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到底是誰甩鍋給我的
2023年12月20日
這個夢過於真實，以至於我醒來之後還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所以就先寫了這個夢，願可憐的人們不被甩鍋。
“二兩，你負責的這個專案是怎麼搞的，這麼大的紕漏你都不知道，你是腦子進水了吧你，還是特麼的沒睡醒！”故事以我不知名的老闆對我咆哮輸出開頭，就很nice。
“老闆你別生氣，先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好嗎？”我穩住心態向老闆請求了一分鐘的時間。
“一分鐘……行吧。”可能老闆罵完之後氣順了，冷靜下來之後給了我一分鐘的時間。
我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水，緩緩走到窗邊，開啟窗戶，深吸了一口氣。
“到底是哪個失去雙親的王八蛋不幹人事，自己的事沒做好甩鍋給我，你最好日夜祈禱不要被我逮到，不然我每天早晚兩炷香的祝福你。一願你出門掉井蓋，上班必遲到，外賣沒筷子，泡麵沒麵餅；二願你子孫滿堂、不育不孕，長命百歲、惡疾纏身；三願你早晨睡不醒晚上睡不著，上班老闆罵回家家人罵。我去你個祖宗的臭傻逼。”我一氣呵成，輸出完畢，回到工位喝口水潤潤嗓子，我的小玻璃杯可真好看。
“臥槽……牛啊……”感謝這位不知姓名的同事貢獻了一句旁白。
我喝完水之後放下杯子，突然流出兩行淚水，默默的拿紙巾擦掉，轉身對著老闆就是一鞠躬：“老闆，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現在就溯源，請給我些時間。”
眼淚流出的瞬間，氣氛達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高度，莫名的有點壓抑，但又莫名的和諧。
大家看我這誠懇的認錯態度，以及積極補救的行動，彷彿剛才開啟窗戶芬芳輸出的人只是他們的錯覺。好似這樣冷靜、理智、積極處理問題的人才是他們認知中的二兩。
“那個……二兩，你先溯源，我在這裡坐會，有哪裡有問題你及時的和我說。”老闆坐在旁邊的空置工位上，慢慢悠悠的邊組織語言邊說，“彆著急啊，總能找出問題解決的掉的，你千萬彆著急，彆著急……”
“好的，老闆你先坐，喝點水，我一會就完事了。”我一邊接了杯水遞過去，一邊說。
接水的那一刻，我倍感疑惑，哪個好人家公司的飲水機在工位旁邊，還是在我一個人的工位旁邊，這待遇，我的天啊，簡直不敢相信。
“好，好，好……”老闆接過水樂呵呵的敷衍著。
我拿起策劃案就開始認真的核對起來，心裡想的卻是：我的天啊，我沒看錯吧，這麼冷的天，在我辦公時都要棉衣、露指手套、圍巾全副武裝的才敢伸出手來，偶爾還要裹個棉被的辦公區，我的老闆他一腦門的汗，他竟然一腦門的汗哎！見鬼了吧，一定是這樣。
“老闆，這是我負責的、與空軍學院對接的、關於學院模擬訓練系統的構建以及製作的這個專案的前半部分事項的總策劃書，可能我當局者迷，麻煩您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我迅速看完我自己寫的策劃書，順手遞給了老闆。
老闆接過策劃書就開始看，看啊看，看啊看，翻過來覆過去的看。我也沒閒著，繼續去看其他人的策劃書。
終於老闆看完了，拿著那二十幾頁的策劃書，一臉的迷茫與疑惑。
可能老闆不太正常的狀態終於影響到了我，我拿著不知道哪個倒黴蛋的策劃書從餘光裡迅速看了一下老闆，心裡默唸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嗯？老闆怎麼了？被我的才華折服了？怎麼感覺呆了吧唧的。
“二兩，嗯……這個……”老闆開了個頭就不說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老闆他到底要說什麼呢。是要給我漲工資，還是要給我年終獎翻倍？天啊，天啊，好緊張啊。
“老闆，有什麼問題您直說吧。”按下激動的心情，面上強裝鎮定，實則在衣袖下邊偷偷的擦手心裡的汗。
“唉～我就是想不明白一件事，你這個策劃書我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了，特麼沒問題啊，怎麼小江拿回來的合同裡有這麼多的坑，幸好小江機智，一看合同內容不利，故意把它弄髒了。還好沒簽成啊……”老闆先是嘆氣，然後解釋了一大早我被罵的原因，“小江，你過來一下。”
“張總。”小江手裡拿著一個藍色的資料夾，顯然他是知道自己被叫過來是幹什麼的。
張總嗎？我的老闆至此才終於有了姓名——張某。
“你和二兩說說吧。”張總往椅子上一靠，椅子一歪，他差點像個球一樣滾下去。
我一愣，好嘛，張總差點從椅子上厥過去。真是好椅子，好椅子啊，哪個勤儉節約的大好人買的椅子，好像是張·大好人·總親自買的。
哈哈哈哈……不能笑，不能笑，一定不能笑出聲來。我把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也沒把向上翹起的嘴角壓下去，只好退而求不笑出聲，不然就完球子蛋了。
“喬經理，是這樣的，你看這裡，這一筆專案資料應該是由空軍學院負責的，還有這一筆，還有這裡……”我看著小江給我指的地方，心想原來我姓喬啊，還以為我姓喬呢。
等一等，讓我再看一眼，小江這微翹的嘴角……臥槽臥槽臥槽，我倆竟然同為“忍住不能笑，不然就死定了”之道中的一員啊。
我看了看合同，又看了看我的總策劃書，滿臉疑惑，一臉懵逼，啥都不知道，只好一直搖頭。別人誤以為我在比對合同和策劃書，其實我在心裡放飛自己，立志一定要管好自己心裡的羊駝們，絕不能讓它們從我嘴裡跑出來。
“老闆，你看看這幾份策劃書，再看看這幾份。”我把策劃書們分成了兩摞遞了過去。
張總拿著策劃書慢慢的看，詳細的看，看得我望眼欲穿，怎麼這麼久還沒看好。
唉～我鬆了口氣不經意往旁邊一瞥。哎！這個小江怎麼還在這，等會，他剛才是不是往後退了？肯定是，一定是，必須是，他保準是後退了，他腳還在往後蹭呢！
小江看見我瞥向他，先是一愣，後是臉上一紅，腳就不動了。
“這一摞沒什麼問題，有幾個地方還挺好的。”張總先指了一摞策劃書誇了一番，也不知道真誇假誇，又指著另一摞，“這一摞嘛……”
臥槽，有話直說啊，怎麼又不說了，是在上發條嗎？一會一停，一會一停的，沒說完就停，你想嚇死誰，就問你想嚇死誰！
“您是不是和我看法一致，也覺得這一摞有點問題？”作為一個好的下屬，我自然是會給領導捧哏的，這就是我一個好演員的必備修養。
“啊，對，是，我也覺得有問題……”張總的發條可能用完了，他又卡殼了。
“是不是這裡有一點小瑕疵，但是問題不大，還有這裡，這裡……”我翻開一本本的策劃書，一條一條指給他看。
“對，全對，二兩你每一句都說對了，我也正疑惑著呢，就這麼點小瑕疵，不至於擬出來的合同差這麼遠啊……”張總看著我，他眼裡充滿了光芒，向我傳達著一個資訊——你是會說話的，趕快多說點，我都沒詞了。
“這些問題都不大，但是連起來問題就很大，對吧。”二·捧哏·兩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題。
我邊說邊觀察著張總的表情，察言觀色我還是會的。張總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小十，你們幾個過來。”我直接喊人，什麼小蝦米也敢給我挖坑，老孃今天穩贏的好吧。
“老大。”
“老大。”
“老大。”
在此起彼伏的“老大”之後，我把策劃書一個一個的遞給了他們。
“老二，你的任務是從誰手裡接的？”我問了句廢話，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從您手裡接的。”老二一本正經的回答。
“老三，你呢？”
“從您手裡接的。”老三看著就很老實的樣子。
“老四，你呢？”
“一樣，從您這裡接過來的。”老四愛好隨大流。
“老五……”我看了看一臉興奮的老五，也不知道他興奮個啥，興奮下個月轉正嗎？“老五算了。”
“呃……”老五開麥，老五閉麥。
“小六？”我給了小六一個眼神。
“從您這裡接的。”小六小七小八小九小十回答一致。
“你們寫完策劃書之後有拿給別人看嗎？”我隨意的看著他們。
“我的沒給別人看過，但是老三老四老五的給我看過。”跟我時間最久的老二先開的口。
“我給二姐看過，然後看了老五的。”老三接著說。
“我給二姐三哥看過我的策劃書，他們評價我的策劃書一定很招狗狗喜歡……”老四臉一紅就不說了。
我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好傢伙，合著你寫的策劃書就是狗屎唄，是這意思吧？是這意思吧。
“我……”老五舉爪。
“好了，我知道了，下一個。”我及時打斷老五施法。
“我除了看過小七小八小九小十的策劃書，還把我的策劃書拿給負責後半部分的劉哥看過，劉哥還熱情的指點了我。”小六一臉羞澀的說，像個滿懷春情的二八少女一樣。但是，其實她三十八了。
我，泥馬，小六就真六。
小七小八小九小十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瘋狂點頭。
呃……你們四個是用的一個腦子的吧。
“張總，您看要不把劉哥叫過來問問詳細的經過，給劉哥一個解釋的機會？”我一臉平靜的詢問著老闆的意見，你就放心大膽的把他叫過來吧，看我今天不撕爛他的嘴。
“也行。”老闆掏出他的大哥大打給劉·背刺我·不做人。不是他不配擁有姓名，是我也不知道他叫啥。
哎！大哥大！不愧是大老闆，居然用大哥大！我急忙看了看我的通訊工具，嗯，很好，是我的小V，提著的心放下了，我的消消樂4000多關了，要是沒有手機我可怎麼活啊！
“嘿！張總，張總您把我從地下18層的辦公室叫來9層有什麼吩咐。”劉·不知道名字一張嘴一股北京味就出來了。
地下18層？十八層地獄！9層？九重天！我這氣場外放的才華，不愧是我。
“劉張啊，聽說這個專案前半部分事項的部分策劃書是你給指導的……”張總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是是是，我是給指導了一些地方，但是吧，這事可跟我沒關……”劉張很自覺的接著說。
劉張？關呢？是阿姨生你的時候人品沒過關才叫劉張的嗎？
我走了會神，等我回過神來就看見老闆和劉張一起看著我，什麼情況！怎麼都看著我啊，你們繼續說啊，看我幹什麼，難道是輪到我發言了？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劉哥，你再說一遍。”我很淡定的，特別淡定。
“再說十遍這事也跟我沒關。”劉張就很囂張啊。
我把筆記本開啟去找來往郵件，嗯？剛才那觸感？蘋果本？合上一看還真是蘋果本啊！再次開啟筆記本，找出來往郵件，一封一封給他們看。
“張總你看，這封郵件是……這封郵件是……這些都只是輔助證明，關鍵的證據是您拿給我的策劃書和我收到的他們的策劃書不一樣啊。”我把郵件和策劃書對比著給張總看，“劉哥？”
“啊，是，那個……”我已經感覺到劉張在冒冷汗了，真不愧是我，“其實是這樣的，是張總的夫人裴太太、張總的大公子林大少爺和張總的三女兒姚大小姐示意我這麼做的……”
“裴夫人、林……大少爺？姚大小姐？”我當場表演一個瞳孔地震好吧。（驚訝→遲疑→疑惑→不解→糾結→突然想通了）
“張總……”
“二兩，你是錦州人？”
我和張總同時出聲又同時愣住。
我：⊙(・◇・)？
張總：⊙(・◇・)？
“啊，不是，不是，我河北的，不是東北的。”我尷尬的說。
“哦。”張總示意我接著說。
“這件事……”我醞釀一下繼續說。
“爸，我錯了，我不該亂答應了空軍學校的盧經理的要求。”我還沒說完，一個黑影從門口衝了過來，一個滑跪從我身邊滑到了張總面前，大腦袋往張總膝蓋上一埋，嗡裡嗡氣的說，“老媽、大哥和三姐他們是為了幫我才示意二哥這麼做的……”
“方程式！”張總生氣。
“爸，我也有錯……”劉張在一邊看不下去了。
臥槽，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劉老二。
“爸，四哥這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要不是昨天晚上就告訴你了，估計我也會幫他們瞞著的。”小江說。
“老么！”張總瞪人。
二兩震驚！所以張總和裴太太生了五個孩子，分別是是林大、劉二、姚三、方四和江五！
“爸，你先消消氣，這事確實是他們不對，但是，林子大、劉張、姚瑤、方程式、江邊尚咱們可是一家人啊，您……”小六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神特麼小六，你是老六吧！
“爺爺，二大媽說的對……”老五的聲音飄過。
老五，你咋也……
生活不易，二兩放棄。
“燕紫，你和大侄子先把老四扶起來，這麼跪著也不是事啊。”劉張估算完安全區就準備隨機應變。
“誒，你就是大哥的兒子武術啊。”方程式自己起來了，“小武長得可真好看。”
老五？老武？WTF！（WTF是英文What The Fuck的縮寫，常用於表示驚訝，難以相信，或者憤怒。一般國外遊戲或網路上呈現的多。最常見的中文翻譯是：“真他媽見鬼了”，也可以說：“這他媽是什麼玩意？”“這他媽怎麼回事？”。）
我一臉震驚，合著這是大型認親現場唄！有沒有人在意一下我的感受啊！
“Ich bin Schnappi, das kleine Krokodil……”
我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一看錶，七點二十，還能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