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早上起來,湘雲只覺得臉上莫名的癢,不由得有些發懵的撓著,這個時候翠縷便是驚叫了一聲!

湘雲呆愣愣的看著翠縷,翠縷急忙的道:“姑娘快別撓了,姑娘臉上生了杏瘢癬了,再撓可就破了相了!”

湘雲聞言便是有些苦惱的道:“一定是昨天晚上太熱了我沒注意,,,”

當下便是起身小心翼翼的洗了臉,隨後便是換上衣裳去找寶釵去了。

寶釵見到湘雲這樣也是嚇了一跳,不過湘雲自己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笑著道:“我每年都長,總是這樣我都習慣了,就是,,,有點兒癢。”

說著又要去撓,寶釵見狀便是急忙的攔住湘雲:“別亂動,真的落下了疤,以後可還有你哭的地方呢!”

說著便是起身從自己的妝奩裡取來了薔薇硝道:“這是剛剛顰兒差人送來的,我給你抹上,一會兒你都拿了去,抹上沒幾天就好了。”

湘雲聞言便是嘟著嘴仰著小臉兒道:“她給你的,我拿了做甚麼?再說到時候你用什麼?我不要,等著我一會兒回去找她要去就是了。”

寶釵聞言笑道:“你一直窩在這邊,所以她不知道你回來了而已,不然還會缺你的不成?”

湘雲嘿嘿笑著:“她最好是!”

寶釵白了湘雲一眼,笑著沒說什麼,隨後便是輕輕拍拍手道:“好了,玩去罷。”

湘雲嬌俏的小臉兒上被抹上了粉紅色薔薇硝,不僅不顯土氣突兀,反而被靈動的大眼睛襯得俏皮可愛。

寶釵都忍不住捏了捏她完好的另一邊小臉兒:“我還有好多事情呢,今兒可沒辦法陪著你玩了,你要是實在悶的不行,就回園子去找姊妹們罷。”

湘雲無奈,只好叫人備好了轎子送自己回大觀園,一回大觀園,便直接奔著瀟湘館去了。

“林姐姐!我來找你問罪啦!”

湘雲大搖大擺的進了門,卻並不見黛玉的身影,一直跟著黛玉的紫鵑卻在家,見湘雲風風火火的進來了,便是好笑的道:“姑娘現在正在寧安堂呢,估計得午飯的時候回來,雲姑娘怎麼不在這裡等會兒?”

湘雲擺擺手道:“算啦算啦,我就不打擾你了,,,呃,我現在去寧安堂,,,沒事罷?”

紫鵑看著湘雲那雞賊的小模樣,不免笑道:“侯爺,並不在府內,最近侯爺忙於公事,經常早出晚歸,所以姑娘才在寧安堂的。”

湘雲瞭然的點了點頭,擺擺手道:“那我就去找她啦!”

說著也不等紫鵑回答,便是急匆匆的跑出了門,弄得紫鵑一臉失笑,之前史大姑娘都快成親了,怎麼現在看起來越發的小男孩兒似的,,,

湘雲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寧安堂,便見黛玉眷煙眉微蹙,正在低著頭奮筆疾書著,便是躲在門後,探頭探腦的露著小腦袋打量著黛玉。

只見黛玉雖然一個人,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是變換莫測的,時不時的微微蹙眉,時不時的又一臉淡然,偶爾還會露出一副小得意來,,,

湘雲撓了撓腦袋,林姐姐這是咋啦?

“雲姑娘?您怎麼來了?”

黛玉一愣,隨後便是抬起頭看向門口,便見湘雲一臉尷尬地撓著腦袋,看著身後端著茶水進來的襲人。

黛玉笑著道:“既然來了,怎麼還只站在外面?快進來?”

湘雲嘿嘿笑了笑,走了進來道:“林姐姐你忙什麼呢?”

黛玉笑著道:“沒什麼,一些賬本兒罷了,,,你怎麼來了?”

湘雲笑著道:“我早來了,一直在承毅伯府陪寶姐姐,今天她沒空陪我了,我才回來!”

黛玉聞言便是笑道:“是了,她的事情也不少,哪裡有功夫一直陪著你?”

湘雲聞言壞笑道:“對對對,你們兩個現在都是大忙人了,顧不上我們了!”

黛玉聞言臉色一紅,隨後便是強轉話題,看著湘雲臉上的薔薇硝便是一愣道:“呀,你臉上這是怎麼了?”

湘雲嘿嘿笑道:“這不就是找你來了嗎?給我那點兒薔薇硝,我臉上的杏瘢癬犯了,可癢死我了,,,”

說著就又要上手撓,黛玉連忙的便是伸手輕輕拍了她一下:“亂來,真要是撓破了,可就不愛好了!”

說著便是笑著道:“你來的還真是正好兒,還剩下那麼點兒薔薇硝,我叫人給你包了去,正好還有一小簍的茯苓霜,你就手的,替我送給姊妹們去。”

湘雲撇了撇嘴可可愛愛的一副鄙視黛玉的樣子道:“可要你點東西了,好一頓指使我。”

黛玉聞言好笑的起身追著拍湘雲的小屁股:“你要是不要,就還給我,給你倒是給錯了不成?”

湘雲連忙的笑著閃躲著求饒,隨後兩個人鬧累了,湘雲便是抱著黛玉的胳膊對黛玉道:“怎麼才一簍啊?分完估計就沒剩多少了!”

黛玉笑著道:“那就不要留了,全都給送出去好了,是個廣東的官兒來了送的,薔薇硝和玫瑰露送完了,才發現還漏了這麼一簍子茯苓霜,這東西蒐集不易的,得了這麼一簍就已經是很好了,也不常用,偶爾拿那麼一兩湯匙拌了牛乳吃養人,誰還當飯吃不成?”

湘雲撇了撇嘴道:“什麼官兒啊,這麼小氣,,,等愛哥哥回來了,叫他打他屁股,狠狠的打!”

湘雲揮舞著小手,黛玉笑著道:“就該狠狠的打你!叫你胡說八道。”

湘雲嘿嘿笑著:“好啦,打了我看誰還替你跑腿兒!”

黛玉笑著白了她一眼,兩個人又是膩歪了一陣,湘雲這才小跑著跳著快樂步的叫人拿著東西跟著自己送茯苓霜去。

一路跑跳著先去了秋爽齋,給東西放下之後一時和探春一塊兒玩樂,過了片刻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任務在身,於是急忙的就要該別探春去給別的姐妹們送。

探春聽說湘雲要走,便是也跟著去了,她正準備去趟寶玉院子裡,正好和湘雲可以一起去。

湘雲自然是不會介意多一個小夥伴同行了,所以兩人一併又去給了迎春和惜春送去了。

只是可惜兩人都是有事,所以都沒有加入這個小隊伍,於是湘雲又和探春去了李紈那裡,李紈拗不過兩人,只能是跟著一併去了。

看著小隊伍逐漸壯大,湘雲頗為滿意的便是出征西府,去給西府人送。

李紈笑道:“正好你們二嫂子這兩日身子骨不爽利,得了這茯苓霜或許能好些。”

說著三人熱熱鬧鬧的進了鳳姐兒的院子,進了門兒卻見鳳姐兒正疏懶的躺在床上,這眼看著午飯都要吃了,卻還賴在床上不肯起。

三人不免是好一頓嘲笑,鳳姐兒卻輕聲哼哼了兩聲:“你們都是一天到晚閒慣了的人了,我這睡個囫圇覺都不成?”

李紈好笑道:“就是睡,也不該這個時候不起,叫人看了可鬧不鬧笑話?”

鳳姐兒打了個哈欠版側著身支著腦袋,一雙鳳眼慵懶的打量著眾人道:“誰還敢看我的笑話?他們恨不得都躲著我走,心裡指不定還說這母老虎可打盹兒了呢!”

探春笑道:“偏你自己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怕,還怪別人老背地裡多嘴舌呢!”

鳳姐兒聞言深深的看了探春一眼道:“我早就看淡了,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不被別人說?我說的可差了?這大半日了,除了你們,誰來我這地兒了?”

李紈笑著道:“這話說的,倒像是趕我們走了似的!罷了罷了,你二奶奶好好兒歇著養病罷,我們就不討人嫌了!”

鳳姐兒聞言嬌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走我也不攔你!”

眾人於是便是說笑著告辭了,方端著茶進來的平兒見眾人要走便是極力挽留,眾人卻笑著叫平兒伺候好鳳姐兒就是了,再伺候她們忙也忙死了!

於是便是都先走了,平兒端著茶進來看著鳳姐兒仍舊攤在床上,不由得無奈道:“奶奶,縱然是沒事兒,也不該這樣躺在床上大半日!這像什麼話?”

鳳姐兒聞言白了平兒一眼:“反了你了,還敢說我不像話。”

平兒無奈的搖頭道:“一會兒廚下就該來人了,到時候見了你這樣如何是好?”

鳳姐兒擺弄著新塗的指甲:“管她們怎麼說我,正是要讓她們看看,知道我確實是病著的,少跑太太面前胡說八道去!”

鳳姐兒說著便是翻身起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這功勁兒說這個做甚麼?不是二房這些個好人弄的勾當,我至於躲在床上?”

平兒聞言便是有些擔憂的道:“要不,,,還是把事情告訴侯爺罷。”

鳳姐兒聞言冷笑兩聲,瞟了一眼平兒道:“你告訴唄,你看看你們家侯爺怎麼炮製好太太!”

平兒頓時便是嚇的一個哆嗦,鳳姐兒挑著指甲道:“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你們家侯爺對三丫頭好著呢,白白的一個縣主落在腦袋上了,別人誰見著了?連自己親妹妹都沒有呢!真叫你們侯爺知道了,這滿府上下老少,誰也別想消停了!”

平兒頓時便是一臉苦相,鳳姐兒笑著道:“你發什麼愁,人家母女倆鬥法,跟你我什麼干係?沒見我都遠遠兒的躲起來了?看戲就成了,你倒是操的好心!”

說著鳳姐兒便是將手中的矬子往炕桌上一丟:“我倒要看看,這回他賈璟是不是真的能按死太太!”

平兒有些震驚的看著一臉陰狠的笑著的鳳姐兒,心中微微有些不忍,,,

卻說方才黛玉派人去送給寶釵送薔薇硝,寶釵想起自己差了些香丸,原本想叫湘雲順帶著拿回來些,誰料湘雲一溜煙兒跑了,沒來得及說。

於是寶釵便差鶯兒去找黛玉要,黛玉正好自己調配了些,鶯兒來要,便是叫紫鵑給她找了些。

鶯兒一路上看著大觀園裡的柳枝和花開的不錯,便是一時興起,自己摘了些柳枝和花一路走一路編,竟編出一個玲瓏過樑的籃子!

正好蕊官路過,見她手中正編著,那花籃枝上自有本來翠葉滿布,將花放上,卻也別致有趣。

蕊官看著好,便是高興的向鶯兒討要:“姐姐,給了我罷。”

鶯兒卻笑著道:“這一個咱們送林姑娘,回來咱們再多采些,編幾個大家頑。”

蕊官應了,便是一時和鶯兒一併的去了瀟湘館,趕巧兒的黛玉方從寧安堂回來,正洗了臉,見了籃子,便笑說:“這個新鮮花籃是誰編的?”

鶯兒連忙笑說:“我編了送姑娘頑的。”

黛玉接了笑著道:“怪道人贊你的手巧,這頑意兒卻也別緻。”一面瞧了,一面便命紫鵑掛在那裡。

鶯兒微微臉紅,蓋因之前賈璟便是屢屢當著人面誇鶯兒心靈手巧,是個機靈的小姑娘。

黛玉有一次實在吃味不過還曾調侃,叫賈璟跟寶釵討了來呢,故而黛玉這般說,分明是在調笑鶯兒。

鶯兒笑著道:“都是些小玩意兒,姑娘要是喜歡,我下次還給姑娘帶。”

黛玉笑著應下了,隨後便是叫紫鵑準備了香丸包好讓鶯兒帶回去。

鶯兒回去了卻又不急了,便和蕊官一路便走便摘花摘柳編花籃,一時居然引了不少小姑娘來看。

鶯兒見狀,居然就坐在大石上開始認真的給她們編起來了,這個時候寶玉房裡的丫鬟春燕也看到了,便是興致勃勃的過來幫忙。

誰料一個婆子見了便是不樂意了,看不得鶯兒她們折花折柳,便是上前數落了兩句,卻也不敢罵鶯兒,只是逮著春燕罵!

鶯兒和春燕開了幾句頑笑,那婆子居然舉起柺杖便是要打春燕!

鶯兒聽她罵的難聽,便是起身攔著她,誰料那夏婆子越發的來勁兒了,對著鶯兒又是好一陣指桑罵槐,大概意思就是叫鶯兒少管她們家閒事。

鶯兒聽了這蠢話氣急了,冷笑一聲也不管了,就只坐在大石上編花籃看她作死。

那夏婆子正是藕官的乾孃,藕官方在一邊,便也跟著勸慰了兩句,誰料這夏婆子越發的逞起能來,連著藕官都是捱了兩下!

卻原來是這夏婆子之前因為藕官在園子裡燒紙的事情就已經是看她不起了,只是芳官求到了寶玉頭上,有寶玉作保,這方才按下了這件事,可是這夏婆子卻是滿心的嫉恨。

如此,藕官豈不是正好撞上了?又是少不了一頓教訓,動靜鬧得太大,早就有小丫鬟飛似的報了黛玉了。

黛玉這邊方坐下還沒吃兩口飯,就聽說園子裡打起來,當下是又惱又急,連忙的便是放下筷子急匆匆的出了門。

幸的是離瀟湘館並不遠,遠遠的見了夏婆子行兇,眾人見黛玉來了,都是急忙的低頭問好:“林姑娘來了!”

黛玉便是上前幾步,看著那夏婆子急忙的收起了柺杖低著頭,藕官也抹著眼淚。

黛玉不由得冷冷的道:“你打下去啊!”

夏婆子臉色一僵,連忙的陪著笑:“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也就是嚇唬嚇唬她們,哪兒敢真打啊?”

一旁的鶯兒冷笑連連道:“要不是我不是貴府上的人,我看嬤嬤也沒準備饒了我呢!”

黛玉看了鶯兒一眼,隨後又看向面前的夏婆子,夏婆子頓時便是被嚇的滿頭大汗!

不知道為什麼,原來雖然知道林姑娘利害,可也只是知道林姑娘嘴上不饒人,故而不敢隨便招惹,今兒林姑娘話還沒說一句呢,倒是就已經嚇的人不行了!

黛玉冷冷的道:“看來平日裡還是對你們太好了,叫你們閒成這個樣子,都有閒心在這裡生事了!是不是好日子過的久了,都想去莊子裡面過兩天安生日子了?”

這句話一出,嚇的在場眾人都是屏息凝神,尤其是那個夏婆子,差點兒嚇的當場給黛玉跪了!

她們都是正經的在府裡的老人了,一輩子都是在這個花花世界過的,要是打發她們去莊子,那可就是一輩子跟這個富貴無緣了!

在城外和牛羊糞和莊稼打一輩子交道,可就真的成了地裡刨食的農民了!沒準兒最後還得被配了鄉下小子!

黛玉冷冷的掃視眾人,見立威立的差不多了,這方才對夏婆子道:“嬤嬤也是,縱然有一萬個不是,說出來就是了,你說不得,告訴主子,自有發落,那個位面上輪得到你動手動腳?你老糊塗了!”

夏婆子連連點頭稱是,黛玉冷哼了一聲:“看你在府裡久了,給你幾分面子,都叫你一聲媽媽,尊你是個長輩才沒還手,不然,你這麼大歲數,臉上可遭不遭得住呢?”

夏婆子被嚇得直接哭了出來,黛玉這方才又是數落了幾句:“不過是採些花草罷了,我家的園子我尚且沒說什麼,你喊打喊殺的做甚麼?”

說著黛玉也是不免數落了藕官和春燕兩句:“打你們就站著挨著?往常怎麼沒見你們傻成這樣?捱打也活該!”

雙方各是數落了一陣,又叫眾人各自散了,這方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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