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游擊戰

當天晚上，葉輕率領大軍繼續前進，直到進入山林之中，看不到有敵人追蹤過來，大軍才開始休息！

這是他們的第一戰，很多人興奮的睡不著，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剛才的激動人心的一刻！

“我剛才看見你雙腿發抖了！”有人調侃劉業強！

劉業強一巴掌呼過去：“你他孃的，黑燈瞎火的，你怎麼看得到我雙腳發抖，你有透視眼不成，再說了，爺是這麼膽小的人嗎？淨在這裡胡說八道！”

劉業強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貪生怕死之人，特別葉輕的這個隊伍成立以後，靖陽城回來的人哪個不是以一敵十，他們說，在戰場上沒有什麼可怕的，儘管殺就是了，怕有啥用？

周震威一臉幽怨的看著葉輕：“葉統帥，我們為何要跑啊？我還沒殺過癮呢，感覺我的刀都要生鏽了，就這麼回來，真是便宜了那幫狗日的！”

“葉統領，這次突襲好像沒有什麼成就，他們的援軍來得太快，我都沒殺幾個敵人，實在是窩火！這可是我們東凌的國土，老子恨不得把他們趕盡殺絕，殺到他們京城去，也讓他們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就是！”

“葉統領，不管了，我們現在就殺回去，狠狠宰了這幫兔崽子，讓他們看看我們東凌的厲害！”

“就是，葉統領！我願意做先鋒，半路攔截他們，帶領將士們殺回去！”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心裡好不甘心！”

周震威等人不滿的抱怨著，希望葉輕下一刻就下令攻城！

葉輕翻了個白眼：“怎麼，偷襲一次成功了，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們也不想想嘉靖關的慘劇，15萬人馬，只回來七萬多人，你們還想重蹈覆轍！嫌命太長了嗎？也不想想我們現在才多少人，而敵人有多少人，我們現在殺回去就是等於去送死，都忘了我之前跟你們講的話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心裡就不得勁，估計這幾天都會睡不好了！

周震威非常的遺憾：“可是，錯過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心裡難受！”

葉輕撇撇嘴：“瞧你這點出息，現在就難受了，以後機會大把，現在趕緊休息，明天還有事要做！”

鍾運高目光灼灼地看著葉輕：“是去偷襲嗎？”

聽到鍾運高這麼說，所有人緊緊盯著葉輕！

這都是什麼人吶，這是偷襲上癮了嗎？

葉輕撫額，點點頭：“是！”

得到葉輕肯定的回答，大家終於放下心來，趕緊休息，今天還有硬仗要打！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蘇塵陽卻留了下來：“明天是繼續偷襲石豐鎮嗎？”

葉輕現在是副將，蘇塵陽是她的手下！

蘇塵陽面對這位比他小很多的副將，是由衷的臣服！

葉輕不由得高看他一眼：“你是怎麼想的？”

蘇塵陽：“敵人絕對不會想到，我們竟然這麼大膽，又再次回到石豐鎮，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我們應該跑的無影無蹤才對！畢竟我們的人這麼少！更何況，這一帶都已經是北狄的地盤！”

葉輕點點頭：“是的，這個石豐鎮一定要攪得天翻地覆，最好把百姓們都解救出來，一會兒斥侯回來之後，再研究具體的方案！”

兩人又討論了許久，最後，蘇塵陽看著天邊的那輪早已西斜的彎月，嘆了一口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打回恆雲鎮？”

葉輕：“應該快了！”

如果要全面反擊，他們現在的人數遠遠不夠與北狄抗衡，特別是對方還是兵強馬壯。

聽說朝廷已經集結了二十萬大軍，正從其他部隊趕過來，最快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會趕到！

這個時代，不管是通訊還是交通，都非常落後，送一封信，還得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途中不知道換了多少匹馬，才會送到京城！

像這種八百里加急的快件，到了京城也會很快送到皇帝的手裡！

但是，皇帝還要和各位大臣商議，這個還要幾天的時間，還要籌集糧草，還有人員的挑選，還有統帥的人選！

還有各方勢力的較勁，暗地裡的明面上的手段層出不窮，這些都是比較緩慢的過程！

蘇塵陽皺眉：“也不知道恆雲鎮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葉輕沒有回答他，也無法回答他，其實更不用回答他，他的心裡早已一清二楚

他們來之前，恆雲鎮已經一片狼藉，裡面的百姓死的死，傷的傷，僥倖活下來的，已經被抓去當苦力！

最可憐的是那些女人們，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能活下來的還有多少個！

…

等待似乎總是漫長的過程！

終於，程雲他們回來了。

果然，程雲帶回了一個好訊息：“葉統領，昨天晚上支援石豐鎮的北狄大軍一共有三萬多人，他們趕到之後沒看到我們，氣急敗壞地追了將近十里，實在是沒辦法追上才回去。

今早已經起程前往嘉靖關，他們應該是想在嘉靖關徹底攔住我方大軍！

目前城中守軍大概有五千餘人！”

隨著戰線越拉越長，北狄大軍不可能默守一方，所以守城的人不可能有很多，他們要被派到戰場上！

葉輕：“城中的百姓怎麼樣了？”

程雲慚愧地低下頭：“我等無能，實在是沒辦法深入瞭解具體的情況！”

城門早已關閉，大白天的他們沒辦法進城！

按照北狄的作風，他們實行的是三光政策，就是不知道石豐鎮具體的情況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黑燈瞎火的，有沒有呆多久，是個什麼也不知道！

葉輕：“再去探！”

程雲：“是！”

為了防止敵軍的探子出沒，葉輕還派了好幾個分隊清理障礙！

他們的人太少，要是被北狄人發現，再來一個包餃子，只能說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夜深人靜的時候，石豐鎮的城門外突然鼓聲大作！

“不好了！不好了！東凌大軍又來了！”

“什麼？又來了？他們還有膽子來，老子一定要殺光他們！”

北狄將士立馬操刀爬了起來，以為東凌要來攻城，上一次讓他們跑了，實在是鬧心得很，這一次一定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然而，集合完畢趕到城門口，這才發現，東凌根本沒有來攻城，城門在外空空如也，黑燈瞎火的，不遠處，只有一兩隻鳥兒在低鳴！

“你他孃的，竟然謊報軍情！”將軍一巴掌扇在前來通報的守城士兵的臉上！

士兵十分的委屈，剛才明明就是有東凌大軍過來，黑壓壓的一片，火把延綿不斷，最少都有幾萬人！

將軍氣呼呼地走了，困死了，大半夜的，趕緊回去睡覺！

但是，第二天，東凌大軍又來了！

這次是白天過來，守城計程車兵終於看清對方的人數，才區區兩三百人！

這夥人也奇怪，他們就在城外，弓箭射不到的距離叫囂！

等北狄將軍派人出去的時候，他們又跑了！

北狄將軍不敢去追，怕這是調虎離山之計，急忙回城，緊閉城門！

派出去的斥侯一個都沒有回來，讓他們害怕了，難道對方真的要來攻城嗎？

可是他們現在守城的只有幾千人，能抵抗的了東凌的大部隊嗎？怎麼辦？最近的援軍也要兩天才能趕到！

但是，更過分的是，這樣的騷擾卻越來越多！一天好幾回！

也有可能吃飯的時候，東凌的先鋒隊突然對城門上的守軍發起了進攻，緊接著便是鼓聲大作！

守城計程車兵並不多，他們只能派人回營裡請求支援！

北狄將士們連飯都顧不上吃，便把碗一放衝了出去，但是，正當他們集合完畢，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城門外的東凌士兵卻又跑得光光的！

這樣的情況一連持續了幾天，或是在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得正香的時候！或者一大早剛剛起床的時候。

總之時間不固定，有的時候是一天好幾次，有的時候一天都不來。

人數也不固定，有時候幾十人，有時候幾百人，有時候幾千人，搞得他們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有人建議，派一支隊伍直接守在城門的後方，敵人一來，他們就可以立馬衝出去！

這個建議很好，但是，隊伍準備完之後，敵人一次都沒有來過，這讓他們十分懷疑是不是有內鬼，不然敵人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一連幾天的高度緊張，讓北狄將士們感到無比的疲憊和煩躁，如今是草木皆兵，一聽到鼓聲就忍不住破口大罵，恨不得馬上去把對方全都殺光！

在北狄將士們深受折磨的同時，葉輕的隊伍卻得到了極大的鍛鍊，逃跑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嘴上罵人的功夫更是了得，罵一個早上都不帶重樣的，比那潑婦罵街還厲害！

只是大夥心裡都憋著一股氣，那就是沒有真正絞殺敵人，每天這樣叫囂還不如直接下手殺敵痛快！

正當北狄人以為東凌不會再來的時候，一支騎兵隊伍，正往石豐鎮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瘦小的少年，少年的樣子非常的稚嫩，身子更是單薄，彷彿風一吹就倒！

但是，眼神卻冰冷，如同雪山之巔的千年寒冰！

少年勒住了馬，身後的人也緊跟著停了下來。

少年冷冷的看著那道城門：“周震威還有多久可以開啟城門？”

蘇塵陽：“先鋒隊已經從其他地方潛入城中，按照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刻鐘！”

兩刻鐘時間一到，城門被從裡面開啟！

葉輕：“衝！”

葉輕策馬奔入城內，身後跟著五千多名死裡逃生計程車兵，馬蹄陣陣，黃沙飛舞，讓人睜不開眼！

北狄將士們連鎧甲都來不及穿上，更不用說騎馬！

手中的武器只能刺到對方戰馬的身上，還沒等馬兒的鮮血噴出來，就已經被人一刀削去了腦袋。

尖銳的喊殺聲打破了石豐鎮的寂靜！

城中倖存的百姓早已關緊門窗，吹滅燈火，瑟瑟發抖地躲在家裡！

殺聲四起，馬蹄轟隆，人潮洶湧，有人發出絕望的慘叫，卻又無處可躲！

有護衛大聲喊道：“保護將軍，保護將軍！”

話音剛落，一支利箭猛然射來，將他的脖子穿透。

被砍倒在地上的人，不一會兒就被馬蹄踐踏成血沫，巨大的喊殺聲和兵器聲碰撞在一處，震耳欲聾！

弓箭一排排的射來，北狄士兵大片大片的倒在血泊之中，血流成河！

北狄將軍有點慌了，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了嗎？不，不能，他好不容易才坐上這個位置，絕不能白白把性命丟在這裡

葉輕一刀刺入一名北狄士兵的胸膛，戰刀撥出，鮮血頓時飛濺出來，不知染紅了誰的戰服！

緊接著又是第二個第三個，速度快的驚人，如同收割機，一刀一個。

血泥糅雜，滿地狼藉，廝殺聲迴盪在漆黑的夜空中，將士們連日來的那股氣終於徹底爆發而出！

東凌的殺氣太盛，所向披靡！

看著不斷倒下的北狄士兵，北狄將軍萌生了退意，在護衛們的掩護下，開始往城外奔去！

只是，今天的夜晚註定是他人生的終點，葉輕很快就追了上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和糾結，戰刀直接就劈了過來！

護衛們大聲喊：“將軍快跑！”

只是，他們的話還沒有落下，就被蘇塵陽等人的弓箭射傷！

“將，軍，快跑！”

忠心耿耿的護衛，死之前，還叮囑他們的將軍趕緊跑！

北狄將軍的瞳孔瞬間放大，驚恐的張大了嘴巴，卻沒有叫出聲來，他似乎已經忘記怎麼喊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刀插入他的胸膛！

…

這次北狄的損傷簡直是難以估量，不但守城的將士全被殺，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有留下，不管是戰刀還是長槍、鎧甲、糧食、錢財甚至戰馬全被將總，城裡的百姓們全都跑光，一個不留，石豐鎮成了一座空城！

西北的天空，一輪壯麗的紅日緩緩升起！

幾千人無一生還，看著滿地狼藉的屍首，耶律斜只感覺滿腔的怒火！

整個石豐鎮血紅一片，他站在當中，滿身肅殺之氣，令人觀之生畏。

“將軍！”心腹恭敬的說道：“要不要屬下派出人手去追，這些東凌人還在我們的地盤上，還能讓他們逃出生天嗎？”

耶律斜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終於，耶律斜開口了：“馬上召集人馬，全力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