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偉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是葉輕?”

葉輕男裝打扮的時候,眉目靈氣,秀逸非凡,宛如雨中翠竹,一身灑脫翩然氣息。

當了將軍之後,將袍加身,雪冠,銀甲,束髮輕揚,更是世間難見的風姿!

女裝打扮時脂粉未施,青絲簡束,清卓猶在,一襲素衣,卻豔絕千秋!

甘氏擰了一下他腰間的贅肉,小聲罵道:“都聊了大半天了,你還懷疑有姑娘是假的,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何以偉傻傻一笑:“只是覺得太神奇了,我們相處了這麼久,現在一點都沒有發現,將軍,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男人的?比男人還男人。”

如果是王進福還活著,肯定會說了,當初行軍的路上,葉輕去解手,都是避開所有人,而且還非要跑得老遠,洗澡的時候從來不和他們一起,訓練的時候,也不肯打赤膊,這些都是端倪。

葉輕挑眉:“怎麼?你小子還想重溫軍營的生活嗎?”

何以偉嚇得一哆嗦:“不,不。”

回想靖陽城外,五萬才訓練了幾天的新兵,成了王威誘敵的魚餌。

多少士兵死在敵人的刀下。

躲追殺、戰狼群、殺敵先峰軍、救人、劫糧等等等等,數也數不完。

這是他們的將軍,年少才高,睿智英勇,帶兵嚴苛,愛兵如子。

全軍將士感激他,敬重他,心服他,卻不知道他是她。

若世間有一人,一見足以驚豔時光,那人就是葉輕。

除了她,只怕東凌再無女子敢披甲殺敵。

震驚、苦澀、懊惱心情在何以偉的心中翻滾。

忽然,他的臉紅燒似鐵,為啥?

因為當初,不知道葉輕是女子,大熱天的時候,他們可是經常在宿舍裡遛鳥。

訓練的時候,更是打赤膊。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尷尬不已。

何以偉忽然之間不知道怎麼面對葉輕了。

葉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又問了一遍:“你們為何在這裡?”

看著坦蕩的葉輕,何以偉收回了所有的心思,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

何以偉在葉輕離開軍營的兩年後,也回老家了,他並不是江南人士,而是跟著父母去了江南謀生。

到了江南,聽從父母的安排,娶了媒婆介紹的甘氏。

兩人相親相愛,一年後,兒子出生了。

但是,這種幸福的生活,並沒能持續多久,戰爭的爆發,讓他們本來幸福的一家,如今只剩下他們三人,父母和岳父母都死在了叛軍的手上。

他想過要去報仇,可是雙手難敵四拳,偌大的叛軍軍隊中,殺人兇手是誰,根本就不知道。

憑他一個人,如何能將敵人全部殲滅。

仇沒有報到,反而被人追殺。

迫不得已,只好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天下之大,何處是他們的家。

就這麼隨著流民的大部隊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地方。

上一次被山賊追殺,他們與其他的流民走散了,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

葉輕:“你們有落腳的地方嗎?”

何以偉實話實說:“沒有。”

之前還想著回老家,聽說那邊更加混亂,這個念頭便打消了。

何以偉也沒有地方去,於是葉輕把他們一家三口帶回了石河村。

一路上,何以偉的兒子苗苗瞪著大眼睛不停地看著葉輕:“姨姨,漂亮!”

甘氏好笑的看著他:“娘不漂亮嗎?”

苗苗:“姨姨更漂亮。”

甘氏輕輕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臭小子!”

一行人有說有笑,快回到家門了還在說個沒完沒了的。

而在門口玩耍的豆豆和壯壯氣鼓鼓地看著他們。

哼,壞姐姐,我不和你玩了。

哼,壞姑姑,我也不和你玩了。

葉輕忽然感覺到周邊的怨氣很重,這才停止交談,向四周望去,看到了兩個小醋罈子。

葉輕從馬上跳下來,蹲在地上,雙手張開。

豆豆和壯壯就像炮彈一樣衝了過來,兩人一把抱住了葉輕

豆豆嘴巴一癟:“姐姐,你回來都不理我,我不要跟你玩了。”

嘴巴說不跟葉輕玩,手卻緊緊的抱住她的脖子不鬆開。

“姑姑,我也不和你玩了。”

壯壯簡直就是豆豆的小跟班,豆豆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同樣,他的手也緊緊的抱住葉輕。

兩個小傢伙長大了不少,這麼大的力氣抱著葉輕,讓葉輕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是豆豆?”何以偉看著已經長大了認不出來的豆豆,一臉的驚訝。

豆豆從葉輕的懷裡鑽出來,歪著腦袋看到這個陌生的叔叔:“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

何以偉蹲了下來,與他平視:“我是何以偉叔叔呀,你不記得我了嗎?以前可是我經常抱著你的。”

豆豆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這個人是誰,警惕的小聲和葉輕說道:“姐姐,我真的不認識他,他肯定是個騙子,專門拐賣小孩子的,你把他趕走。”

何以偉:“?”

臭小子,難道你忘了,當初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帶著你,又當爹又當孃的。

你可倒好,轉眼間就把我遺忘。

葉輕好笑的說:“你當然記得,那時候你還小,就這麼丁點大,姐姐要出任務,都是何以偉叔叔抱著你…”

豆豆是個懂事的孩子,聽了葉輕這麼說,便知道眼前的這個叔叔,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之一。

於是,從葉輕的懷裡鑽了出來,向何以偉鞠躬:“謝謝何叔叔。”

何以偉突然間鬱悶了:“將軍,為何叫你姐姐,而叫我叔叔,難道不是哥哥嗎?”

葉輕在回來的路上都跟他說了,她已經不是什麼將軍,叫她葉姑娘就行了。

何以偉不知道是一時不適應,還是不想改口,左一個將軍,右一個將軍,聽得葉輕都覺得彆扭。

甘氏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還想人家叫你哥哥,羞不羞。”

甘氏比何以偉小好幾歲,是個性格比較開朗的人,不像其他江南女子那樣羞答答的。

等何以偉看到周鈺兒和紀雲的時候,感嘆真的是女大十八變。

兩位小姑娘已經亭亭玉立,如果沒有葉輕介紹,他真的認不出這兩個人。

郭明峰冷颼颼的看著何以偉,他要是再多看兩眼,他的眼珠子就不用再要了。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到處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自然界如此,人也如此。

戀愛的氣氛到處都是。

葉輕曾經嚴重警告過郭明峰,不許他再打周鈺兒的主意。

但是,有些事情你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女兒長大了,她這個老媽子總有操不完的心。

周鈺兒很聽葉輕的話,如果葉輕不允許她和郭明峰交往,她就絕對不會讓郭明峰有機可乘,把這份心思永遠的放在心底。

只是,葉輕不想棒打鴛鴦,到頭來怨恨自己。

她已經把郭明峰的來歷告訴她,要怎麼選擇就是她的事。

自己的路自己走,沒有經歷過挫折,又怎能知道這條路是否幸福!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父母為你選擇的,不一定是對的。

而自己選擇的,也不一定是錯的。

他們的約定到期,郭明峰真的出了什麼差錯,不知道周鈺兒能否挺過難關。

還有就是鍾才聲,目光已經瞄準了紀雲,每天有空之餘,變著花樣去討好紀雲。

葉輕都後悔了,你說你,當初沒事幹嗎,好好的把他接過來幹什麼,就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就好了,現在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蒼西關20裡外,周圍一片漆黑。

“恭迎大將軍!”樑棟帶著眾將領高呼。

公孫百里負手而立,問道:“戰事如何?”

樑棟垂首稟道:“啟稟大將軍,我軍叫戰兩日,西蒙大軍一直按兵不動,達瓦似乎看穿了我們的意圖,一直在養精蓄銳。”

霍雷:“大將軍,要不,我直接帶人偷襲?這樣等著不是辦法,他們的援軍到來,對我們十分不利,戰事拖得太久,不確定的因素更多。”

樑棟看了眼公孫百里的背影,正準備上前,忽聽一道聲音傳來!

“公孫百里,拿命來。”話音剛落,十幾道黑影從天而降。

“保護大將軍!”樑棟大喊一聲。

殺氣從四面湧來,直指公孫百里!

公孫百里冷笑一聲,袖一揚,寒光彈去,幾道人影從空中掉了下來,變成一具具屍體。

夠強,這是殺手頭領的第一反應。

只是,他們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不殺公孫百里,他們無法交差。

帶頭的殺手猙獰一笑,迎著血雨從自己人的屍體中殺出,長劍帶著腥風,直逼公孫百里的咽喉。

公孫百里揮臂一掃,勢如拔劍,地上的屍首猛然被掀起,直衝殺手頭領而來。

速度太快,已經無法躲避,逼得殺手頭領的手猛然一收,凌空踢開屍身,借力一旋。

半空中忽然血光四濺,地上已經一片殷紅。

這些殺手竟然如此大膽,十幾萬人馬的大軍中,竟然敢派殺手前來,定然讓你們有來無回。

霍雷大吼一聲:“老子來也。”

瞬間就纏上了其他的殺手,其他將領和護衛們早已拔刀相向。

殺手頭領撇了一眼正在被其他殺手纏住的公孫百里,忽然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一開啟蓋子,裡面的東西就迅如閃電般的向公孫百里飛馳而去。

那東西身小如蠅,速度如閃電,猝然發難,就算是高手也未必躲得過。

可公孫百里是誰,他身經百戰,遭遇的暗殺不計其數,反應又是何等的迅速。

他忽然凌空一旋,袖子一揚,狂風呼嘯而來。

狂風過後,地上赫然躺著密密麻麻的一堆黑色的蟲子。

霍雷瞪大眼睛:“這是?”

公孫百里輕描淡寫的說:“蠱蟲。”

樑棟氣得青筋都爆了出來:“他奶奶的,西蒙人就是卑鄙,打不過就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殺,一個不留。”

就在這時,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公孫百里抬頭望向城門的方向,目光所及之處,是黑潮般的聯軍。

霍雷叫戰了兩天,都沒有反應,現在忽然發難,可想而知,他們以為他們的殺手已經得逞了。

這裡是東凌的蒼西關,也是被兩國兩軍佔領的最後城池。

公孫百里與龍嘯軍在一線天對達瓦前後夾擊,依然被達瓦逃脫,原因是他的援軍已到。

西蒙傷亡慘重,達瓦逃出來的時候,身邊的人不到五千人。

公孫百里一路狂追,順勢拿下了被佔領的另外兩個城池。

一直將聯軍趕到蒼西關。

蒼西關同樣是易守難攻,當初,如果不是被人出賣,蒼西關就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攻戰。

樑棟可不是吃素的,下手心狠手辣。

一個殺手見勢不妙,正準備逃走。

樑棟縱身直追,忽然一道寒光撲面而來。

那光快如閃電,樑棟忙閃身急避。

那寒光擦著他的耳際飛射而過,只聽一道利刃刺入人體的聲音。

他轉頭望去,見身後一個殺手的額頭上多了個血洞,那光的殺勢卻絲毫未停,一連射穿三人,血噴灑了一地。

“多謝大將軍!”樑棟對著公孫百里的方向道了一聲多謝!

那些黑衣人目光森冷,使的刀兵暗器無不色澤青幽,身手非一般計程車兵可比,很有可能就是西蒙事先潛入東凌的刺客,不然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出現在這裡。

一刻鐘之後,再也沒有站著的殺手。

公孫百里傲立在屍堆血泊裡,緩緩地做了個攻城的手勢。

“攻城!”霍雷舉劍,直指西蒙大軍。

騎兵高聲呼應,聲勢如雷,震得地動山搖。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天而將。

不知過了多久。

西蒙的中軍大帳,一個傳令兵跪在馬前稟道:“啟奏太子殿下,我們的人已經支援不住了,請求增援。”

話音剛落,長報聲再傳:“報——啟奏太子殿下,南門也破。”

“報,太子殿下,東門已破!”

達瓦聞言舉目望去,所到之處,全是腥風血雨。

又一個傳令兵頂著流箭喊道:“啟奏太子殿下,昭國的羅將軍已經陣亡,請求支援!”

“報…”

一件又一件的急報接踵而來,全都是請求支援或者哪個將軍陣亡的壞訊息。

達瓦一臉的灰敗,難道他們要失敗了嗎?難道要重蹈北狄之路嗎?

同年三月,西蒙與昭國連線大敗。

兩國大軍的離去,留下了一方慘烈的戰場、一座空蕩蕩的蒼西關和一個內亂不已的東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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