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莫珍珍的人很多，就算莫珍珍身邊有徐斌幫忙處理這些事情，她也每天忙到飛起，獨處的時候表情都是空白的。
還是人手太少了些。
正在莫珍珍尋思著是不是要再找幾個管事來幫忙的時候，莫相手中拿著一卷書，揹著從遠處走了過來。
莫珍珍現在連動都不想動一下，看到莫相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也沒起來迎接莫相，注重規矩的莫相也不在意，走到莫珍珍的身邊，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你可有辦法讓我現身，或者拉莫明政莫明富進入夢中？”
莫珍珍愣了愣，認真思考了一下莫相的建議。
“您想親自教導他們倆？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轉念一想，莫珍珍又笑了起來，然後有些期待的說。
“若是能現身，爹爹幫幫我可好？”這話莫珍珍說著就像是鬧著玩一樣，從語氣裡就能聽出來，莫珍珍這是在打趣，當不得真。
讓鬼現身甚至是附身的辦法莫珍珍都有，但是這種形式的現身附身都有很多副作用和限制，和復生不同，復生後他們的鬼身會轉變性質成為生魂，而現身附身則依舊是鬼身，以鬼身干預陽間事情，一個弄不好只要遭受天罰的。
像是教導一下學生之類的還行，這個把倆人的靈魂引入到夢境中，先祖夢中授課，只要倆兄弟日後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莫相都不會受到牽連。
但是若是讓莫相現身幫她做事，那就要做好承擔天罰的準備了。
這便是想要成鬼仙的壞處。
像是那惡鬼怨鬼，殺人放火草菅人命都很正常，天道也不會管。
但是若是想走鬼仙這條路，天道就像是突然長了眼睛似的，限制特別多。
莫相瞥了沒‘正行’的莫珍珍一眼，淡淡的說。
“我想讓那倆孩子試試這次的院試。”莫珍珍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好半天后才問。
“是不是早了些。”
“不早了，身為家中男丁，倆人也該有點用處。”
莫珍珍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莫相在說什麼。
現在莫珍珍覺得人手不夠是因為什麼人都能往她面前湊。
小商小販敢來，糧商走商也能來。
小地主，大世家，官府守軍這些都能派人來莫珍珍這裡指手畫腳一番。
他們能一次次的過來找莫珍珍，原因不就是莫珍珍沒身份嘛。
莫相這是想從根本上解決莫珍珍的麻煩。
莫珍珍忽然就笑的特別柔軟，語氣也變得嬌憨了起來。
“考上秀才也不頂什麼用啊。”
女兒變得嬌憨起來，莫相接受良好，他甚至緩和了臉色，眼中也有了些許笑意。
“秀才功名可以成為敲門磚。”
莫氏不是寂寂無名的人家，現在還不是妖妃當道，莫氏滿門被屠的時候。
如今的莫氏還是一個正在一步步平穩發展的老牌家族，家大業大，朝內有人，與王府貴胄有姻親（不緊密）。
雖然莫氏沒再出個莫相來，但是莫氏子弟穩紮穩打，官位不高卻都是實權官員，依靠皇帝也被皇帝重用。
莫珍珍現在缺少的便是身份。
莫氏有身份高的族人，這些人完全可以拿出來給莫珍珍當向上攀登的墊腳石，他們同樣在莫珍珍的計劃內，但是不同的是，按照莫珍珍的計劃是打算在積累一些名氣和能力資源後再去攀他們。
但是莫相顯然想給自己女兒開個掛，覺得那樣一步步太慢了，真的要那麼一步步的來，莫珍珍至少還要和這些不知所謂的人周旋至少兩三年的時間。
雖然這些事情莫珍珍都處理的很好，但是誰家孩子誰心疼，眼看著莫珍珍給那些出言不遜的人‘陪’笑臉，莫相是真的一天都看不下去！
因此莫相開始琢磨好好教教那兩個男丁了。
一個族裡想要興旺起來，有天賦的讀書人絕對是少不了的。
秀才雖然在當官的眼中不算什麼，但是若是年紀輕輕的秀才，並且還是一門倆秀才，那這就有瞧瞧的必要的。
莫珍珍也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確定。
“這樣……能行嗎？他們能考得上嗎？他們考上童生才不久，還沒怎麼念過書呢。”
這個時代的科舉考試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越往上考路越窄，需要的學識見解體悟以及思維的敏銳度就越高。
想要考秀才，這倆孩子的學識肯定是不夠的，在莫珍珍看來就算勉強他們去考，也極有可能會被刷下來。
就算最後考過了，也有拔苗助長的危險。
而莫相卻十分淡定。
“白天在學堂裡學，晚上在夢裡學。”全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學，這便比別的孩子多出一倍的時間了。
而且莫相還又補充了一句。
“若是你能引他們入夢，我可以讓夢內的時間變快。”頓了頓，莫相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十二倍。”
莫珍珍眨眨眼，然後長長的‘哦’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答應了，又像是有些驚訝。
夢內的時間是夢外的十二倍，這就代表睡覺四個時辰，實際在夢裡卻過了四十八個時辰，也就是過了四天。
若是這麼算下來，好像考個秀才也來得及。
就是這時間會不會太趕了些？
“這樣……他們不會瘋掉吧。”
只要一睡覺，就要不停學習至少四十八個時辰，莫珍珍覺得就算換成她自己，她也要對睡覺有陰影了。
而莫相這個時候卻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在想什麼，教導當然是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都要學的。”
莫珍珍回想了一下君子六藝都有什麼後點了頭。
“嗯，那這學習的還挺豐富的。”
就這麼定了！
若是拿錢去私塾或者是學院讀書，想要把君子六藝學全了，那必然要拿出好大一筆錢來（莫珍珍明面上沒那麼多錢），並且還未必能學的有多好。
但是若是能把這倆孩子打包夢裡送去給祖宗教導，不光她省錢了，那上課的‘夫子’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