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後廚裡?”

方掌櫃:“葉姑娘,還要我強調多少次,這些都是你自己拿過來的,反而誣衊我等,看你年紀輕輕的,想不到心思竟然如此歹毒!罷了,你走吧,權當沒發生過這件事。”

陸新明招呼著大堂上的客人:“大家都來看看,都來評評理,這位葉姑娘是螺螄粉店的東家,自己帶著一包米粉過來,硬是說從我們後廚找出來的,你們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如此不講道理的人。”

方掌櫃一臉的無辜和無奈:“說這些米粉是從我們的後廚出來的,那就說明了他們有偷偷地進來過,未經主人的同意,這就是偷盜的行為,但念在她是初犯,我決定放她走。”

有食客:“不會吧,這姑娘年紀輕輕的,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做出如此黑心肝的事。”

有人為方掌櫃打抱不平:“掌櫃的是好人,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還讓人家走,要是我非得打死她。”

葉輕給蔣大一個眼神,對方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那些客人飯也不吃了,全都圍了過來,坐等看戲!

有人不知從哪裡抓了一把瓜子,邊嗑瓜子邊看戲,這才過癮!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伐葉輕!

不知道什麼時候,蔣大已經趁亂進了後廚。

越來越多的食客對著葉輕指指點點,方掌櫃心裡竊喜,想坑我,沒門,你還嫩著。

而作為當事人的葉輕,彷彿別人說的不是她,一臉鎮定的坐著:“急什麼!”

陸新明開始趕人:“你是不急,可是我們急呀,現在是飯點的時間,你已經嚴重的影響到我們的生意。”

而就在這時,後廚傳來尖叫聲!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所有人都衝了過去。

卻看到了尷尬的一幕,蔣大拽著一個大廚,大廚的手上拿著一大布袋子的幹米粉,地上還倒了一大片。

一個木盆地裝著一大堆味道怪怪的東西!

有人使勁地聞著:“這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

“不但聞過,而且還吃過,這就是螺螄粉裡面的酸筍。”葉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指著木盆裡的酸筍說!

葉輕:“方掌櫃,解釋解釋一下。”

“不會吧,這裡怎麼有酸筍?”

“難道葉姑娘真的沒有說錯,就是方掌櫃偷了他們家的東西。”

有人想到了一種可能,瞬間臉色大變:“你們說,是不是方掌櫃派人去把螺螄粉店燒了?”

“對對對,絕對有這個可能,不然的話,葉姑娘就不會怒氣衝衝地找上門!”

方掌櫃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瞬間思緒萬千,得儘快想出個辦法才行。

陸新明眼珠子一轉,打著哈哈:“葉姑娘,你誤會了,這些都是我們從外地買回來的。”

葉輕:“哦,請問從哪個地方買回來的?我也打算去進貨。”

方掌櫃讚許的看了一眼陸新明,還是這傢伙精靈。

陸新明嘆了一口氣:“實不相瞞,這是機密,無可奉告,就像你不會告訴我們螺螄粉的配方一樣。”

葉輕唇角彎起淺笑的弧度:“看來非得逼我出手了。”

很多的時候,在強大的武力和絕對的暴力面前,一切都是虛無,不想多說廢話了,還是動手打人來得直接!

突然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出現在葉輕的手上。

大家倒吸一口氣,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隨時把刀帶在身上,而且鋒利無比。

葉輕慢悠悠地把玩著手上的匕首,眾人的心跟著那把匕首一上一下的,姑娘,你應該回家繡花,而不是在這裡拿著刀嚇人!

方掌櫃卻冷冷一笑:“你以為拿著一把刀,我就怕你了嗎?”

突然眼前冷風一動,隨後他便被人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喉嚨,他驚恐地瞪大了眼,掙扎了起來,卻覺得葉輕按住自己的手力氣大的可怕,根本就掙脫不開。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之時,下一刻,他就獲得了呼吸的機會,伏在地上大口地呼吸,如缺水的魚!

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方掌櫃像條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

葉輕眼底閃過冷光:“看來你比較喜歡動武。”

方掌櫃對周圍的人說:“大家趕快幫忙去報官。”

圍觀的食客卻無動於衷,他們已經或多或少地猜測到方掌櫃有問題了,又是米粉,又是酸筍。

陸新明見狀拔腿就跑快跑,他的動作快,葉輕手中的匕首更快。

一道寒光閃過,剛才還跑得飛快的陸新明已經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左腳痛苦的嗷叫!

所有人全部呆了呆,不自覺的退後,想遠離葉輕,這姑娘太邪門了,以為她拿著匕首是鬧著玩呢,想不到,怎麼快就見血了!

葉輕:“方掌櫃,到你了。”

方掌櫃求助的看向眾人,大家卻不約而同的退到門外,把諾大的後廚交給了他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個時候,還是嗑把瓜子來的實在。

方掌櫃寒光一閃而過,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你有匕首,我還有木柴呢。

葉輕將他眼底那些陰狠與憤怒都收入了眼底!

而就在眾人目瞪口呆與方掌櫃準備發動襲擊的時候,葉輕忽然一把抓住方掌櫃的手腕,用力的一抬!

伴隨著一聲慘叫,和“砰!”的一聲巨響,方掌櫃瞬間撞在牆上,隨後反彈,掉在地上!

痛,全身上下都痛,方掌櫃以為自己都要死了。

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到恐怖。

而葉輕似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掃了一眼後廚的幾個人:“有人要上嗎?”

分明是如此無暇的眸光,但所有人被她這麼一看,只覺的莫名地一陣森冷寒風當堂吹過。

那幾個人集體搖頭:“沒有!”

“你這惡毒的女人,竟然敢打我相公,看我不打死你。”一道憤怒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之中響起!

與此同時銳利的刀鋒破空之音亦從身後襲向葉輕。

這是方掌櫃的夫人,她剛剛從後門進來,就看到這恐怖的一幕,想也不想,拿取案板上的菜刀就衝了過來。

蔣大已經來不及阻攔,嚇得失聲尖叫:“葉姑娘,小心!”

襲擊者動作極快,又在極近的距離間猛然發起攻擊,讓人幾乎是猝不及防!

事情發生得太快,眾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只覺得眼前一片銀光,而那姑娘頭都來不及回,眼看就要血濺三尺,命喪當場。

有人嚇得不敢看,雙手捂住眼睛。

方掌櫃眼裡閃過毒辣,殺了她!

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失望了,只因葉輕微微一偏頭,那滿含殺氣的菜刀瞬間落空,險險擦過葉輕的耳邊!

手一抬,輕巧地用匕首將菜刀擋住!

女人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葉輕擋住她的菜刀,隨後又朝著她露出近乎嘲弄的笑顏,說著嘲謔的話語,眼底兇光畢露,惡狠狠地罵道:“滾!”

伸出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葉輕瞳孔瞬間一眯,在女人錯愕的眼神中,右手一把輕易地接住了她的手,在上面一撫!

女人瞬間不受控制地整個人就被葉輕拉了過去,她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一隻如蔥的手一把捧住了她的臉!

然後,“啪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

等到聲音停止的時候,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女人,已經變成了肥頭大耳的豬臉。

再然後,葉輕一腳過去,那女人就暈了。

葉輕雙手一攤:“這麼不經打,一點都不好玩。”

“鬼呀。”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剛才還看熱鬧的人,一下子跑得精光,他們被嚇到了,這姑娘太恐怖了,那麼多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大家都跑完了,就只剩下方掌櫃的人和葉輕以及蔣大!

方掌櫃害怕了,驚駭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上下牙齒打著顫:“葉姑娘,我、我們……”

手腕處突然又一涼,想到自己的夫人就是這麼被踹暈的!

方掌櫃嚇壞了,兩眼一翻……

“你要是敢昏過去,馬上把你拖出去餵狗。”

方掌櫃:“你,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會報官抓你。”

這個時候還敢報官,看來你的心真大。

葉輕挑眉,眼底都是疏冷譏誚:“好啊,我正好把證據一起交給縣令大人,你以為僱的那幾個人還在自己家裡嗎?你太天真了,他們現在都在我手上,而且已經招供了,你們的煤油是從你妹夫那裡拉過來的。你也可以試一試,在縣令大人面前,是你重要還是大家重要。”

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那天做的事已經被人知道了!

方掌櫃臉色終是灰敗下去,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葉輕:“蔣大,去把縣令大人請過來。”

蔣大:“是!”

方掌櫃一把扯住葉輕的衣袖,面色也不知道是猙獰還是恐懼,失聲尖利地叫:“葉姑娘,葉姑娘,求你高抬貴手!”

葉輕看著他的樣子,唇角勾起一絲冷笑,隨後輕輕一甩袖子,就讓方掌櫃“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方掌櫃吃痛地低叫了一聲,隨後面前就出現了一雙繡花鞋。

葉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涼薄地道:“高抬貴手?你是不是想多了。”

方掌櫃一驚,抬眼:“你……別太過份了!”

“我過份?相比之下,我已經很仁慈了,沒有燒了你的店!”葉輕勾起唇角!

葉輕這一回是含笑著伏下身子,用匕首抬起了方掌櫃的下巴!

只是她眼底一絲笑意都沒有,清清楚楚地讓方掌櫃看見她眼底的蔑視及殺意。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有膽惹我,就不要怕我報復!”

“我……我……”方掌櫃心中控制不住的恐懼。

葉輕的聲音溫和到涼薄:“這一次的代價就是你流的血,而下一回的代價就是不需要別人動手,我會親自送你下地獄。”

方掌櫃用盡全力說道:“你在威脅我?”

“沒錯,我就是威脅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葉輕輕笑了起來:“我其實不想威脅,我更想斬草除根,殺了你方掌櫃,你覺得可好?”

方掌櫃驚愕地瞪大了眼,看著面前的人。

那姑娘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託著腮,看起來彷彿說笑一般,像是在問他要不要吃飯一般!

陸縣令和師爺無精打采的坐在書房裡,這都好幾天過去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師爺:“大人別擔心,大家都在努力著!”

陸縣令:“他們都是怎麼辦事的,一個小小的案件,都幾天了還沒有一點眉目。”

一個衙役莽莽撞撞地跑了進來。

一名衙役伸手攔住他,張了張嘴,示意他別碰黴頭。

那名衙役彷彿看不到他的示意,執意的往裡面走。

“兄弟,你自求多福,千萬不要被罵。”

“大人,好訊息!”

陸縣令抬眼,懶洋洋的看了一眼,沒什麼精神的道:“什麼好訊息?”

“縱火案有眉目了。”

陸縣令猛地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

“千真萬確!”

把方掌櫃送去衙門的不是葉輕,而是被燒了店鋪的其他受害者。

葉輕在把方掌櫃送走之前,從他的身上榨了五千兩銀子,美名其曰:賠償!

不提前拿錢,到了衙門,再轉到自己手上,壓根就沒有多少。

其實,方掌櫃與葉輕無冤無仇!

螺螄粉也只是小本經營的生意,喜歡它的人,恨不得每天都吃。

不喜歡它的人,吃起來就覺得噁心,而且不喜歡的大把人在。

說影響到其他食店的生意,也不盡然。

說不影響到其他食店的生意,也不見得,畢竟吃了螺螄粉,就沒有胃口去吃其它的。

做生意就是這樣,公平競爭,有賺就有虧。

但方掌櫃卻是個心胸狹窄的人,他把自家店的生意不好歸結為螺螄粉店的開張!

看著螺螄粉店每天的客人絡繹不絕,而自己的店卻是冷冷清清,於是懷恨在心,導致了後面悲劇的發生!

他本來只想燒了螺螄粉店,誰知火勢太大,根本就控制不住,導致十幾間店鋪就這麼沒了。

那幾個縱火之人嚇得半死,連夜跑了。

衙門把方掌櫃的店封了,把他家所有的財產全部拿了出來,賠償給十二家店鋪,方掌櫃還被關進了牢房!

方家的錢根本就不夠賠償,其他店主拿著不多的銀兩氣得夠嗆,公堂之上,把方掌櫃給揍了!

陸縣令也無可奈何,總得讓他們發發心中的怒火。

在衙門裡,陸縣令告訴葉輕,由於證據確鑿,葉大牛供認不諱,而由於認罪態度良好,被判入獄一年。

這比葉輕想象的還要少,早知道就不送出那五兩銀子!現在拿回來還可以嗎?

師爺:錢我們已經分完了,你覺得還能拿回去嗎?

賴翠花自從回孃家之後,左盼右盼著葉大牛過來接她回去,她可不能自己灰溜溜的回家,那多沒面子。

就算她打贏了,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回去,免得他下次還那麼囂張,竟然敢跟她動手,活得不耐煩了。

孃家雖然好,但她畢竟是嫁了人,是有家室的人。

有錢的時候,呆上一天半天,不會有人說她。

但是,這次呆太久了,都已經好幾天,幾個嫂子都有意見了,看她的眼神,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明裡暗裡都提示她趕緊滾蛋。

這日子沒法過了!枯坐屋中,賴翠花只覺心頭煩躁,腦子眼都一跳一跳的發痛,暗罵葉大牛真不是東西!

“翠花,你還呆在家裡,你家大牛都被關進牢房了?”村裡有人好心過來告訴賴翠花!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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