

“這話說的多新鮮,大哥又不是我爹,他怎麼可能在我小時候就遇到我。”黃金犼很是自然地回應道。

“那你是……”赤無暇覺得世界觀有些受到衝擊,她原本以為黃金犼能跟著帝易,是上輩子不知修了什麼福得到的回報,可現在看來,這豈止是上輩子修的福,說它三千次轉生只為今生她都信啊。

“就跟你一樣咯,偶然遇見,不過也得是我眼光好,當時一眼就看出我大哥不是人,不,是驚為天人。”黃金犼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你是不知道,在我第一次見到大哥時,並不只有我一個在場。”

“那你大哥怎麼就看上了你?”赤無暇不解。

“還能為什麼,它們沒有我這樣的好眼光唄。”黃金犼臉一點都不紅地為自己粉飾道,“當然也有一點可能就是,它們向我大哥衝鋒了,畢竟彼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好大一節柳樹樁子從天而降,那叫一個電閃雷鳴,那叫一個大雨滂沱,山林內的大傢伙都受驚了。你知道的,受驚後的動物,那都是逮誰咬誰的。”

“……聽你這意思,你出生的地方,還是個蠻荒未開化的世界?”赤無暇不由得多看了黃金犼幾眼,抿著嘴笑道,“還有,衝鋒這個詞是你這樣用的嗎,你口中的那些大傢伙沒有那麼強吧。”

“那怎麼了,衝鋒是主觀的,實力差距懸殊那都是後話,你就說它們衝沒衝吧。”黃金犼不樂意了。

“行吧,衝鋒,是衝鋒,你說的對。”赤無暇不想和黃金犼犟,“對了,方才你提了一嘴的柳樹樁子,不知它什麼來歷,是不是……會給人一種神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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