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戰場,葉輕連夜追趕北狄逃跑的大軍,全都要剿滅,不能讓他們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而大楚為了以絕後患,更是把所有皇室人員全部殺光。

有皇室之人,為了活下去,喬扮成老百姓,以蒙過關。

但大楚可不是這麼好騙的,他們連一個嬰兒都不會放過,怎麼會放過偽裝成老百姓的人呢?

他們的手段更加殘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連真正的老百姓都難逃魔掌,紛紛成了刀下的冤魂!

自此,北狄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剩下的就是如何瓜分國土,東凌肯定是佔大頭的,他們打響了攻城的第一槍,且殺敵最多,佔領的城池也最多。

北狄五分之三的國土劃入東凌!

大楚奪回之前被侵佔的城池,還把周邊的幾座城池也收入囊中,約佔了北狄的五分之一!

剩下的五分之一,被其他幾個國家一起瓜分。

有國家的皇帝十分後悔,東凌攻打北狄的時候,他們為什麼無動於衷?

如果手腳快一點,那麼現在的北狄大半的版圖豈不是歸於他們的國家嗎?

後悔也沒有用,被佔領的城池已經有軍隊把守,這個時候再去搶的話已經沒有意義。

搞不好,自己的國家成了第二個北狄,變成別人的。

既然版圖沒辦法擴大,於是把目光放在了那些逃難的世家貴族的身上。

他們走的時候,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都帶走,把這些人劫住,還怕沒有錢嗎!

逃難的世家,萬萬沒有想到,出了京城,等待他們的是一條不歸路。

五月,北狄作為當仁不讓的鐵騎霸主,擁有無可撼動的國力與兵力,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在五月被徹底瓜分完畢。

葉輕在最後一戰中,腰間中了一刀,傷得很嚴重,但她卻不能找軍醫幫她治療。

東方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他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回去之後,他的太子之位再也無人能撼動,太子一黨,水漲船高!

西北軍士氣空前的高漲,沒人會忘記,此戰大捷,葉輕和他的先鋒軍功不可沒。

東方玄開心的拍了拍葉輕的肩膀:“葉輕,這次能取得如此大的勝利,全靠你和你的先鋒軍,回京之後,我一定上表朝廷,重賞你們。”

葉輕眉心微蹙,隨即鬆開!

她那細微的神情逃過了東方玄的眼,卻沒逃不過周震威!

周震威眉宇微沉,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葉統領,你受傷了?”

葉輕:“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周震威:“小傷也不能忽視,要注意消毒,這可是你教我們的。”

說著要帶她去找軍營!

葉輕:“…”

這是不是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東方玄驚訝地說道:“葉輕,你受傷了?”

在他的認知裡,覺得葉輕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怎麼可能會受傷?

周震威看過去,只見葉輕的腰上有一刀傷,盔甲已破,看到裡面的衣服被血粘在皮肉上!

他伸手便要去碰葉輕的傷口,想看清葉輕的傷到底有多嚴重!

葉輕抬頭說道:“傷不要緊,趕緊處理眼前的事兒。”

東方玄:“你還是先去處理腰傷吧,其他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了。”

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葉輕還能推辭得了嗎!

葉輕不得不另找不治傷的理由:“我的傷沒事,其他士兵的傷更重些,先瞧瞧他們吧,再說,軍醫的醫療方法還是我教的呢。”

誰知,東方玄竟然真的叫了一位軍醫過來,對葉輕說:“不必再推辭,這位可是宮廷裡的太醫,你不醫治,就是不給他面子。”

葉輕依然堅持:“謝過太子殿下,末將真的是小傷。”

那刀傷是在腰上,女子腰身與男子自有不同,雖然葉輕的年紀還小,但脫下衣服,就會看到與眾不同的區別。

只是檢視傷在何處,還不怕他瞧出來。

受傷之後,她抽空凃了些藥膏。

塗藥膏時,還故意將衣服破處往傷口上蓋了蓋,如今藥膏、血和衣服全都粘在了一起,血糊糊的一片,哪裡還能瞧得出肌膚顏色!

軍醫只不要碰她的腰身,便摸不出什麼來,只是,可能嗎?安全起見,必須拒絕!

最後,東方玄還是依了葉輕,反正身體又不是他的,說沒事就沒事吧。

回到住處,葉輕拿把剪刀,放在火燭上烤,這把剪刀還是從北狄百姓家裡借來的!

還記得去借剪刀的時候,那百姓嚇得半死,以為葉輕要來殺他!

葉輕是將軍,她有自己的屋子!

打仗在外,也有自己的營帳,行事比剛入伍的時候方便得多!

其實她剛剛剛上佰什長的時候,就跟東方玄說過,她必須有自己獨立的房間。

但,一直以來,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非常不方便。

行軍路上,她極少沐浴,這讓有潔癖的她很難受,但不是矯情的時候,將就著吧。

上個廁所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怕被人瞧見!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大姨媽還沒有到訪過!

衣服都粘在了皮肉上,上藥的疼痛不是最難忍受的,難忍的是皮肉被生生揭下來的痛。

葉輕端過水盆,拿來帕子、剪刀、傷藥、銅鏡!

銅鏡是在一個貴族的家裡搜刮過來的。

葉輕脫了盔甲,解了衣衫!

外衫黏在了傷口的皮肉上,痛,非常痛。

她拿起剪刀將衣衫剪了,衣服丟在一旁!

盆裡的水卻漸成鮮紅的顏色,帕子一次次丟去水裡洗,又一次次拿起敷在腰身上!

直到傷口上的幹血化開,葉輕才伸手將粘在傷口上的衣衫碎片往下揭。

碎片漸漸撕下一層皮肉,連著藥膏和化了的幹血,割肉般的痛,讓葉輕緊緊的咬住嘴裡的布!

傷口周圍紅腫一片,有些地方的肉已經變白,傷口周圍的皮肉若剔不乾淨,那傷很難養得好,日後若留下毛病,就麻煩了。

但,割肉療傷,豈是一個痛字能形容!

捷報頻頻發往京城,為了獎勵將士們,朝廷一系列的獎勵也頒發了下來,葉輕收到了人生的第一筆軍餉,小小的五兩銀子!

要搞清楚她現在的職務是將軍!

葉輕心底一沉,不覺得看向發軍餉的人:“是不是搞錯了?我入伍已經兩年了,為何只有區區五兩銀子?”

“下官不知!”

葉輕皺眉:“不知?那你是根據什麼給我發的軍餉?”

“這個是按照上面給我的清單。”

葉輕:“把名單給我看下。”

“對不起,葉將軍,這是機密,不能讓你過目。”

葉輕冷冷的看著那人,那人不敢抬頭看葉輕,不敢多留,飛快地跑了。

葉輕找到了蘇塵陽,他是名老將,應該很清楚。

誰知,蘇塵陽卻說:“這很正常!”

葉輕:“怎麼就正常了?東凌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嗎?”

蘇塵陽一臉苦笑:“太平時期,也是如此,更何況,經過兩年大戰,東凌消耗了太多了銀兩,現在能發的起軍餉就已經很不錯了,知足吧。”

葉輕:“你們沒有問過大元帥是怎麼回事嗎?”

蘇塵陽左顧右盼,確定周邊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說:“估計是被貪官蛀蟲貪汙了!”

葉輕瞪大眼睛:“什麼?他們竟然連軍餉都敢貪墨?”

蘇塵陽:“葉統領,你還小,官場上的事你還不懂!”

葉輕覺得不可思議,感到難以置信,深吸一口氣,冷笑著開口:“我這就去問大元帥。”

葉輕想到了歷史上的腐敗,那些貪官汙吏可不會管將士們的死活。

這些人怎麼做的出來了呢?良心何在?

葉輕沒有去成,中途被人叫走了。

“元帥,請問我等的軍餉為何這麼少?”這是蕭梓軒在質問王威!

正準備吃晚飯的王威不耐煩的看著他:“那你問朝廷啊。”

王威沒好氣的說著,看著面前的大魚大肉頓時沒有了食慾,

“敢問元帥,我等的軍餉為何這麼少?”

蕭梓軒再次重複剛才的話。

看著面前的大魚大肉強忍著殺意再次問道!

“放肆!”

王威作為西北軍的統帥,擁有超然的身份地位,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王威開始擺架子:“沒看到本帥在吃飯嗎?任何事情稍後再說!”

“我就問一句,我等的軍餉為何這麼少?莫非沒有元帥的一頓飯重要嗎?”

蕭梓軒怒火燃燒,卻不得不壓抑著!

王威一怒:“放肆,怎麼不跟本帥說話的?”

“東凌泱泱大國,竟然剋扣將士們的軍餉,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蛀蟲,連朝廷軍餉都敢貪墨!”

“你....你,說什麼,什麼剋扣?一派胡言!”王威惱羞成怒,狠狠一拍桌子!

“退下吧,本帥要吃飯了!”

“吃飯?”

蕭梓軒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山珍海味散落滿地!

“你在吃飯,你怎麼吃得下?你貪汙了這麼多銀兩,你怎麼還吃得下?如果說你再不把軍餉拿出來,這次班師回朝之後,我就要去皇上面前告你。”

“啪!”

王威一巴掌扇過:“放肆!竟敢誣陷本帥!”

蕭梓軒捂住被打的臉,冷冷一笑:“我放肆?我誣陷?元帥,如果不是有確鑿證據,我敢這樣說話嗎?”

王威:“注意你的言辭。”

蕭梓軒怒極而笑,滿臉的失望:“這東凌上下已經爛透了!不用等回到京城,我現在就走,在皇上面前狠狠參你一本。”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他還沒有走出屋子,就已經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羅毅收回手中的刀,對王威說:“元帥,如何處理?”

王威冷冷地道:“一不做二不休!”

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羅毅猶豫了:“這恐怕不妥吧,他可是蕭丞相的兒子,蕭丞相位高權重,查下來,我們可是擔當不起。”

王威:“擔當不起?你傻,做乾淨一點,神不知鬼不覺,就算刑部尚書親自來查,都看不出痕跡。”

羅毅:“那讓他被殺死還是被毒死。”

王威:“上次給你的藥還有嗎?”

羅毅會心一笑:“還有還有。”

想了一下,還是有點不放心:“現在已經是和平時期,蕭梓軒突然斃命,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王威點點頭:“讓我想想。”

片刻之後,王威終於想到了好辦法:“你看,我們現在還在北狄境內,北狄皇室還沒有死絕,他們派出殺手,想殺了本帥為他們的皇上報仇,而蕭梓軒為了保護本帥,被敵人刺殺身亡!”

羅毅一臉的恭維:“元帥的想法果然高,這一招非常的妙。”

王威哈哈大笑:“你看,我多老實的人,我沒什麼想法,是他自己找死,這能怪我嗎?”

“怪,就只能怪他運氣不好,只能怪他多管閒事!還想去皇上面前告發我,年輕人就是太天真了。”

羅毅:“對,要怪就怪他自己多管閒事。”

第二天一大早,全軍上下都聽到了一個噩耗:蕭梓軒因為保護大元帥,被殺手刺殺身亡。

王威為了感謝蕭梓軒挺身而出,於是追封他為將軍,這件事,他一定會好好上表朝廷。

同時,他也理解蕭梓軒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傷,他願意拿出身家的一半賠償給蕭梓軒的父母!

葉輕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周震威疑惑的問道:“刺殺?被什麼人刺殺?”

廖松仁一愣:“北狄的皇室不是已經被大楚殺光了嗎?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來刺殺大元帥。”

劉業強一針見血的說:“他們要殺的人不應該是葉統領嗎?怎麼會去殺大元帥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說的是事實,攻打北狄是葉輕的意思。

大軍會合之後,王威的意思是把敵人趕跑就行了。

葉輕卻建議,上一次把敵人趕跑,不到兩個月,他們就捲土重來。

如果這一次還這樣,不出一年,等他們休養生息之後,他們還照樣敢來!

一點點的賠償款,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多打劫幾次東凌,所有的本都回來了。

為了以絕後患,一次就要徹底收拾他們,讓他們再也沒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為止,葉輕和王威吵了一架,王威指著葉輕說她好大喜功。

葉輕說他是懦夫,氣得王威差點就把葉輕的將軍之位擼了下來。

最後還是東方玄當了老好人,王威才同意給葉輕15萬人!

就是靠著這15萬人,硬是把北狄國土踏平。

周震威看著葉輕:“葉統領,你認為呢?”

葉輕:“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也不知道,畢竟我們的營帳與元帥的營帳相隔這麼遠,昨天晚上有沒有人行刺,我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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