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韓曉燦與程景一道將陳嘉譯送回學校，二人驅車前往時宴。
“你是不是想小川了？”程景問。
“沒有啊，好好的我想他幹嘛。”韓曉燦滿不在乎的回答。
“我以為你是把你對小川的思念轉移到陳嘉譯身上了呢。”
“噁心。”韓曉燦偏過頭去。
“噁心？”程景挺直腰板，“那你說說你對你那陳同學怎麼個態度，那天校慶您那承諾是臨時加的吧，為了誰？”
韓曉燦頭抵在車窗上，沒說話。
“韓董，您要把他當弟弟，那好說，別管那麼多。他十有八九喜歡你，您對他沒那意思就不應該對他表示過分的關心或者任何東西，影響他學習。您要是真覺著他還不錯，那您…那您挺不當人的。”
“我沒想那麼多。”
程景沒再說話。他知道韓曉燦心裡有數，但他真的沒摸清韓曉燦什麼態度。她向來不會多管閒事，可從那天她把陳嘉譯領回布達佩斯，她面對他時整個人都柔和了很多，像是有光照了進去。
作為韓曉燦最好的朋友兼最默契的戰友，他是欣慰的。自從韓曉燦接管盛世起，她把自已關進了小屋子，不太外露情緒，他和季星野都覺著她變了太多承擔了太多，但好在最難的時候已經熬過去，他們一直陪在她身邊。
可陳嘉譯還是個孩子…這真的好嗎？
“我沒想那麼多，你也別想那麼多。”韓曉燦坐正，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我沒把他當做任何人，也沒把對任何人的情緒加在他的身上。我把他當做很有緣的朋友，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小孩，處於人生關鍵節點，需要人引領，而他碰巧遇到了我。我希望他有自已的志向，然後在喜歡的領域發光發熱。這是我的遺憾，所以我不希望我身邊的人再發生類似的事。”
“那天一中的校長告訴我，他的媽媽幾年前死於疾病，爸爸一直放養他，直到去年他的爸爸再娶，一些家庭緣故導致他辦理住校。他雖然不說，但眼裡的悲傷我看得出來。你就當我在某天雨夜裡撿了一隻渾身溼透的小狗，而我的社會責任感又出奇的高吧。”
“陳嘉譯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我不在乎，因為我和他沒可能。我比他大很多，南江以及周邊城市無人不知我的惡名，我也沒功夫考慮這些事情，可他有很長的路要走，會遇見很多的事，更好的人。我只是領他一段路，不是定了他的路。”
“比起陳嘉譯，我們有更重要的人要對付。”韓曉燦把頭重新倚回車窗，“比如張珂。”
時宴門口，季星原站在古色古香的建築前，程景剛駛入環道，他剛好點了支菸。
“二哥。”二人問好，季星原點點頭，“進去等。”
“那天我看月度總結，上次那個專案都已經開工了，二哥就是靠譜。”韓曉燦給季星原豎大拇指，“我這邊籌辦招標吧。”
“你是想為我分擔點呢，還是看中哪個位置哪個商鋪了。”季星原把煙熄滅，“直接說，我給你留著。”
“這可不行，這專案本來就是你給我塞錢，我一點力不出多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就是給你塞錢，”季星原轉頭，“你倆要不要？”
“要。”韓曉燦與程景異口同聲，“多謝二哥。”
“二哥，”三人落座，程景開口詢問，“張珂來南江干什麼？”
“沒摸透。”季星原遞給二人一份檔案，“這是上次他來季氏找我，跟我談的合作。”
韓曉燦接過大致看了看，沒說什麼，又遞給程景。
“有意思，”程景看完將檔案遞給季星原的助理，“南江北山出行一體化，這是要搞同城嗎？”
“看看今下午他說什麼吧。”韓曉燦說，“我倒覺著這個專案挺不錯。”