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凝固的世界
當然，前提是你能在這裡活下去，才能感受到這一切。畢竟正常來說，若有生靈來到這裡，哪還有性命，早已化為血泥，或者足夠強大，但也只是死的有尊嚴點，能留下一具比較完整的屍體而已。
繼續前行，一路上屍骸越來越少，暗紅色土地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墨綠色的土地。
墨綠的讓人發瘮，這裡也沒有一點生氣。
遠處，大山高足有十萬丈，橫亙前方，一排排，如同抵天神劍，散發著冷冽的殺氣。
想要過去，就要翻越這些散發殺氣的大山。
可以看出，那橫亙的大山群，就是一處無上地勢。
在山腳和山上都有散發黯淡光彩的宮殿遺蹟，可以想見這裡昔年必然璀璨到極致，是為一無上大教，可惜連同無上地勢一同被毀。
“蒼穹落幕……”帝易盯著那處死亡的地勢，輕嘆道，“無盡頭，何處是歸？”
這方黑暗世界看來是一個大教的領地，不知何故發生了那樣慘烈的大戰，幾乎可稱滅教大禍。
傳承雖然輝煌，但終究是落幕了，甚至早已湮滅在歷史中，無人可知無人可曉了。
隱約間，有半截古樹浮現，它磅礴且巨大，枝幹粗糙，紮根在大山上，半截古樹上只有那麼幾片枝丫。
這是遺蹟內的時光碎片所映照出來的畫面，宛若連著一個無盡歲月前的世界。
“混沌界樹？”帝易驚異不已，“混沌中生長出來的植物，怪不得引發這樣慘烈的大戰。”
混沌界樹，和世界樹一樣，是生長於混沌中的一株奇樹，屬於天地未開之時的先天生靈，是無上聖物。
但並非所有混沌世界都能夠誕生這樣的無上聖物，那太難了，不是半路夭折，就是還處於種子的時候就因為混沌精粹耗盡而乾枯。
想要供養這樣一株無上聖物，唯有可演化一方紅塵世界的混沌世界才行。
只有那樣的混沌世界，才有足夠的混沌精粹滋養它，讓它最終成長，然後撐開混沌，演化天和地以及萬物。
這樣的一株無上聖物，若是最終成長起來，最先生長的枝葉上便會長出先天生命星球，然後經過無盡歲月的演化，所有枝葉上便會相伴而出無盡日月星辰。
無窮歲月的進化，天地精華的積澱，可化一方紅塵世界。
混沌界樹不毀，這方紅塵世界不滅。
可惜，那半截古樹還沒有成長起來，並非是真正的混沌界樹。
真正的混沌界樹，會有至強的生靈相伴成長，別說將其毀掉，就是想殺死那些伴生的至強生靈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雖然並非真正的混沌界樹，但它也有了部分聖韻，在加上被祭煉過，按理足夠庇佑那個大教了，可依舊還是被毀了，很難想象出那是怎樣層次的戰鬥。
帝易四下打量了一番，而後猛地震塌了一處虛空，只見那裡混沌氣息澎湃而出，如狂風一般席捲，但下一瞬間就被定住了，凝固成一幅畫卷。
混沌內，有一株只剩上半截的乾枯古樹，不知道有多麼高大，其枝葉接天地。
若是一般生靈來此，所看之景除了混沌還是混沌，最多也不過看到模糊的輪廓。
不過在他的眼中，一切都無所遁形。
乾枯古樹的枝條上，結著很多星辰，像是一枚又一枚果子，但都枯萎了，沒有生機，甚至絕大部分都殘破了，黑漆漆的一片死寂。
除此之外，在乾枯古樹的枝幹上，還有數不盡的黑點，像是遭受了什麼傷害，形成了這種難以癒合的創傷。
這株混沌界樹徹底死亡了，連帶著所孕育的星辰和那片在混沌中開闢的用以栽種它的混沌空間。
“毀滅的這麼徹底……”
帝易有些意外，他本以為發生這樣的大戰，旋渦中心應當就是為了這株混沌界樹，但沒想到它卻被毀滅的這麼徹底，一點修復可能都沒有了，難以理解。
要知道，它雖然還不是真正的混沌界樹，但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無上聖物，其枝條、樹幹、根鬚等都是先天材料，甚至將其煉化至體內，可造“勢”，極有助於以身化靈達到完滿。
這是這個大教最後戰敗不甘被奪而自毀，還是勝利方根本看不上而毀滅以斷大教復生之根，難以說清。
“轟！”
混沌空間不穩，發生了大崩塌，恐怖的混沌海從四面八方沖刷而來，洗刷乾淨所有，甚至就是那隻剩上半截的乾枯古樹也被沖刷的支離破碎，在一瞬間腐朽，化為塵埃。
一方混沌空間就此消失，迴歸混沌海的懷抱。
深邃的黑暗世界裡，有莫名規則浮現，秩序神鏈交織，欲“縫合”缺口，但始終不得其願。
只一瞬間而已，茫茫混沌流就從帝易開啟的缺口處奔湧進深邃的黑暗世界，墨綠色的大地瞬息崩塌數以十萬裡，深不見底的大裂縫將那些屍骸等都吞沒了。
裂縫以一種難以理解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擴散，猩紅色的那片大地也沒能倖免，強大生靈的屍骸沉入深淵下，就此消失不見。
同時，深邃的黑暗世界的天空，也出現了白色的裂紋，所過之處崩塌一切，任何物體觸之既潰，連塵埃都沒有留下。
這對於深邃的黑暗世界來說，是一場大難，雖然有莫名規則穩固，但依舊不能阻止這種全面的崩塌，只能延緩最終潰滅的時間。
時間畫卷有撕裂的跡象。
“也罷。”帝易收手。
隨著混沌流的消失，深邃的黑暗世界穩定下來，但被混沌流所破壞的一切，卻沒能恢復。
前方，橫亙的大山群也崩塌，墜入無邊的深淵下。
其實這橫亙的大山群早在當初就已經將要崩塌了，只是靠深邃的黑暗世界中的莫名力量被凝固住，永遠的定格在了將要崩塌的那一瞬間。
不過，卻有一座大山屹立不倒，正是半截古樹紮根的那一座。
“走，我們過去。”帝易看著那座屹立不倒的大山，沉思了一會兒後，帶著黃金犼往那座山走去。
山腳下，有一塊巨大的石碑，立在地上，其後有兩條青石路，通向山中。
“大哥，我們從哪條路上去？”黃金犼看著那兩條青石路，不知如何選擇。
兩條青石路，分向兩邊，去向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
“左邊是普通的青石路，右邊則蘊含奧秘，可惜殘破了。”帝易說完，便向左邊的青石路走去。
黃金犼見狀，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