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寧怕以後洗不出來,穿出去不好看,就主動開口攔了活兒,說把衣服帶回招待所再洗一遍,過兩天莫北出院換下病號服,好有得穿。

莫北沒有異議,相反宋書瀚卻是不好意思了,“我那天泡了好久,也搓來著,就是沒搓掉。”

司寧寧不在意笑了笑,“沒事,我也不一定能洗掉,反正先洗一下試試。”

說著話,司寧寧將襯衫裝進包裡,沒打算在醫院久留,明天要去粱院士那邊,趁天早回去好收拾收拾。

司寧寧正忙活紮好幾刀紙,莫北忽然開口喊住了她:“司寧寧。”

“嗯?”

“那紙能給我留幾張嗎?我看著畫點什麼,下回你去院士那邊,好帶過去。”

司寧寧愣了一下,連忙一拍額頭應好:“好。”

也不是非要帶給粱院士,司寧寧覺得莫北天天坐在病床上也挺無聊的,有點事打發時間也挺好。

這麼想著,司寧寧從白色竹麻紙裡取出一小疊紙放在床頭小桌子上,同時如實說道:“也不是非要帶給粱院士,有我手上這一份就可以了,這些紙你看著畫,想畫點什麼就畫點什麼。”

“嗯。”莫北淺笑點頭,司寧寧出病房以後,他俊逸臉上笑容漸漸斂去。

宋書瀚看他神色變化,大抵猜出剛才司寧寧那一席話讓他聯想到了什麼。

為了不讓莫北情緒持續低落,宋書瀚坐到床邊,揭開話題道:“你還畫嗎?我看看你怎麼畫的?”

“嗯。”莫北斂下長睫,握住鉛筆細細勾勒起來。

莫北這人雖然冷淡,但平時相處中的一些事情上也容易負氣,可在畫畫方面他又表現出相當沉得住氣的一面,間接地讓宋書瀚又見識到了一個另類的他。

莫約看了十幾分鍾,宋書瀚突然嘆氣感慨:“以前總覺得讀書就是出路,經司寧寧這麼一說,我突然有了不同的見解。”

莫北抬眼瞥了一眼宋書瀚,“怎麼說?”

“哎——”宋書瀚嘆了一聲,雙手墊在後腦,慵懶躺在了莫北隔壁的空病床上,“讀書確實是條出路,以後就業也確實比那些大字不識的人多一些機會,可仔細想想,好像能選擇的工作也挺平庸的。”

莫北知道宋書瀚是把司寧寧說的“工程師”、“建築師”之類的職業稱呼聽進了心裡,或許是因為過於稀少,又或許是因為過於特別,所以讓宋書瀚間接產生一種輕視自身的想法。

“不要多想。”莫北淡淡道,他也不怎麼會安慰人,琢磨了一下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以後返城參加工作未必就是平庸,只要堅持自我,相信自我,未來未必不能發光發亮。”

而且,工作何來平庸一說?

能在城裡找一份工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求之不得的事情?

宋書瀚推了一下鏡框,笑容靦腆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我這眼鏡好像有點花了,有點看不清了。”

莫北知道宋書瀚是個理智的人,說那話也只是閒嘮感慨,並不是真的鑽牛角尖,見他自己轉移話題,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莫北沒再吱聲,低頭繼續畫起畫來。

病房裡歸於平靜。

另一邊,司寧寧離開醫院後頂著大太陽回到招待所,進房間反手鎖上房門,緊接著一晃身進入空間。

司寧寧打了一盆清水將莫北的襯衫放了進去,隨後加入兩勺洗衣粉,一勺小蘇打,一蓋洗衣液和少許84消毒液拌勻後泡著,晚點搓一搓再倒入洗衣機裡洗。

忙完這些,司寧寧快速衝了個澡洗去身上汗漬,隨後把之前培養菌種的那種裝糖果用的塑膠盒又騰了幾個出來,裝了半盒鹽,又拆了一盒新肥皂將其切下三分之一單獨裝進一下小盒子裡。

去看望粱院士也不好空手去,再一個,司寧寧挺同情粱院士的,很像在眼前這個危難時候幫一把粱院士。

當然,這個幫助得把握得當,不光要確保不會觸碰到粱院士內心的敏感點,同時還需要是粱院士能接受的。

回來路上司寧寧就思考過,口糧米油金貴,裝好拿過去粱院士也不會接受,像鹽八分錢就可以買一斤,她裝一小盒,粱院士應該能接受?

而且鹽分對於人體來說也是必需成分,如果長時間缺鹽,可能造成很多種問題,其中就有肌肉痙攣、視力模糊等症狀。

粱院士或許不會長期缺鹽,但她條件拮据,估計也差不離了。

司寧寧想著,又擰開蓋子往盒子裡多舀了兩勺鹽。

如果按照一天炒一個菜的量去計算,這一盒鹽差不多也能吃三到四個月了。

“上門拜訪送鹽的,估計也就我了吧?”司寧寧撓了一下額角,被自己無語到笑了起來。

還真是,估計別人也幹不出這種事來。

司寧寧瞎樂了一會兒,又簡單收拾了一些零碎物件兒騰出粗麻米袋裝著。

之後閒下來,她又忙活蒸了點米飯,麵糰也和了一些,打算做出一部分成品熟食,以後餓了隨時能墊吧一點,省的每回進空間都要現做。

有時候又累又熱,真的懶得動。

中間等的空檔,司寧寧又把之前吃剩下的桑椹都洗了出來,倒進破壁機裡打成果醬,摻著蜂蜜、酸奶一起拌勻倒進模具裡放進冰箱裡凍起來。

空間裡有幾箱蜂蜜,司寧寧誤打誤撞找出來的,應該是最開始收集物資算掃的時候帶回來的,也有可能是贈品?

司寧寧說不好,不過真正的優質蜂蜜含水量很低,還會拉絲,而空間那些蜂蜜,八成都是果葡糖漿合成蜂蜜,說白了就是合成蜜。

雖然它們顏色像真蜂蜜一樣淡金透亮,但是隻要稍稍晃動瓶子,裡面淡金色的液體晃動起來就會像水一樣“絲滑”,絲毫沒有蜂蜜那種黏稠的質感。

司寧寧想著,合成蜜就合成蜜吧!

反正做冰淇淋、雪糕也足夠了,現在物資那麼緊缺,也不可能說因為是假的就給丟掉。

多浪費?

司寧寧不算多節儉的人,但是在這邊待了那麼久,多少有點被時代同化,不必要浪費首要就要杜絕。

面發好,司寧寧將麵糰切成一個個的小面劑子,在將面劑子搓成條狀稍稍纏繞在一起,刷上蛋液,在撒上糖粉和少許奶粉,一起推進烤箱烘烤起來。

小麵包不需要烤很久,180度12分鐘就行。

司寧寧就在廚房桌邊坐著托腮等,烤好以後稍微扇了扇散熱,找東西裝好後上面扣了個盆蓋著,之後把幾頭豬和雞喂一喂,基本就沒其他事了。

司寧寧出空間到一樓櫃檯裡續了兩晚房間,應對似的打了一點熱水回到房間重新進入空間。

眼下也沒別的事,司寧寧就想著找本書看看打發時間,結果等手裡拿上書本,漫無目的的翻了幾頁,司寧寧又覺得看不進去了。

有點擔心霍朗……

霍朗這次離開得太突然太意外了,一點徵兆都沒有,讓司寧寧猝不及防。

明明平時沒見面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次卻突然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塊似的。

司寧寧有點不適應。

將書反扣在書桌上,司寧寧雙手疊在一起,側臉貼了上去矛盾咕噥道:“早知道就應該多囑咐幾句的。”

霍朗這次出去真的只是接人那麼簡單嗎?

會不會有危險?萬一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在書桌前趴了一會兒,司寧寧發現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霍朗,而且都是一些不太吉利的想法,這樣下去不行,司寧寧乾脆將書本重新塞回書架,起身找活兒幹,以此轉移注意力。

幹活轉移注意力的效果不錯,就是有點廢人,司寧寧修整了豬圈,葡萄樹因為一直沒搭架子,長勢潦草還沒結果,她忙活著又把葡萄架壘起來。

除去這些,之前下在溪裡的小魚簍也被司寧寧收回來了,收穫頗豐,兩指寬的肥泥鰍四條,小鯽魚、大蝦還有小蝦米也有不少。

其中還有兩隻缺了半的大蝦殘體,應該是在一個簍子裡的時候,被泥鰍咬的。

司寧寧把小鯽魚和蝦米重新丟回小溪裡,個頭較大的蝦和泥鰍則選擇留下。

蝦倒進桶裡暫時養起來,泥鰍用小盆裝了點水單獨放起來,隨後又割了少許豬肉塞竹簍重新拋回小溪裡,祈禱下回能多收穫一些蝦,到時候可以考慮做蝦丸蝦滑什麼的。

忙完這些時間已經不早,司寧寧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換上絲質睡衣舒坦地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綱收拾完從空間出來,招待所的門就被人敲響了,司寧寧冷不丁被驚了一下,狐疑是誰過來找她,“誰啊?”

“同志,樓下有個開小車的人找你。”

是招待所的人。

開小車的,說的就是單滿堂。

司寧寧才想起昨天霍朗說讓她出入坐單滿堂車的話,她當時只顧著問霍朗什麼時候回來,這事反被她忽略了。

“好的,麻煩你了同志,我馬上就下去!”

司寧寧跟招待所的人道了聲謝,等人走了她才提著布口袋出門。

單滿堂的車就停在招待所門口,見著司寧寧從二樓下來,單滿堂從車窗探出腦袋,揮動胳膊打招呼:“這裡司知青!早上好啊司知青!”

“早上好,單同志。”司寧寧笑了笑,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哈哈,吃了嗎?咱們今天去哪兒?醫院?還是粱院士那兒?”

司寧寧點點頭,說早上起得早,已經吃過早飯了,隨後又說:“今天先不去醫院了,去粱院士那邊。”

司寧寧只顧著回答單滿堂的提問,半晌之後才意識到她事先根本沒有跟單滿堂提起過粱院士的事,單滿堂是怎麼知道她要去粱院士那邊的呢?

可細細一想,又有些頓悟了。

單滿堂是霍朗的司機,這種情況應該是霍朗事先囑咐過的吧。

司寧寧猜測應該是這樣,卻不知在昨天和霍朗分開之後,霍朗轉成跑了一趟粱院士那邊……

“單同志,這邊的路我基本記下了,一會兒把我送到地方,你就去忙你的吧,回頭我自己去醫院就成。”

“啊?那可不行,司知青你不知道粱院士住的那塊兒比較偏,距離縣醫院可有段距離呢!你要走估摸得彎彎繞繞一個來鐘頭。”

單滿堂從後視鏡看了司寧寧一眼,觀察前方路況“呵呵”調侃道:

“我平時也沒別的事,就是開車,霍朗同事不在,按道理來說我連車都不用開了,就閒著……這回霍朗同志頭一回交了差事給我,司知青,你可不能讓我難辦啊!”

司寧寧不好意思捧了一把臉,笑了笑訥訥道,“那好吧,那麻煩你了單同志。”

“哈哈,應該的!”

車子搖晃前行,到地方司寧寧在巷子口下車,單滿堂開車離開前轉過大半個身子說道:“司知青,我找個陰涼地方停車,你忙完出來在這兒喊我一聲就成!”

“好。”

司寧寧站在巷子陰影下直點頭,衝單滿堂揮手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才轉身甩著烏黑麻花辮朝裡側跑去。

原本還擔心會不會撞上空門,結果一繞過巷子拐角就看見不遠處頭髮蓬亂的粱院士坐在草棚屋簷下,這會兒正勾著腦袋不知道在扒拉著什麼東西。

司寧寧腳步加快兩分,揚揚手裡布口袋朝草棚小步跑去,“粱院士!”

粱慶紅愣了一下。

“粱院士”這個稱呼,在這裡沒幾個人會這樣叫粱慶紅,能數出來的一個是昨天來的那個,另一個怕也就是今天來的這個。

粱慶紅後知後覺偏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便見一個模樣秀美、皮兒白的跟饅頭一樣的年輕姑娘跑來。

粱慶紅蓬亂頭髮下的灰白眼珠閃了閃,粗糲的大手下意識撫了一下自己凹凸不平的面部面板。

無怪昨天那男同志不放心,把這樣水靈的丫頭一個人丟在縣裡,誰能安得下心?

粱慶紅收回目光,同時收回摸臉的手,悶聲不吭地起身在她板凳兩步遠的地方,又放了一個小板凳,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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