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村長嘆了口氣:“外面的流民實在是太多了,有三百多人,把他們趕走,咱們良心過意不去。”

葉輕:“這個難道不應該去找衙門嗎?如果收留一兩個,還能說得過去,這麼多人,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誰家也沒有多餘的糧食。”

賴村長訕訕的說:“他們去了清風鎮,守城門的人根本就不讓他們進去。”

如今的清風鎮並不是十二時辰關著門,那麼多人要吃要喝的,再關下去的話是會死人的。

只是,守衛比以前森嚴多了。

看到這麼多流民,嚇得趕緊把城門關了。

還以為衙門會出於人道主義,進行施粥什麼的,誰知道竟然如此無情。

衙門也是沒辦法,他們也沒錢,更沒有糧食,放這麼多流民進來,鎮裡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沒辦法,只能把他們趕走,來個眼不見為淨。

無處可去的流民只能四下尋找出路,只是天下之大,何處才是他們的家。

絕望之下的流民憤怒了,見東西就搶,見人就打。

他們要吃飯,他們要活下去。

衙門不管我們的死活,那我們就自己想辦法,自尋出路。

如此惡劣迴圈之下,清風鎮周邊的村民苦不堪言,白天都不敢出門,家家大門緊閉。

一部分人聽到石河村的情況之後,覺得這是個安全的地方,於是不約而同的來了。

這幾個村莊不是衙門,沒有衙門的補貼,誰會那麼大方拿糧食出來施捨。

大家討論了許久,還是決定讓那些流民留下來,就安排他們在離石河村不遠處的荒地裡。

其實那邊除了荒草叢生,什麼都沒有。

當初,葉輕想開荒這一帶,只是,地質實在是太差,不適合種植,本想著以後有錢了,再開荒來養殖之類的,只是,一場戰爭把什麼都擱淺了。

那麼多人要吃飯怎麼辦?

給錢呀。

給誰?

誰賣糧食給他們就給誰。

沒有錢怎麼辦?

長途跋涉這麼遠,身上還能有幾個錢?

這麼多人出了亂子怎麼辦?

誰負責村裡人的安全?

葉輕想了一下,緩緩說道:“我現在也需要一些人手種植,沒有錢買糧食的,可以到我這裡來二活,首要條件就是人必須勤快老實。”

葉村長:“這是必須的。”

大家商量好之後,葉村長把流民的幾個代表請到了村子來。

其中一個代表叫王老漢,他的心裡十分忐忑,不知道這個村的村長好不好說話。

他帶著家族的三十多人,千里迢迢的來到石河村,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如果這個村子再不接受他們,他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裡了。

到處是戰火連天,再往下一站,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命活著。

葉村長一臉的和藹:“這位老哥,經過我們大家的商議,你們可以留下來,但是呢,也希望你們能夠遵守我們村的規矩,要是誰壞了規矩,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王老漢不斷地點頭:“是,這個是必須遵守的。”

葉村長接著說:“葉輕答應了,你們想在這裡營生的話,可以去她那裡幹活,只是這個活很辛苦,吃不了苦的人,那就不必考慮了。”

王老漢喜出望外:“真的嗎?”

他不知道誰是葉輕,只能喜極而泣的看著葉村長。

葉輕點點頭:“真的,但是呢,好吃懶做的人我可是不要的,而且你們不能胡作非為,出了事,可不是打一頓這麼簡單。”

幾個代表連連稱是,一致表示一定會約束自己的人。

既然同意了,那就開始幹活吧。

荒地那邊,什麼都沒有。

住宿問題和吃飯問題,必須馬上解決。

村長們很給力,招呼大家,馬上砍樹的砍樹,砍竹子的砍竹子。

只是,有人同意,就會有人反對。

這不,不和諧的聲音馬上就來了:“村長,你以為你是縣太爺嗎,這麼多流民,你也敢讓人進來,哪一天我們被搶了都不知道。”

又是村裡的潑婦,葉村長看著頭都痛。

但還是耐心解釋:“也不是免費讓他們住進來,他們會花錢買你們的糧食,而且葉輕還會安排那些人去她那裡幹活,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幾個村長剛開始也不想收留這些人,可是看到他們風塵僕僕,滿臉絕望的樣子,心不由的軟了下來。

如果戰火發生在石河村,他們也被迫背井離鄉,去到其他地方也遭到同樣的待遇。

如果沒有碰到好心人,也沒有碰到官府的施捨,那麼他們會不會也客死他鄉,永遠沒有歸來的希望?

花錢買糧食,這個沒有問題。

只是一聽到要去葉輕那裡幹活,有人就不同意了:“什麼?這不是跟我們搶活幹嗎?我們現在飯都吃不飽,他們搶了我們的活,那以後我們幹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越來越多的人反對。

王老漢看著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站出來這麼多人反對,心裡更是不安,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求求你們,就讓我們留下吧,我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一個婦人怒氣衝衝地說:“還說不給我們帶來麻煩,你們在這裡,就是很大的麻煩。”

王老漢哆嗦著嘴唇,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是啊,他們在這裡就是一件麻煩的事。

就在這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這位婆婆,求求你了,別趕我們走好嗎,我肚子好餓,我都沒有力氣再走了,你看我的鞋子,都已經破了好幾個洞,還有我身上的衣服,已經好久沒有換了,現在已經發臭,我也好久沒有睡過好覺,太冷了,我怕睡著之後,就和奶奶一樣,再也醒不過來。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

只見地上正跪著一位四五歲的小女孩,衣著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只是那雙清澈的眼睛,帶著期待一眨不眨的看著婦人。

婦人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這個小女孩和她的孫女差不多。

婦人一把抱住小女孩:“好,好,好,你們留下,我不趕你們走了。”

陸元帥身負重傷之後,東凌的軍隊被打的節節敗退,一連丟了好幾個城池。

戰事拖得太久,派了多名老將前來,於事無補,無人能力攬狂瀾。

是主要的是,裡面還有奸細沒有被挖出來。

最後,不知是誰給東凌的皇帝出了個餿主意,說百年前,公孫先祖一手創下了龍嘯軍,才幫著先皇統一了東凌。

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但是,公孫家族一直相安無事,那就說明他們是存在的。

不然的話,朝廷派這麼多人去公孫家,全都有去無回,這難道不是問題嗎?

既然如此,為何不把公孫百里派去戰場,他可是現任的家主。

只要公孫百里去了,那麼這支神秘的部隊肯定會出現。

想當初,龍嘯軍可是以一敵百。

如果這支部隊真的不存在,那麼,對於朝廷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多年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

如果公孫百里贏了,是朝廷之幸,他遠在邊關,到時,找個由頭,把他給做了,讓他永遠回不了京城。

如果公孫百里輸了,正好找機會抄了他們家。

可以說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反正現在是用人之際,公孫家要是敢公然抗旨的話,那就直接株連九族,連藉口都不用找了。

於是,皇帝把公孫百里派去了邊關,由他統領東凌的邊軍—北府軍。

出發前,王寒風十分不解的問公孫百里:“大少爺,狗皇帝如此欺人太甚,你為何還要聽從他的安排,前往邊關!”

公孫百里定定的看著他:“你可知道,先有國才有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公孫與東方的恩怨,在民族大義面前,不值得一提。”

王寒風:“可是,這不是個大好機會嗎?三國聯軍直接把朝廷大軍消滅了,而且各地的藩王又在這個關鍵時刻起事,這個時候,我們更加要抓住機會,直接反了。”

公孫百里:“你可知道,我們這一反,又有多少黎民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本就艱難的日子,這下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百姓根本就不管誰當皇帝,他們只求一世平安。”

對於公孫百里的想法,王寒風理解不了,但是,他是個好下屬,公孫百里要求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東凌的邊關,公孫百里帶領的軍隊開始對西蒙、昭國、陳國的四十萬聯軍進行襲擾。

聯軍不久前的一戰大敗,損失了將近十萬大軍。

最強的陳國將軍孫強盛被公孫百里廢了一條手臂,他的好幾位副將死的死傷的傷,根本無法再應戰,只好退回陳國。

而這個時候,陳國的皇帝突然病重,四個皇子開始爭位大戰,大軍也退回陳國。

國內的無煙戰爭,激烈程度不比如今的三國聯軍差,而且還牽扯到後宮,更是激烈的讓陳國地動山搖。

如今只剩西蒙和昭國堅守在佔領的城池裡,發誓要把公孫百里打到跪地求饒!

只是,聯軍前幾天又敗了一場,頓時士氣受創,北府軍開始對聯軍襲擾後,聯軍數戰數敗,節節後退。

圍困了五日之後,北府軍終於收回了第一座城池。

這個振奮人心的訊息,就像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東凌。

遠在京城的皇帝終於展開了笑容:“好,這一仗打得妙。”

公升百里派出兩員大將霍雷和樑棟率大軍直追,一路追趕了一天一夜,夜深時分,大軍在路上一分為二,一軍由霍雷帶領往兆豐城去,一軍由樑棟帶領往恬莊馳去!

霍雷策馬疾馳,肩上停著只烈鷹,戰馬未停,手中密報已展,他速看一眼,召來一親兵:“那邊已殺起來了!傳老子將令,大軍急行,明日一早務必給老子趕到西蒙崽子的老窩!”

那親兵領命,烈鷹盤旋而去,霍雷目光深沉的看向兆豐城:“他孃的,老子當初在這裡受的恥辱,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們,等著吧,西蒙孫子們。”

“急行軍!”霍雷高喝一聲,大軍疾馳,捲起了滾滾濃煙。

日已西沉,抬眼望去,只見月朗星稀,已是深夜。

山風鼓舞,夜霧瀰漫。

公孫百里的視線投射在那巍峨陡峭的山崖上,眼神寧靜且悠遠,讓人看不清楚那裡面的波濤。

不知過了多久,夜裡的風漸大,公孫百里緩緩的說:“來人。”

“在!”

“傳令下去,明天進軍慶安城!”

“是!”

公孫百里的出現是毫無預兆的。

因為前幾日,兩軍交戰的時候,他還出現在蒼西。

雙方戰了一天一夜,難分勝負。

第一次碰到這麼強大的對手,西蒙太子達瓦心裡不是滋味。

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主動出擊。

於是,他帶著一大隊人馬開啟城門,往西邊走,而且還弄出很大的動靜。

最終的目的是將公孫百里引到一線天,再派五萬弓弩手於谷前射殺。

而且,公孫百里也上當了,帶著不下三萬人馬奮力直追。

所以,當公孫百里突然出現在慶安城的時候,西蒙軍第一個反應就是驚慌,只因為達瓦已經帶著五萬人馬前往一線天前設伏了。

一陣又一陣急促的戰鼓聲傳來,東凌軍隊已到,相信很快就要對慶安城展開強大的進攻。

大約兩個時辰過後,天邊已經濛濛發亮。

城外一片朦朧的黑影,那道黑影來勢極快,眨眼間,就已經兵臨城下。

慶安城上的西蒙軍奔走相告,敵人來襲的資訊迅速傳遍全軍,個個心急如焚,怎麼辦怎麼辦?

在慶安城的軍隊才五萬多人,而東凌軍最少也有10萬人。

城牆上響起一片吱吱聲,那是重型弩箭張開時的聲響,西蒙的副將站在城頭上,穿著一身頭盔甲,手握著刀,沉重的望著前方的隊伍。

他對手下吩咐:“一定要狠狠的打,讓這些東凌人有來無回。”

只見無數的馬匹踏在雪地上呼嘯而來,遙遠的天幕下,由一點成一片,滿山遍野,鋪天蓋地,如洶湧海潮,迎風倒卷,整個天地在一時間似乎都震動了起來。

“殺!”

北風吹過鮮血淋漓的戰場,滾滾的風聲之中似乎還能聽到垂死的人粗重的呼吸。

一處避風的山腳下,中軍大帳之外,卻跪著幾個西蒙大將,人人面色陰沉。

又帶著一絲恐慌,脊背發涼,手足冰冷,凝重的氣氛迴盪在整個大營之中。

除了天上的禿鷹偶爾飛過,十五萬西蒙大軍,彷彿是陷入了死寂的黑夜,竟無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達瓦坐在中軍大帳之上,眼神冰冷,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眾將領,大聲怒吼:“給孤解釋一下,慶安城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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